秦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要不要帶你回去再給你化一個?”秦淮的眼神太過冰冷,我害怕他隨時會變身成為一個火山爆發開來,到時候可就糟糕了。慫貨如我,我怎么可能有那個膽量去和秦淮唱反調,于是我也只好自己動手,拿出化妝包,就在秦漠的車內補了一個妝,這才開始出發去盧擴家。
火紅色的法拉利在偏遠又不堵車的公路上普通一輛火紅色的獵豹在草原上奔跑帶起了方圓三里的風一樣,十分有激情,十分的快。
很快,我們兩個就到了晚宴的舉辦地——盧擴建在山頂上的私人山莊。
我們兩個剛剛到山腳下的時候就看到了山頂上五光十色的燈火光芒,當時我還不禁感嘆了一句。
“他這房子建得,要是有什么山體滑坡,那他的房子不也全部被充跑了?”秦淮沒有回答我。
“哇——沒想到這個地方看起來挺漂亮啊,竟然連蚊子也有。”我“啪”的一聲拍死了一個趴在我大腿上吸血的蚊子,秦淮沒有理我。
“他這也是私人莊園的別墅建在山頂,而白懿梁家的山頂,可什么都沒有,由此可見,白懿梁還是挺摳門的。”我不由得自言自語的。
沒想到這一次秦淮竟然一邊開車一邊回答了我,不對,是一個紅果果的侮辱!
他說:“那你老公豈不是更摳門?買房都要問弟弟借錢還賴賬的。”
我一把拍開秦淮討錢的手,語重心長的教訓他:“小孩子,要陽光,要活潑,你別是天天都這樣的摳門,小氣!”
秦淮沒有回答。
終于在我們快要到了的時候,秦淮再一次囑咐我:“你不要亂跑,跟著我。”
我點了點頭,于是秦淮這才放心慢慢把車子停了,帶我去門口了。
香車美女,燈火鬢影,就連侍者的姿色也可圈可點,看來這個晚宴,我來的不虧啊。
只是少了主角啊。
我和秦淮低調的入場,這才發現,這盧擴家里,可還真不是一句金碧輝煌就可以說得清楚的,大廳里燈火閃耀,到處都被琉璃燈以及精美的裝飾品以及嬌美的花朵給裝飾得貴不可攀,我從一進門,就已經嗅到了土豪的氣息。
我沒來由的想起了白懿梁在姚山的家,不過一個清雅淡然,一個精致輝煌,也算是各有千秋吧。
克制下了心里對盧擴土豪暴發戶的鄙視,我竭力壓制下自己想要四處逛逛的沖動,我只好挽著秦淮的手臂,端莊的朝著進門,硬著頭皮,朝著客廳中心的盧川走去。
盧川,他是盧川實業的創始人,也是盧擴的爺爺,已經年過古稀但還依舊是精神矍鑠,絲毫沒有普通老人的夕陽西下的質感。
當然,他的眼睛里也沒有普通老爺爺的溫柔善良氣息。
都說人到老了心都會變善了,變得和藹了變得對身邊的人寬容了,但是盧川不一樣,哪怕他已經是個經歷過含飴弄孫的老人了,從他身上我也遠遠的感受到了一股不是很善意的磁場。
沒辦法,今天既然是盧擴的上任晚宴,我們作為客人還是得上去問個好,打個招呼的。
哪怕我向來是個喜歡失禮的人,但是秦淮這個愛面子的人肯定不允許我給他丟面子。
我挽著秦淮的手臂上前去,偷偷轉頭瞟了一眼秦淮,結果秦淮卻輕輕開口道:“這個盧擴,竟然自己不下來,讓他爺爺這么老的個老頭子出來接客。”
“嗯?”我又狐疑的看了一眼秦淮:“你知道接客是什么意思嗎?”
“接待客人,”秦淮帶著我朝盧川走去;“懶得說而已。”
“......”
我發現我真的是越來越聽不懂秦淮的冷笑話了。
我和秦淮朝盧擴走過去,盧擴正在和幾位風投圈人士在聊天,他們看到我和秦淮過來了,也都謙虛的笑著自覺離開,而盧川也收斂了笑意,冷漠的臉上,一層層的皺紋縫里就好像掩埋了很多的雪霜一樣。
冷淡,又十分的威嚴。
我很害怕他下一刻會來一句中氣十足的怒吼:“跪下!”
