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爆演習的日期是二十八日,之所以請各位提前幾天到達,主要是想讓各位有時間充分了解核條件下現代化作戰所需的準備。明后兩天,演習指揮部將詳細向各位介紹這方面的情況,其中包括了各自見解相互交流的時間。二十七日凌晨四點,各位將乘車趕赴演習現場,觀看演習現場的布置和了解演習地面集群的戰斗部署,晚上就住在演習現場。我們的核爆演習緊張部署了兩個多月,用三天的時間來吸取各方面經驗,時間并不寬裕,希望各位能夠以一種臨戰的態度把時間充分的利用起來。不過大家聚在一起的機會難得,今天晚上可以放松一下。借四戰區于長官和四十一集團軍潘總司令的慷慨,我今晚以粵菜和川菜宴請各位,雖然條件不怎么樣,但保證都是好酒好菜,沒有軍紀約束、沒有上下之分,各位盡可放開,脫光了膀子喝也沒有關系?,F在休息十五分鐘,然后投入新的戰斗!”
謝昌云以上位者的揮灑幽默結束了一個小時零十五分鐘的講話,博得了將校們一片笑聲和持久的掌聲。
晚上七點半開飯,在西北的夏季并不算晚。眾將校去放松的時間,已經準備好的指揮部警衛營就把八十張餐桌和碗筷酒杯都布置了起來,等將校們都落了坐,大盤子裝的八個涼菜就川流不息的擺上了桌,每桌還有三瓶四特酒和三瓶五糧液。
今天的涼菜和熱菜都是在廣州和成都做好后隨飛機帶來的,粵菜有鹵水拼盤、燒鵝、鹽焗雞、白灼基尾蝦、姜蔥花蟹等,川菜有夫妻肺片、燈影牛肉、臘豬臉、樟茶鴨、拌毛肚、粉蒸肉等,一些菜只需簡單熱一下就行。此外還有兩千個奶黃饅頭、兩千個蝦餃、兩千個小籠包,連主食一并都有了。
在謝昌云首先舉杯向將校們敬了一杯酒之后,宴會就正式開始了,僅僅幾分鐘,場面就喧鬧了起來。
謝昌云對這些嫡系部下是透骨的喜愛,因此今天也是豁出來了,竟端起酒杯挨個桌子的敬起了酒。當然在每一桌也就是象征性的抿一口,再與熟悉的將校簡單交談幾句,每桌把定了不超過一分鐘時間,否則八十桌根本就轉不過來。
就這,謝昌云還是不停歇的走了一個半小時,喝了差不多有半斤酒,雖然心情始終愉快,但最后也胳膊酸疼、步履遲重了。
來的這幾百名將校,很多都曾在一起共過事、在一個戰壕里打過仗,相別數年遇到了一起,把相互的感情都融入了酒杯中,還有高級將領之間互相聯誼的,因此宴席進行了沒多一會兒就都開始竄起了桌來,一時間人流川息、吆喝聲和酒杯碰撞聲四起。酒到半酣,真的就有人脫光了
膀子,一個碩大的倉庫里,相隔一兩米就得大聲說話才聽得清。
謝昌云敬完酒又坐了幾分鐘之后,就悄然的退了席。一桌的數名上將都體諒他酒力不支而且十分疲憊,所以也都勸著他早點回去休息。
謝昌云雖然今天喝了有半斤白酒,但由于走動和說話較多,所以酒勁已經散去了不少,之所以提前退席一來是不想因他的在場影響酒宴氣氛,二來是由于一整天基本是不停的講話、而且挨桌的敬酒,精力和體力都消耗很大,確實感覺到累了。
在酒宴上光顧的了敬酒和說話,肚子里并沒吃多少東西,回到住處,謝昌云就讓溫妮幫忙沖一杯咖啡,又讓馬蘭兒去把帶回來的成都小籠包熱些拿來吃,自己剛想成這個間歇去沖澡,就聽機要參謀在外面喊了聲“報告!”
