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勢開展的萬分順利,大和的詳攻也變成了正式攻略。大和的東部約莫五萬石的城池地界已經全部劃入了義氏囊中,按照這個進度約莫三五日便是可以直入奈良京。“殿下此時若是攻打此處,便是可以吸引來自南部的豪族,屆時予以厚恩,那些豪族傾刻之間便是倒入我軍門下,到時大和可定。”竹中點著身旁的地圖,仔仔細細的向著義氏說道。
“竹中啊,你的策略還是悠著點吧。”義氏雙手環抱于胸前“紀州的軍團自從前日卻是沒了音信,我可是焦慮地方很啊。”站立起身來,走入了地圖之上,重重點在了根來寺三字之上。連日來,義氏派出了三批人馬前去探信,奈何的是根來寺的津田卻是說虎千代前日早晨便是率兵離開入了深山,至于其余之事,這位并無一一相告。
“殿下。”營門之外傳來了一高叫,接著便是木造長益走了進來“殿下啊,殿下,虎千代大人昨夜已經攻破秋山,井戶兩城,南部地域已經盡數落于我軍之手。”這位興奮時候便是做起奇怪的動作,如今走入進來雖說是夏日,衣著之上卻是染料改的后衣,額頭之上汗水低落下來,卻是帶著淡紅色,看起來這位畫過妝容。若是非主流,這位一定算是一位達人。“虎千代大人希望您能親自去一次井戶城,她在那邊等您呢。”順手把傳令的書信遞了過去。
“我知道了。”義氏微微頷首,示意這位坐在邊上等待接下來的安排。
“殿下,乘勝追擊啊,大和一國雖說有四十四萬石,城池卻是只有三座中城,分別為筒井城、多聞山城、信貴山城。其中信貴山城目前屬于三好駐軍,所以大和一國實在是掌中之物。”竹中繼續走到了地圖面前,努力用自己的見解使義氏信服“奈良地區是一片盆地,自古易攻難守,唯一守護的點便是信貴山城與東部的高取山城。如今高取山距離我軍只有半日之距,若是率領大軍攻下此處,何愁大和不定。”竹中的手指重重落在了高取山城之上,快速的講解使得這位氣喘起來,臉色憋的通紅。
“竹中你沒事吧?”見得這位如此,義氏慌忙的站了起來“木造,木造快去叫德本醫生來。”見微知著,不管是在戰場之上還是醫術之上都是要注意的方面。
幾許過后,德本醫生從帳中走出。推了推鼻梁之上的眼鏡“殿下,竹中殿下這幾日內火旺盛,恐怕對于戰斗之事太過與操心,靜心調養幾日便可,下次遇到這種事情可是要早些告知在下。”德本頓了頓,之后搖了搖頭“本以為竹中大人算是個冷靜之人,誰知道是為沖動之徒,但卻是因為太過與沖動導致身體的不適,使得這位不得不冷靜下來。若是醫好此病,我看對大人……”對于一個沖動軍師來說,顯然是最大的敵人。
“醫者仁心,德本你什么時候變得這般了。”義氏打笑起這位。
“嗯,在下不敢。”便是匆匆退了下去。
井戶城
竹中因為氣急病,大和的戰況倒是緩了下來,義氏一行人便是率部進入了井戶城。井戶城的原來城守,原來是井戶若狹守良弘。此人算作是大和筒井一族的二朝老臣,如此投奔義氏卻是讓大和豪族心寒。“見過義氏殿下。”井戶良弘算做是一員高瘦的武家,留著一縷唏噓的胡子。天守之中除了此人便是只剩下虎千代與養傷的竹中。藤孝等人則是派往了前部,進軍起來。
“井戶若狹守啊。“義氏微微瞧了幾眼,”在下有些事情想問于您,您可是要好好作答。”
井戶聽到此處,慌忙跪了下來“請殿下想問,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好,你算做是筒井一族近臣,為何率部投降于我。那位筒井順昭大人可是帶你不薄,當然你也別說什么天威,天恩之類的廢話。”義氏略微道了幾句,這位井戶大人的臉色便是漲紅的如同豬肝。
許久之后,這位微微扶地,“殿下有聞元之木阿彌之說么?”
“元之木阿彌?”對于這位的話語義氏低聲喝了幾下,把目光轉到了虎千代與竹中身旁。這兩位也投來了無助的神色。筒井順昭有一個面貌、身材、聲音都與他酷似的“影武者”,奈良的僧侶木阿彌,當順昭意識到自己的最后時刻已經來臨,他把家中的一門眾、宿老召集到枕側,部署死后的安排。他的嫡子,時年剛剛兩歲的藤勝將成為興福寺眾徒新的領袖、筒井氏的下任當主,一門眾、順昭弟弟順政,將作為“后見家老”輔國,為了防備敵人趁家督更替之際襲擊。花費了一些口舌,這位總算是把這個詞語解釋清楚了。
弄清楚了阿彌的故事,當然義氏對于這位倒戈也就能猜透的一二。“當年我輔佐筒井大人一統大和,興修水利。如今那位松倉重信居然大權獨攬,把我封地借故全部克扣,只是剩下井戶城三千石。”轉瞬之間,這位便是開始倒起了苦水。
義氏對于這種場面見的算是快要吐了,如今也只能在上位之所端坐。目光游離在外,腦中思索著別的事情。等待這位哭訴完畢,安慰幾句便是退了下去。“虎千代,我家鏡呢?”連忙說出了心中的問題。
“鏡……”聽到這個敏感的詞匯,虎千代渾身抖動了一番,接著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中邪了?山地之中倒是多些蚊蟲,回頭要德本醫生看看吧。”義氏還以為這位得了病關切起來。言語未閉,卻是見得虎千代一臉淚水跪在了地上,匍匐不起。“請殿下賜予在下切腹。”
“到底怎么了!”義氏見狀猛然站立起來,拉住了虎千代衣襟把這位從地上拖了起來。
“鏡……鏡姐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