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西門冰瑩的解釋,西門一浩和衛夢秋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冷容給那人下了毒,難怪武功那般高強卻一直未在江湖中露面成名。不過現在那人已經設計拿到了解藥,照這情形看來,他很快就要在江湖中有所動作了。就不知……他將會做出什麼樣的驚人舉動。
“不過,兩位前輩爲何說他練成了妖顏之術?也許……褐紅色瞳孔是他與生俱來的,只是基因變異而已?”西門冰瑩陷入了事態分析中,渾然不覺說出了別人壓根不懂的東西。
“什麼……變異?”衛夢秋驚愕的看著孫女,除了妖顏之術以外,若普通人擁有一雙異色眼睛,那豈非天生是妖物?但看那人深不可測的武功,應該是練成了妖顏之術的成分居多。
西門冰瑩頓覺自己猜到其他方面去了,便擺了擺手道:“此事且先不提,還是請衛前輩說說那‘妖顏之術’吧。”
不管那褐紅色瞳孔是先天還是後天造成的,她都得將有關此人的資料全部掌握在手,越多越好。如果此人真是練成了所謂的‘妖顏之術’,那麼這種武功必定有它奇妙之處。她能夠知道的越詳細,日後與此人對敵也就會多幾分勝算。
“妖顏之術,是一種很惡毒的武功,在百年前曾出現在東岱國江湖上。當年練成此武功的男人名唐千,其相貌之出衆,無人能與其媲美。唐千練成此武功後,在江湖中行走,打敗了各大門派的掌門,揚名於江湖。但讓人無法容忍的是,他專門勾引貌美女子,不論對方是黃花閨女還是已嫁作他人婦,連皇帝妃子也未能倖免,因此才惹得當時東岱國的皇帝下明令:殺此人者封王封侯。”西門一浩言語間有些遺憾,大概是未曾出生在百年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更不曾與其過招。
西門冰瑩冷笑一聲:“只怪那些女子意志不堅定,若對那唐千無意,心中沒有動搖,又怎會給唐千可趁之機?”那些女子定是見唐千英俊瀟灑,生了癡心,再被甜言蜜語一灌,自然乖乖任其擺佈,繳械投降了。
“不。”衛夢秋反駁道:“瑩兒你有所不知,這妖顏之術的惡毒就在此處:不論你武功多高,只要與那雙褐紅色眼睛對上,你就根本不知自己是誰,乖乖的聽話。當時有多少女子清醒後發現自己失身,都憤而自盡。”
竟是這樣?那跟媚惑之術沒什麼區別了?西門冰瑩有剎那間的驚訝,隨即又鎮定下來。她下次得記住,切勿跟那人四目相對,應該就會萬無一失了。
衛夢秋像是看出了她心中的如意算盤,便搖了搖頭道:“當初對付唐千的上千名高手以及朝廷派出的弓箭手,均是接受過蒙眼訓練的。但這只不過是妖顏之術的一個小特點罷了,它真正厲害的,還是讓練功之人的內力驟增十倍乃至更多。所以即使不看對方的眼睛,卻仍然沾不了對方的衣角。瑩兒,你切勿與此人爲敵,只怕……”
西門冰瑩不爲所動,她是下定決心要抓捕此人歸案的。不論這是太子的命令,或是爲了冷容傷害她一事,就算是爲了那人放出狂言說下一個目標就是她,她也得放手一搏。更何況,還有鎮國寶藏的事情,她不得不爲東柳山莊著想。
“那麼,當初唐千還是被殺了?損傷多少?”西門冰瑩關心的是練成此術之人到底有多強,她突然想到以前看武俠小說中一人對敵百人的情節,心想最多也不過如此吧。否則,那唐千怎麼還是死了?終究,會寡不敵衆的。
西門一浩慘然道:“去了一千四百八十二人,回來的……”他有些說不下去,當年西門家的老祖宗就是死在這場戰役中,而東岱國也因爲這一戰而失去了衆多精英,後來被大舉進犯,差點亡國。
“回來的只有二百三十六人,而且有一百多人都重傷在身,無法再繼續練武。”衛夢秋苦笑了下,倘若不是這般駭人的前例在先,她又怎麼會如此驚惶呢?瑩兒一旦插手此案,也許連整個東柳山莊都會覆滅啊……
果真駭人聽聞!西門冰瑩震驚,一個人竟能對抗這麼多高手,看來這尊主從西門一浩和衛夢秋手中取走回天丸不過是最基本的手法了。難怪……他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半晌後,她也苦笑:“現在是人家不肯放過我,不是我一定要去插手此事。那尊主放話說下一個目標就是我,但不知他具體行動如何。而且……他的目標在鎮國寶藏上,看來他跟唐千一樣,也都是敵國奸細。”
“鎮國寶藏?!!”西門一浩激動的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是說,這個同樣練成了妖顏之術的尊主,是爲了鎮國寶藏而來?”