機要參謀送來的電報是宋子文在下午發來的,告知孔祥熙已于當天接受了王寵惠辭去外交部長職務的辭呈,正式提名由他來出任外交部長,并率中國代表團赴紐約出席聯合國成立大會。
宋子文在電報里表示他準備接受孔祥熙的提名,同時打算請轉告方面的董必武擔任赴聯合國代表團的副團長之一。
宋子文希望謝昌云能夠幫助他在外交部長任上有所建樹。
王寵惠辭職是自己操縱的結果,而宋子文擔任外交部長肯定得到了蔣介石的首肯,孔祥熙現在的日子不太好過,因此只能順從兩方的意愿。
謝昌云想了想,就對溫妮道:“你轉告羅斯??偨y,宋子文擔任中國外交部長以后,我希望美國在與國民政府的官方往來上能夠有所松動,如果有可能的話,在宋子文赴美期間希望總統先生能會見他。”
如果換其他人接任外交部長,謝昌云就不會這么幫忙了。蔣介石與宋子文雖然很多見解不同,甚至到了互相拍桌子的地步,但蔣宋一體的實質并不會改變,,這時候謝昌云不會再采取繼續削弱蔣宋地位的舉動了。
第二天,謝昌云又采取了一個舉動,派直升機從演習現場把臨時兼任機械化師副師長的蔣緯國接來了嘉峪關,并請他和謝昌華、石小旦一起吃了頓午飯,然后又讓蔣緯國陪同他前去機場迎接由廣州飛來的美國軍事觀摩團。
美國觀摩團組成的規格很高,由美國陸軍部長史汀生和駐歐美軍總司令艾森豪維爾率隊,包括了陸軍航空隊司令阿諾德和布萊德利、李奇微等名將,二十六人的觀摩團正式成員中就有五星上將兩名、四星上將三名、中將五名、少將和準將九名,所以謝昌云必須親自到機場迎接。
看到了美國觀摩團
中有半數人員是駐歐洲的美軍將領,謝昌云就預感到了雖然還沒有公開冷戰,但美國今后軍事戰略的重點已經確定在了歐洲。
這又是一張可以利用的牌。
此外,美國陸軍部長親自出馬,無疑是對美國海軍部長參加了中美海軍未來戰略研討會的一個回應。美國陸軍和海軍之間的較勁由來已久。
美國軍事觀摩團以及陪同人員乘坐的兩家飛機,于下午兩點十分抵達了嘉峪關機場,一下飛機,排在史汀生后面的艾森豪維爾就主動為謝昌云介紹起了觀摩團的成員,以表示他與謝昌云并不陌生。
等謝昌云和數名上將軍官與觀摩團成員一一見過面之后,艾森豪維爾又再次握著謝昌云的手,對他給予歐洲盟軍戰術上和裝備運用上的巨大支援表示了感謝。
世界大戰結束不過三個多月,戰爭中的經歷仍讓是軍人之間的主要話題。
雖然謝昌云懂英語,但為了讓其他中國將領能夠知道艾森豪維爾所說的內容,溫妮還是用中文做了一遍翻譯。除了史汀生和艾森豪維爾之外,其他美國觀摩團成員都對竟然有一名美軍陸軍女中校跟在謝昌云身后而感到了驚訝。
謝昌云隨后介紹道:“將軍們,溫妮小姐不止是翻譯,她主要的職責是負責美國軍事觀摩團與我們之間的聯絡,各位有什么要求都可通過溫妮小姐提出。”
謝昌云與美國軍方的良好關系,通過艾森豪維爾和溫妮這兩位無形中就表現了出來。
美國軍事觀摩團沒有顧上休息,來到駐地放下行李之后,便立刻集中到了演習指揮部聽取情況介紹。
很多美軍還沒有涉及到達的核條件下的作戰概念,通過陳緒等人的講述和圖影顯示被展示了出來,猶如在美軍將校們的眼前打開了一扇全新窗口,令美軍人員在唯恐聽落一句的同時,也為中國軍隊在軍事理念和實踐上的領先而感到嘆服。
“在謝昌云將軍面前我們沒有驕傲的資本!”對馬歇爾在觀摩團出發前的告誡,美軍將校此時都深以為然。
情況介紹之后,謝昌云和陳緒等由于美國觀摩團進行了初步交流。由于謝昌云、陳緒、蔣緯國和指揮部的一名上校作戰處副處長都通曉英語,所以雙方的交流始終保持了熱烈氣氛。
一杯杯的西瓜汁和一盤盤的哈密瓜,也讓美國人贊不絕口。
晚上謝昌云又設宴招待了美國客人,主菜是兩只烤全羊,酒是茅臺和新疆出的葡萄酒,此外還有七八種水果。
許是見到多名美國名將的興奮和酒精刺激的雙重作用,溫妮晚上
一上了床就向謝昌云發起了主動攻勢,先是把傲挺的**壓在了謝昌云的嘴上讓他使勁吸允,接著又對調頭進行了十余分鐘的互相口x,然后翹起雪白的豐臀讓謝昌云來了個后入式,最后才讓謝昌云壓在身上、以全力的沖刺結束了持續近一個小時的瘋狂**。
“今天陪美國人真是陪到底了!”謝昌云腹誹了一句,腦袋里回味著溫妮體內水澤般的濕潤昏昏的睡去了。
第二天美國觀摩團在廖廣澤和林道庸、蔣緯國等的陪同下去了演習現場。
