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太陽微微落山的時候,義氏騎著薩卜先到了名古屋,因為速度的關系,所以反而讓鏡和阿惜慢慢來了。一到名古屋,只見義氏抱著道三沖入了德本醫生的房間,此時的眼睛兄正躺在地上發著呆,拉門咣當一聲,就看到義氏把一個老頭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眼睛兄急忙站了起來“病情怎么樣,如何得的”知道義氏這么心急了火的送來,肯定是急事。
義氏大口喘著氣,然后說道“刀傷,發燒了。”
“知道了,你去準備水來,熱水,冷水都需要,然后叫幾個士兵過來幫我。”德本醫生進入了正題,顯然也沒把周圍的人當做回事。等到水打來,人叫好以后,德本就要義氏出去了,這么累留在這里幫忙顯然也不合適。
許久,德本醫生走了出來。進入了義氏的房間。看了看義氏,然后把都是水的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他沒事了,說說吧,這個怎么來的?”
“嗯,我當時遇到了這位中刀的和尚,然后帶到了這里。”義氏連忙編了一個事情,畢竟你說道三來了這里還不亂了。
眼睛將信將疑的看了看義氏淡淡說道:“我什么事情都隨你,但是您要記住,名古屋是大家的心血。”
義氏用力的點點頭,表示應。半夜的時候,鏡與阿惜也到了房內,不過這位阿惜已經沒有了爭吵的心思,回到了自己房內就睡著了。鏡拖拉著把義氏叫了起來,眼睛中充滿著疲倦,不過還是用著溫柔的口氣道“您把那位道三大人如何了?”
“眼睛治好了,不過這個身份比較麻煩,我們在尋思尋思。”倒頭就睡了。第二天一早,就有傳令來告知齋藤義龍以土岐氏的身份重掌大權,而且殺光所有道三的兒子,特別是哪位孫四郎,直接切腹了。對于這點義氏早料到了,至于道三的傳言聽說是逃亡的時候因為腹部的刀傷,失血過多,死了。尸體給狼叼走了,找不到了。人們長吁短嘆一番,所謂的蝮蛇終于給自己的兒子咬死的。不過亂世終歸是亂世,若干年以后也難以有人提及,最多也只能說說,哦那位齋藤道三啊,是個人物啊。
幾天過后,道三的身體慢慢好轉,只不過聽到了自己的兒子的事情以后,低著頭郁悶了好久。義氏因為政務的事情,倒是寥落了這位許久。此時的義氏正好接到了阿爾貝羅的來信,這位非常的順利,在小田原,三河等地都開設了商會,然后感謝他,因為他的名氣使得自己受益匪淺。半月以后,就要帶著船過來貿易的。義氏正在頭疼這個伐木設施以及陶瓷,畢竟這種不是一時半會的,雖然小一郎這位已經準備了不少,但是還是麻煩啊。
“義氏。”道三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看了看一個人獨自坐在地上思考的義氏。義氏微微抬起頭看著一臉虛弱的道三“您怎么不去躺著,到我這里來干嘛?”
“呵呵,老朽還要勞煩多久,真是不好意思,所以特地來向您討個身份。”道三眼睛一轉答道。
“身份?”說起來這位在這里修養也要有個掩人耳目的身份,總不能說“哎,我叫齋藤道三,其實我沒死。”這個會嚇壞了不少人的。思索了半天“我只是對外說,您的是一名僧人,其他我就不曉得了。”
道三摸了摸嘴上的胡子,皺起眉來思索了一番“您說,我叫做三休宗道好么?”
“三休宗道?”義氏反復的念了會“一休宗純,道三?”
道三點了點頭“在下兒時最羨慕的就是一休大師了,目前也取得名字掛懷一番。不過現在您可是要叫我三休宗道大師了?”說罷,合掌拜道。
義氏也回了一禮,“那么大師您就在此處休息幾日吧。”
“貧僧知曉。”畢竟人家是蝮蛇,雖然你救了人家,但是不代表人家會承你情,道三就是這么一位人,或許會上演農夫與蛇,義氏就是那個可憐的農夫。道三領到所謂的身份以后就退了出去,不過卻迎頭撞見了進來的信虎。
道三有些微微發愣,不過信虎倒是滿面喜色“道三大人,別來無恙?”對著走出來的道三說道。
三休宗道微微抬起頭“我想您認錯了吧,貧僧只是三休宗道,在下只是和道三大人長得相似而已。”微微合掌“道三大人,已歸塵土,世間早已沒了此人,您提及那些亡者,實在不該。”
信虎走了幾步,坐在了義氏面前“徒兒您倒是厲害,怎么把道三救出來的。”
“師傅,這位不是道三,是三休宗道大師”點了點三休宗道,然后三休轉過頭來拜了拜。
“是么?”信虎相信將疑的瞧了一眼,三休依完之后垮了出去。“我說徒弟那個絕對是道三,我認識的很啊,我以前在信濃的時候見過。”
義氏知道瞞不下去,點點頭。信虎微微嘆了一口氣“都是同病相憐的人啊,我兒子倒是還好,這位兒子更直接。”想到了以前,“對了,道三可不必我,人家帶歹毒的很,我最多也就暴躁一些。”信虎倒是很會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在得到義氏的點頭之后,信虎就晃蕩著腦袋走了。
幾日之內,道三也沒什么出格,總是拿著一本佛經在那邊誦讀,一副自己是僧人的樣子。別人問他,他總是巧妙的答道,自己可能和道三長得比較像,當時在美濃游歷,給人抓了起來,結果義氏救了自己。
日子一天天過去,所謂的風聲和疑慮也消除不少,偶爾有幾個好奇人問問這位風頭正盛,義氏救來的和尚問題。不過道三畢竟也是出過家,就是因為太好色了就趕了出來,如今這位心力交瘁,估計也沒那個心思了。
因為美濃的動亂,倒是增加了不少伊勢道的商人,使得這里更加的繁榮,在加上那些商人十傳百,百傳千的訴說,名古屋已經成為濃尾平原比較大的商業集散區了。一日的稅收也高達了三十多貫,這個對于小地方來說已經是個遙不可及的數字。一般來說,尾張一年的石高折算下來也只有幾萬貫,義氏一年也約莫有一萬這個可是極大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