老實說,我是很沒有底氣見盧川的,因為之前做的一些事兒,可能我自己認為是沒有錯的,可是到了盧川這里,他作為一個護犢子的爺爺,那肯定不會放過我。
果不其然,秦淮帶著我上前去打招呼,對我的恭維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而對于秦淮不咸不淡的問候,卻表現得很有興趣的樣子,甚至約了秦淮改天一起打高爾夫。
結果秦淮很是厲害的直接回了一句:“我最近忙著相親,沒空。”
“嘖,你不是和我家小楓相著呢么,怎么還要相親,難道看不上我家小楓不成?”盧川老爺子故意鼓著腮幫子吹胡子瞪眼的埋怨道,結果秦淮又沒頭沒腦的回了一句:“是的,我忽然想起來我自己很忙,忙到都沒空去相親了。”
被他們兩個冷落在一旁的我十分無聊,反正盧川老爺子也不待見我,那我也沒有必要在端著架子去裝淑女,于是我就毫不在意的站在一旁一邊等待著秦淮和盧老爺子說話,我則無聊的看看四處的裝飾。
一不小心卻看到了站在二樓轉角處的盧擴。
二樓開的燈沒有一樓的多,二樓看起來也不是很亮堂,不會搶了一樓燈火通明的風頭。而盧擴隱晦不明的面容就那樣躲在轉角的地方,一半的面容暴露在燈光下,另一半,則隱藏在黑暗里。
我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反正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看到我,和他打招呼說不定也是自作多情,于是我就低下了頭繼續無所事事的掃視著周圍。
漸漸地,我聽見周圍小提琴的聲音小了,而所有人的腳步都慢慢的轉向了樓梯那里,
我轉頭一看,原來是今天的主角——盧擴,下樓了。
怪不得剛剛躲在角落里不出來,說不定是傭人沒有拿來拐杖也說不定。
想象著他像一只壁虎一樣趴在墻壁上努力不讓自己摔倒的模樣,我就忍不住,,有著一種淡淡的感觸,就忍不住想要發出杠鈴般的笑聲。
秦淮帶著我向盧川告退,問我要不要一個人到處走走,反正他今晚是要和幾個合作人談談事情聯絡感情的,帶著我也是會讓我感到無趣,還不如我們各玩各的。
我當然是再開心不過,當下就一個人開心的跑到了餐點區邊上,拿起來精致的銀制餐具開始試吃那些精美的餐點,把那些祝賀盧擴的話給拋在了耳后,一心一意的專注于和點心冰淇淋作戰。
秦漠一向不喜歡我吃冰淇淋,我在秦家有梅姨監督著,一個冰淇淋也不許吃,現在出來了,自然是要大開殺戒的。
甜膩的草莓果醬和冰冰甜甜的冰淇淋一齊融入我的口里,甜美的味道糾纏著我的味蕾,耳邊晚宴主持人努力地想要調動著氣氛想要熱場,好在大家也都很配合,主持人拋了包袱大家也都配合的笑,所有人也都會適時的鼓掌,現場的氣氛嚴肅又不失有一點點活潑。
我手捧著一大杯什錦冰淇淋縮在角落里默默的吃著,吃著吃著,忽然從盧擴家那一個絕版音響里傳來一聲驚雷。
“躲在餐桌邊的那位女士,盧擴先生說請您少吃一點冰淇淋,因為現場還有很多女士也很喜歡冰淇淋。”
現場立刻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許多雙眼睛回頭齊刷刷的望著我,露出了曖昧的微笑。
在那么多的眼睛里,我一眼就看到了秦淮。
他還是那么不會控制好他的情緒,所有人都在帶著善意的笑在看著我,只有秦淮覺得我丟人咬牙切齒的看著我。
我毫不在意的繼續吃著冰淇淋,并且不選擇回答。
然后,端走了手上這一大捧的冰淇淋,我選擇去門外階梯上坐著吃。
有的時候,臉皮薄是吃不到什么東西的。
然而我剛剛走到大廳門口時卻被侍者攔了下來,他說盧擴先生剛剛交代給我準備了一個包房,那里面有很多冰淇淋,權當做賠罪。
我看著不遠處舞臺上正在和另一位侍者耳語的盧擴,點了點頭,跟著眼前這一位長相俊朗的侍者走了。
侍者帶我出了主樓穿過旁邊的一片小花叢,到了旁邊的一棟副樓,引我進了客廳。
我這才發現,盧擴的品味,真不是一般的惡俗。
滿屋子的黃金色,看起來十分像把故宮給復制過來了一樣,看著一股博物館的感覺。
而沙發上,也坐了一個年輕人。
他是背對著我。
我一向不喜歡和陌生人相處,所以我想在趁著他還沒有回過頭來看到我的時候先跑為敬,結果,他卻先轉過頭來看到我了。
“趙之歡,好久不見啊。”面對他的打招呼,我只好冷冰冰的敷衍道:“不是下午才見過的嗎?”
“都沒有看到你的人呢,隔著那么深的玻璃,也能叫見面?”徐永生緩緩的坐直身子朝我走過來:“你不在,我手底下那些人可又是無聊寂寞的很呢。”
“那好辦,你這個老大出錢,一人給買一個媳婦兒不就行了。”我一邊和徐永生打著嘴仗一邊朝著門口挪去,最終,徐永生還是輕而易舉的看穿了我的意圖。
“你今天是逃不了了,別掙扎,我還能讓你好受點兒。”徐永生慢慢向我走進,“要試試被花瓶砸破頭的感受嗎?”
“我二哥今天在!”
“呵呵,就是他帶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