“沒錯,這是太子殿下親口告訴我的。而且,那尊主已經知道寶藏圖被一分爲三,而現在這三份都在我們西門家。所以,他纔將目標對準了東柳山莊。當初太子殿下被鳳王爺收養,那尊主派手下將鳳家滅門,獨留太子殿下一人逃進東柳山莊,就是想借太子殿下之手得到東柳山莊關於鎮國寶藏的消息。”西門冰瑩一條一條的分析著,似乎所有事情都有了定論。只不過,就算如此,她也無法立刻將那尊主抓捕歸案。至少,她連他的藏身處都不知道。
西門一浩也差不多想明白了,良久後他嘆氣:“他想錯了,我們只有兩份地圖,還有一份鳳王爺的地圖不知在何處。不過若他真是爲了寶藏而來,那麼我們西門家就是家破人亡,也得與他爲敵了——因爲,我們西門家就是保護鎮國寶藏的三大家之一。鳳家一人不剩,冷家也只有冷容一人了,看來真是天意,你身爲西門家的子孫,也的確有責任追查此事。”
“我是爲了保護爹孃。”西門冰瑩冷冷的申明,不知爲何,她就是不願讓這西門一浩太過得意。也許……她實在無法理解能爲了一個誓言而將自己的家人撇在一旁不聞不問幾十年這種事吧。對她來說,只要能換回爸媽與大哥的性命,就算立刻死去,她也願意。
看見西門一浩明顯的一窒,她才繼續問道:“衛前輩,不知那唐千有沒有什麼很特殊的習慣?比如說……他最愛到什麼地方去,或者有什麼習慣性的動作?”
她覺得,練成這種媚惑人的武功之人,總有一些共同之處。雖然她沒仔細看過笑傲江湖,但琳兒總愛看那令狐沖,所以她也間接的聽說了一些關於‘葵花寶典’的事情。既然練過那‘葵花寶典’的人都有著相似的特徵——越來越女性化,那麼練成‘妖顏之術’的人應該也都有相似的特徵吧?
“特殊的習慣……”衛夢秋喃喃重複,繼而在腦海中搜索公婆曾提起唐千時所說的每一句話。但她怎麼想,也似乎沒想到唐千有什麼很特殊的習慣,便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丈夫西門一浩。
西門一浩不消提醒,也正在思考此事,但他跟自己的妻子一樣,什麼也沒有想出來。
這時,一直在一旁靜靜聆聽的林若素,突然很小聲的怯怯的說了一句:“晝伏夜出算不算?我記得……爹曾經說起過一次。”
西門東柳本來不打算插手這爺孫之間的事情,但也還一直聽著他們的談話,此時經小妻子一說,他也想起來了。的確,爹曾經說起過唐千總是白天不見人影,晚上纔出來搗亂。就連那剿滅唐千的一戰,前去的高手也是在二更以後才見著唐千的。
“娘,絕對算!”西門冰瑩眼前一亮,看來這尊主也有弱點。她欣喜地說道:“看來這兩人的確有共通之處,白天應該就是他最薄弱的時候。冷容給他下毒時就是在白天,而他到大牢去拿解藥卻是在夜裡,出手奪走回天丸也是在夜裡。由此可見,他只有在夜裡才能所向無敵。”
西門一浩聽她一說,頓時也振奮了精神:“不錯,我倒還真是沒聽說過唐千在白天做過什麼事情的。這麼說來,只要弄清楚那尊主人在何處,再在白天下手,就要容易得多了。”
西門冰瑩隨即斂去笑容,說道:“雖然他白天薄弱,但他身邊的人可不薄弱。像這樣的人,必定有他自己統治屬下的辦法。即使是在他最薄弱的時候,他身邊也有武功高強的人隨時保護著。”
林若素忍不住給女兒打氣:“可是現在總算知道他的弱點了不是嗎?也許順藤摸瓜的,會知道的越來越多。我想,真正的天下第一……應該是不存在的吧。”
“謝謝娘,我會盡快查清此人的。不過十日之後就是我比武招親的日子,還希望爹孃多多幫我費心安排,可不要隨便讓人將女兒給搶了去。”西門冰瑩面對十分疼愛自己的爹孃,倒是笑的多了些真實。
“瑩兒你……”林若素捂住嘴,沒想到女兒那番話卻是真的,並不是戲言。
西門冰瑩站了起來,躬身道:“女兒就在來鳳樓,如果有什麼事情,就派人報信給我。爹、娘,女兒告退。”說罷,她頭也不回的迅速出了廳堂,去找溫晨陽與皇甫若熙了。
林若素有些憂心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對女兒設擂臺比武招親一事十分不安。
“放心吧,瑩兒她是想借機向天下人宣佈她與容兒的事情,並不是真想嫁人。能夠打敗我選出來的高手以及瑩兒的男人,應該還沒有。”西門東柳嘴上這麼安慰著,心裡卻意外的有些不平靜——該不會,這個尊主來搗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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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女兒決定的事情,他現在還真是有些無能爲力。他的魅力,只對小妻子有用。他有些無奈、且幸福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