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蘇家的最高樓
170-171?讓人起疑的聰明
剛看了莫城晚報的蘇慶長,氣得連湯碗都拿不住了。
言無徐拿過了報紙,逐字讀著:“莫城第一高樓橫空出世,議會大廈加高二十層,總高度創莫城乃至全z國之最?!?
在蘇子曾重生前,z國的第一高樓是邊京城的經貿大廈,莫城最高的樓則是蘇氏的“盛世華廈”,這也某種程度上代表了蘇氏在莫城超然的地位。但現在卻不同了,有費氏在后面撐腰的議會大廈卻一舉打破了這個本應該延續下去的態勢。
“費氏哪里來的財力?”飯桌上,除了蘇慶長以外,對此一無所知的也就只有常玫了。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蘇慶長已經沒有了喝湯的胃口了,費父競選議長時,應該花費了大量的金錢,再加上之前和杭家一起投資的海濱項目,照理費氏內部的流動資金應該已經捉襟見底了。
新修摩天大樓在那時候的z國,是一項耗時又燒錢的舉動,無論是從維護還是從收益來講,都存在很大的不定性。
言無徐對著那條新聞,小心地掩飾著眉眼里的喜色,費清這次還真是沒夸口,說是費氏以后就要是莫城乃至全國的第一大財閥了。
常池也只是喝著湯,對于蘇慶長的震怒,她有些幸災樂禍。費氏的錢是從商殷那里來的。商殷就像是一個取之不竭的取款機,雖然常池跟著他的這段時間里,也摸不準他的錢到底是來自哪里,但他的奢侈的日常消費。和幾乎不投資實業的行為,確實讓常池有些捉摸不透。
“我不能讓費老匹夫笑話了,”蘇慶長知道,議會大廈是特意加高二十層,費氏此舉。就是為了活活氣死他。加高后的議會大廈,比蘇溫兩家投資的黃金海岸,高了不多不少的八層。六十九層。
“那能怎么辦?”常玫了解蘇慶長的脾氣,這會兒他一定是不肯服輸的,但?黃金海岸的項目已經啟動。包括現金和工程設計也全都已經定稿了。
“想法子?!碧K慶長讓下人撤掉了飯碗,急得在大廳里團團轉。
“還能有什么法子?”常玫也沒多少主意,對于費氏的這么一招,確實讓人有些措手不及了。
“加高樓層,費氏能讓人加高樓層,我們為什么不能,再往上加高三十層,不。三十九層,既然要造,就打造百層高樓。我要讓蘇氏的招牌掛上世界最高點,”蘇慶長為這個想法熱血沸騰了起來。
“慶長。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加高近四十層,意味著要重新審批,工期要延誤,相應產生的誤工費用,還有那額外的三十九層的預算,又從哪里撥,”常玫畢竟管了一陣子的財務,又是個女人,她的心思比蘇慶長要更縝密些,她并不贊成蘇慶長做這些無意義的爭斗。
“你懂什么?費氏已經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你知道費老匹夫在市議會上提出的最新市政方案是什么嗎?他說要嚴格限制重污染企業,尤其是礦業。對相應企業要征收重稅,這不就是明擺著在拿我們蘇氏動刀,”蘇慶長也聽到了些風聲,他必須讓費父知道,他蘇慶長也不是好捏的軟柿子。
“可是我們今年的收入...”常玫看了看常池和言無徐,示意兩人走開。
常池有些埋怨地看了母親一眼,她居然連自己的女人都要堤防,不過常池也打算,真要是聽到了蘇氏的什么消息,是一定要告訴商殷的,誰叫蘇氏以后的一切,都會交到了蘇子曾的手上。言無徐站了起來,說了句:“我好像聽到孩子哭了,慶長,他一定是想爸爸了,記得待會過來,”說完,她才瞪了眼常玫,走上了樓去。
“把手頭所有的待投資項目都停下來,賣掉幾個小煤礦,還有跟溫家再商量商量。溫家也沒和費氏走太近,現在費氏爬接著議會上去,對他們也沒有什么好處,”蘇慶長想著要怎么樣才能說服溫家再拿出一筆錢來。
“包括子曾的經營權收購計劃?”常玫遲疑了片刻,蘇子曾說是要在法國停留一陣子,想來也是因為中間出了些變數。
“全部停下來,所有的錢都投進黃金海岸里去,”蘇慶長心里也知道,這樣算是出爾反爾了,但眼下這個關頭,先讓整個蘇氏穩住了陣腳才是最重要的,“還有讓子曾和佩羅都快點回來,我需要佩羅幫我合算出,大概還需要投入多少錢?”
蘇慶長說完之后,疲憊不堪地到樓上去看小孩去了,常玫獨自坐在了客廳里,常池從樓梯上又走了下來。兩母女已經許久沒有聊天了,這一回,常池主動坐在了她的身旁。
“媽,這件事,你就不要煩惱了,反正也是蘇家的事情,”常池說著,替常玫按摩起了肩膀來。
“蘇家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常玫對常池的說法,很不贊成。
“媽,你有沒有想過,你我總不能一輩子沒名沒分地呆在蘇家,你為了蘇氏辛苦了大半輩子,到現在得到了什么?一個秘書長的職位?你看看言無徐,靠著那張臉就輕松地爬到了你的頭上去了?!背3卦囍f服常玫,商殷說得沒錯,早點脫離蘇家,早點脫離蘇慶長,對她們兩母女來說,是最好的。
“這些話都是誰告訴你的?是這幾天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常玫不悅地問道,她聽門衛說,這幾天,接連是同一個男人送常池回來的,“你要注意些,不要和不三不四的男人走得太近?!?
