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跟著和尚開始前進的路程,覺得賣給釋迦是一件非常壞的事情,漫長的道路,像唐僧一般的前往駿河,“這個是什么?西天取經?”自嘲了我笑了笑,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和尚這次沒有去化緣,行路的時候拿著盤纏。
我疑惑的看著和尚拿出錢來買東西,帶著疑問的口氣說道:“您為什么帶著錢了也要化緣呢,難道這個是修行的一種。”但是話一說出口,我就覺得自己問的這句話是廢話。
和尚得意的看了我一眼,知道了我心中所想:“嗯,現在才想到,不過不錯了。借口么,隨便造個就可以的?!闭f完還虔誠的唱了一聲佛號。
“大師,出家人可不好說謊。”我撅著嘴說道,顯然對于這位自己有些無奈。
“噢,是么,我說謊了么?”和尚一臉無恥的看著我。
第一天晚上,我們露宿在河邊。冬日之中,靠近水的地方越加的寒冷,濃重的濕氣使得吹來的寒風更加的冰冷。晚餐是和尚給我的晚飯是中午買來的小米饅頭,不過這個饅頭都是小米絲毫找不到一點面粉的蹤跡。大冬天的關系,這個饅頭硬的是石頭一樣。我拿著那個硬邦邦的饅頭,無從下口,牙齒都沒長全,怎么吃?
和尚架起了鍋子給我煮水。等到水開了,和尚把饅頭化開,然后重破舊的包袋之中掏出了一個鐵皮罐頭,倒出了一些鹽混在水中。和小時候吃的荷花糕一樣,接著端來了這個粘不粘,稠不稠的饅頭版荷花糕。
和尚擺出一臉嘻嘻哈哈的神色:“嘿嘿,徒兒知道你覺得味道淡,不過現在這個水了可以喝了.”
我咕嚕咕嚕的喝著那碗東西,和尚對我還是不錯。這時的和尚架起了剛剛燒水的大鍋開始煮沙子。就這樣一夜,我和和尚睡在野外,他在睡前給我鋪上了松軟的沙土,而且那些沙土都是在火上烤熱過的。因為是冬天,和尚每過一個時辰就要起來動一次火,添加一些柴火。為我蓋好被子。
第二天一早,和尚收起睡袋和棉被,熄滅了火堆,就帶著我趕路了.我揉了揉眼睛,顯然沒有習慣這種生活,畢竟對于小孩子來說一天睡個十小時實在在正常不過的。
這次來到了一個人煙密集的小村,和尚告訴我,現在是高天神和駿府的一半路上。今天,他要在這里辦點事情,所以就帶著我早上就露宿在宿屋.藏著破爛肩包,穿著破舊的棉襖的和尚居然是大名頂頂的雪齋,我自嘲的笑了笑道:“或許古怪如斯的不是我,是和尚吧。”
望著窗外,我發現了一座遠遠的山,霧氣環繞,蔚藍的雪峰在冬日更顯出了巍峨。山頂積雪常年堆積,我想這個應該就是富士山了吧.這座山在扶桑是人們心中的寄托,或許駿府是很好的看山地方啊..然而北方的信玄永遠只能看著山北面,被人叫做山里人.蒼茫估計這個就是感受吧.
我走下了樓梯,看到了一個四歲的男孩,拿著小彈弓在隨處瞄準,口中還發出了“咚咚”的聲音。.他向我招招手,然后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他的招手與自己的行動無法相比。他和說就開始聊起來了.經過他訴說,我知道了大概。老板的兒子很小,不過因為店里繁忙,所以也只能讓他自己一個人胡來,看到了比他自己更小的我,自然就很熟悉的走了過來。他四歲,我三歲,這個是不可能逾越的差距。然而他看到了比他小的我,就自來熟似的邀我和他一起去打鳥.提完了建議也沒等我答應不答應就一溜煙的沖了出去,臨門的時候還在我懷中塞上一把彈弓,飛快的向屋外跑去.這里的彈弓因為島上缺少動物,所以這種發射武器可以說是一點破壞能力都沒有,畢竟沒有動物就代表著沒有太多的筋腱,畢竟弓箭彈弓都是靠這些動物的。
因為駿河下著雪,四周的景物都是霧蒙蒙的,清太郎神秘的對說我,“我前幾天在這里仍了一個小陷阱,這樣兩天大雪,估計會抓到不少獵物?!比缓罂戳丝床唤馕业摹捌鋵嵾@個東西山里沒東西吃,你只要仍一點點那些客人吃剩下的食物就可以抓東西?!弊院赖慕忉尩溃蛟S這位常常這么干吧。
說著,說著帶著我來到了陷阱處,就看到一只五彩的鴟雞在陷阱中,笑著對我說,我們走吧,今天不打鳥了,我們有去烤雞肉吃,解開了陷阱的繩子,拉著我回了宿屋.我迷迷糊糊的給揣來揣去,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干嘛的,只是知道這位清太郎要請我吃東西。
我望著宿屋來來往往的客人,向清太郎問道:“清太郎,現在是冬天啊,為什么這么忙啊。”
清太郎鄙視的看我一眼:“現在是下雪的時候,東海道有很多附庸風雅的名人要去駿河和治部大人討論詩詞,每年都這樣,不過今天算少的了。”不過附庸風雅不是他這個年紀所說的,感覺像是那些姓商人的談論。
我點了點頭,.接著清太郎就叫宿屋的廚子處理雞肉去了。在這個時代,雞肉這種是下賤人民吃的,上位者吃的就是那些魚肉了。最簡單的例子,武士們一般殺死牛后,只是取走了牛筋,用來做成弓箭,其余的東西就給那些農人吃了。
過了一會,傳來了飄香味道,清太郎端出了半只烤雞,我們撥開烤焦的地方,就開始吃噴香的烤雞肉了。這時吃了一半,和尚回來了,看到我在吃雞倒是露出了一副吃驚的神色。
他拿黑乎乎的袖子擦了擦頭,然后對我說道:“你倒是好先吃起來了,我還特地回來給你弄吃的.”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和尚對著清太郎笑了笑.和尚擺了擺手告訴我,他是不能吃這種東西。過了許久,和尚大概知道我吃好了,把我叫到了窗邊,對著我說:“晚上有些話想要和你說,你下午安心的待在這里,我下午還有一點事情,這里是十錢足夠你買一些零食的.”說罷和尚遞給了我十錢,然后自己搖頭晃腦的走下樓去。
帶著一系列的疑問,我渾渾噩噩的也走下樓去,看著和尚背影。這時清太郎突然出現在后面,拿了個彈弓輕輕的彈了我下說道:“彌三郎,他是什么人啊?”
“他?他是我師傅呢?!蔽铱粗弥鴱椆那逄?
清太郎一臉不在乎的說“師傅?怎么你想當和尚了?也好記得以后來這里找的玩啊!”
我點點頭,思索著和尚到底準備干嘛。清太郎見我陷入了沉思,自己嘻嘻哈哈的離開來,尋找新的玩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