謝昌云沒有去,雖然他對自己的精銳部隊是百看不厭,但由于當天朱德和英國觀摩團相繼要到,所以他只能留在了嘉峪關,并指定李一權、謝昌華、石小旦跟隨陪同朱德和第二戰區人員。
謝昌云計劃去機場接了朱德等之后請他們吃一頓中午飯,然后再交談一個小時,以后就不能出面陪同了。不是謝昌云要拿架子,這種場合他不能表現出與共產黨的過分熱情,能夠親自去機場迎接就已經是破格了。
第二戰區的飛機是上午十點半到的,謝昌云給了第二戰區十五個正式名額,第二戰區一個不剩的全都用滿了。除了戰區司令長官朱德之外,彭德懷、林彪、劉伯承、葉劍英、徐向前、陳賡、陳光、李聚奎、楊成武、耿飚、肖華等謝昌云熟悉的將領也來了,另外還有粟裕、葉飛等幾名新四軍出來的將領。讓謝昌云驚喜的是剛從蘇聯回來的劉亞樓也在其中。
看到了八年沒見的劉亞樓,謝昌云就顧不上其他人了,只管拉著劉亞樓說個不停,好在是眾人都知道他在紅軍時期與劉亞樓的關系,所以也沒有人怪他失禮。
李一權和謝昌華、石小旦也依次上前,不過李一權只對朱德等幾位昔日的首長行了禮,而謝昌華和石小旦則一個不落。
一個紅軍地方部隊的團長,被俘后十年間就升到了上將戰區司令長官。怎么形容呢?不少人都是表情不同、感慨各異。
下午,謝昌云又帶著艾莉絲一起到機場迎接了英國軍事觀摩團。
受工黨政府對蘇“綏靖政策”的影響,英國不愿觸怒蘇聯,而且也不太理解演習的重要性,所以只派了帝國副總參謀長率隊前來,其余六名成員中一個陸軍中將、一個海軍少將和一個空軍少將和三名校官。
按說這個規格謝昌云可以不必親自出面迎接,可架不住艾莉絲以香吻開路的一陣央求,為了讓金**人臉上有光,只好不惜屈尊又跑了一趟機場。
在機場見過面之后,謝昌云就把英國觀摩團丟給了艾莉絲和指揮部的參謀長,晚上的
宴請也只安排了陳緒出面。
晚上看到了從演習現場回來的美國觀摩團的陣容、以及聽了美國人的所見所聞之后,英國人的腸子都悔青了!
二十七日是最熱鬧的的一天,軍事委員會各部和第一、第三、第六、第九戰區的人在下午兩點之前都陸續抵達了嘉峪關,謝昌云沒有前往機場,而是由余漢謀、廖廣澤、蔡南、李漢魂幾人輪流去迎接。
接白崇禧、陳誠和衛立煌等人的時候,余漢謀四人是兩人一組輪流去的,但借顧祝同和薛岳是,這四人則是一同出動,原因是大家都同為保定軍校六期同學。
不過,謝昌云還是在住處見了白崇禧和陳誠,又在指揮部會客室分別會見了衛立煌、顧祝同、薛岳、徐永昌等上將級長官和部長,并設晚宴招待了隨同他們前來的少將以上軍官。
空軍總司令周至柔沒有來嘉峪關,而是在蘭州八航司司令部觀看黃光銳指揮的系列空中演練。
選擇不同的地點進行會見,親疏遠近的不同含義誰都能察覺出。顧祝同知道謝昌云不悅自己的左右逢源,衛立煌與謝昌云一次交道后再無過密來往,徐永昌始終不愿介入是非,所以對謝昌云的區別待人也說不出什么,但是薛岳卻在幾個廣東老鄉兼保定同學面前對此表示了不滿。
廖廣澤直言道:“伯陵,昌云與人交道在于一個‘誠’字,陳辭修為何能做到與昌云關系密切,關鍵是他遇有難處時能夠對昌云坦言而獲得諒解。你呢?雖然與昌云多有合作,但掌握九戰區以來,卻一直在老蔣和昌云之間待價而沽,所以昌云待你只能到一定程度為止了?!?
于漢謀緊接著道:“湖南與廣東毗鄰,但除去湘南之外,廣東商賈在湖北的投資卻遠高于湖南,廣東是鼓勵自營投資的,由此可見與伯陵兄的隔閡不是昌云一人才有。昌云只要拿著點來策動湖南地方勢力,你恐怕就一點根基都不保了。”
薛岳面帶愧色、低下頭不做聲了。
薛岳清楚自己雖然東征西戰、屢建功勞,但由于不是黃埔出身,因而一直沒有獲得蔣介石的充分信任,在國民黨內肯定是不會有更大前途了。
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徹底投向謝昌云,但所顧慮的同樣還是一個職位問題,他不可能壓過余漢某、廖廣澤這樣的人,所以一個戰區司令長官或一省主席也就到頭了,與他現在的位置并無區別,與賣個好價的愿望大相徑庭,不如再看上一段時間。
可是按今天廖廣澤和余漢某所說,謝昌云恐怕不會容忍他再長時間了。
而何應欽那里是閉著眼睛都知
道是靠不住的,而且只要自己稍有偏向,謝昌云肯定會毫不留情的馬上動手。
面對可預料島的結果,薛岳不得不重新加以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