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龍興的相貌與道三,義龍相差甚遠。印象中道三一副黑色的臉孔,滿臉風雨滄桑的感覺,眼睛直直的盯著你給你一種毒蛇掉到脖子之中的感覺。而義龍則是雪白的臉孔加上高大的身材,有些長期患病卻是又堅強的存活的感覺。
“哦,您就是龍興大人。”見到了這位,信長的心情當然是非常好。齋藤家的最后也流落到了這位的手上,可見美濃已經是自己手中之物了。
齋藤龍興撇過了頭,把目光轉到了一邊,絲毫不理睬信長的話語。信長倒是并不生氣“身為一個武家必須盡責盡心的守護領土,隨時做好慷慨赴死的準備,您做好了么?”雙手靠在胸前,慢慢踱步到了那位之前。
這位身體可以明顯感到一震,卻是什么話也沒有說出。“是么,啞巴么?”信長捏住了自己的下巴。“這個一定是影武者,真的齋藤大人已經隨著稻葉山城落陷切腹了,哪里會在我這個仇人面前搖尾乞憐。”說道這里信長發出了放肆的笑聲,不住的拍打著手掌發出清脆的節奏。
“權六,你怎么能抓一個影武者來呢,來把他放了吧,想必這位也是不情愿陪著齋藤而死。”打手一揮便是讓這些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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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藤龍興就這般保住了小命,其中的蹊蹺便是有著濃姬的囑咐。這位夫婿也做到了要求,還特地羞辱了一番倒是遂了心愿。從言語之中,可能想刺激那位,讓他自裁吧。“唉,城落了,夢醒了。”從稻葉山之中走了出來,踩著一地焦黑的痕跡,道路之上坑洼的石頭掉入木屐,讓人有些硌腳。遠處預留的火焰還在燃燒,新來的主人看起來是打算徹底摧毀這里,建筑上新的城池。
“大人,中務大輔又擴大了領地,您是不是也應該動手了?”虎千代拿出了一件羽織,披在了義氏的背上。寒冷的冬天,倒是真需要這種東西來御寒。
“是啊,大和一國。”說道這里的時候,義氏牢牢的捏住了手心。大和一國埋葬著真柄直澄與雪齋師傅。這里有著悠久的歷史,奈良京,藤原京,這里是古老的一國。
虎千代慢慢的把羽織上的扣子系了上去“筒井家這段時間自從僧人事件之后卻是未發生任何了,您不覺得怪異么?”
“當然,五年前后,本來敵對的筒井家居然保持起了中立,其中不乏六角造成的影響,但是說之間的古怪實在讓人感覺……多煩惱,不如少煩惱,距離兵備還有半年呢,好好休息才是最主要。”義氏抬起了頭來,望向了天空。稻葉山背部卻是山林,偶有不知名的鳥聲從山中傳出,此時傳出了一聲悠長的叫聲,撕破了落日前的余暉,在場的人無不側目起來,努力分辨著聲音到底從哪里發出。
“知道是什么鳥么?”聽到這里義氏,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看著虎千代說道。
“鳥?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野鳥的叫聲而已”顯然單純的這位有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是么,我覺得是鳳凰,想必也有人這么認為。”便是踏入了寢館開始休憩起來。
晚間的宴會,因為戰斗的結束使得宴會更讓人垂涎,滿桌的食物,已經超過了島國人民四菜一湯的傳統,達到了十菜的數量。那位中務大輔大人,臉色紅潤,想必沒開始之前便是喝了許多酒。大冬天的時候,這位從衣袖之中抽出了一只手來,捧住了清酒的盞來。“余信長,在這里感謝各位。”一句話之后這位便是灌下了一杯。眾人也只能附和下咽下這杯,很快的便是那位又抬起盞來“多謝兩位守護相助,若是沒有幾位,稻葉山也需要些時日。”朝著德川家康與田山義氏舉杯起來。
酒過三巡,這位真的意圖便是流落了出來“不知道各位,下午可曾聽過一聲鳥鳴?”
眾人點頭,可是未有人站立出來說這個到底是什么鳥,虎千代則是把目光轉到了義氏這邊,眼神之中的意思便是您可真是厲害。“貧僧自幼熟讀經書,詩經曰:‘鳳凰于飛,亦傅于天……鳳凰鳴矣,于彼高崗。’貧僧雖虛度三十余歲,但今日卻是聽見鳳凰之音,實在三生有幸。”
鳳凰的一說,顯然是讓許多人側目起來,也不知道這個自稱貧僧的人到底是誰。不過義氏卻是認識,就是那位有錢便干的朝日山乘大師。義氏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壓低了嘴上的聲音,朝著身旁的虎千代道了一句“文王有德故有鳳來儀,想必那位也是如此想的。”
貧僧以為“西周發與岐山,有鳳來儀,今日稻葉山中鳥鳴甚之,實乃祥瑞。貧僧斗膽建議殿下改名為岐阜。”岐自然不多做解釋,阜則是山麓意思,也就是說這里是換湯不換藥的岐山。
“好好,朝日大師說的妙,此地便是改為岐阜。”聽到這里,應該出場的戲劇結束,這位也算是總結陳詞起來。“丹羽長秀。”信長提高了音調“岐阜的修繕便是交給你了,我要讓那些人看看,什么才是天下有德的地方。”天下有德四字的時候,這位的眼神居然是朝著義氏瞪了過去。
酒宴依舊在進行,之間的插曲卻是未有多少時間。“大人我還真是佩服您,您居然聽過鳳凰的叫聲。”虎千代端起了席間的酒來,敬上了一杯。
“這個可是隨便的鳥鳴,那位大人說是鳳凰便是鳳凰咯。”義氏閉眼灌入了眼前的清酒。“很多時候,裝糊涂比裝聰明要有用。”說完之后便是摟住了虎千代的脖子“來,自從你變成女的以后,我們哥倆好久沒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