“不三不四的男人?蘇子曾還不是跟一個男人出國去,人影和電話都沒一個,她和男人鬼混是公事,我和男人一起。就成了不三不四,”常池被常玫的話激怒了。
“小池,你是怎么回事,媽沒有拿你和子曾比,我只是...”常玫看著神情激動的常池。這些日子來,她從未向今天這般力不從心,而且讓她產生這種感覺的人。竟然會是她的親生女兒。
“你不走就算了,我已經決定搬到外頭去住。你放心,我絕不會比蘇子曾差。我的男人...是商殷。”常池說完。連行李都不收拾,就跑了出去。
奧爾森的意外死亡,讓蘇子曾的住院生活泛起了波瀾,雖然佩羅沒有說起任何事,蘇子曾也沒有過多的詢問,但她知道,這起事情并不是單純的一起意外。
警察只是告知了奧爾森的死亡,卻沒有透露奧爾良發瘋被押送到瘋人院的事情。所以在短暫的不平靜之后,蘇子曾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她必須將談判的目標轉移到奧爾森的繼承人。奧爾良身上。
當她將想法告訴佩羅時,佩羅卻轉告了一個蘇慶長的新決定。而這個決定,也就意味著,蘇子曾用了幾年功夫做的準備,全部都成了無用功。
“爸爸不會再支持我的項目?他要出資新建z國第一高樓,”聽到這個消息時,蘇子曾直接從病床上跳了下來,她的眼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手腳表面的一些凍傷也都蛻皮結疤,就快要恢復原貌了。
但佩羅還是留意到了,他想不到蘇子曾除了眼睛外,身上竟然留下來那么多的凍傷,事后醫生告訴他,如果蘇子曾在當時的環境下再多留幾天,她的手腳就要保不住了。
蘇慶長的消息還沒傳來之前,他就已經意料到喜歡和人爭強斗狠的蘇慶長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可是他并沒有告訴蘇子曾。相反,他很喜歡這陣子蘇子曾的變化,她變得更有女人味。而面對他的一些親昵舉動,她也不再排斥。
佩羅一直在等待,等待蘇子曾告訴他在他破傷風的那幾天里,蘇子曾究竟做了些什么??墒撬龔膩頉]有提起過,等到了最后,佩羅已經沒耐性了,或許并沒有發生什么。蘇子曾這樣的大小姐,本來就不會照顧自己,在那樣的環境下,只有些凍傷,生存了下來,就已經是個奇跡了。他又能希望,從蘇子曾的口中得到些什么可以動搖他的復仇計劃的話語。
“是的,費氏逼迫的董事長只能采取這樣的行動,”蘇子曾只是質疑著,并沒有胡亂叫罵,看來這幾年凱利女學的學習,對她來說效果是很明顯的,但根據佩羅對蘇子曾的了解,她絕不會輕易放棄。
“我們必須立刻回國,”蘇子曾按了叫醫用鈴,她的那些小傷口,不需要再借助國外的先進醫療設備。蘇子曾真的已經不同了,曾經的蘇子曾會以為臉上的一絲細紋,而不停地催促著美容診所,替她注射肉毒桿菌。而現在,她竟然連明顯的凍傷也不再在意了。因為她知道,她以后要面對的不是對女人外表挑剔的杭一邵,佩羅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你打算回去勸說董事長?”佩羅并不以為,她可以說服蘇慶長。
“我根本沒打算說服他,我只是想告訴他,這是一個愚蠢的決定,”蘇子曾叫來了護士,希望她立刻能夠幫忙迅速辦理出院手續。
“在做這個項目前,蘇氏已經做過了相應的可行性分析,對于外來人口不斷涌入的沿海城市來說,地理制約必然要求修建高樓,”佩羅用他說服蘇慶長的那一套開導著蘇子曾。當初蘇慶長也是如此被他用同樣的理由說服的,莫城的房價和地價越來越高,再不久的將來,房地產是一個新興的行業。但前提是在不加修那三十九層的基礎上。
“黃金海岸修建的位置是沿海,過度打樁會造成地勢下沉,全球已經有好幾個沿海城市因為修建高樓,而導致海水倒灌,”蘇子曾義憤填膺地說道,“更何況高樓修建要投入大量的資金,中間一旦造成資金鏈斷層,那蘇氏就完了。”
資金鏈,佩羅的眼眸深沉了下來,想不到,蘇子曾會提前注意到資金這一點。他絕不可以讓蘇子曾將這些話告訴蘇慶長,他必須改變她的想法。
“子曾,你想太多了,”佩羅走到了越說越激動的蘇子曾面前,將她抱在了懷里。蘇子曾微躲了一下,但很快就沒了動靜。在山坳里的那段時間里,他們兩個都是這樣相偎依著取暖的。
“你的那些理論都是從哪里聽來的,”佩羅知道,凱利女學里,并沒有教導這些,關于海平面倒灌,這些事,他更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果蘇慶長證實了這些消息,他一定會改變主意。
“我...”蘇子曾才發現,她一激動將十年后的那個世界發生的事,全都說了出來,“我只是看見了莫城海邊修得幾座高一點的樓房,壓得地勢都下陷了,還有房地產項目,風險太大,輕則拖垮企業,重則可以打垮一個國家的經濟,現在東南亞的幾個國家,不正在鬧危機嘛。”
“有我在,你怕什么,如果你擔心的話,還可以進蘇氏,親自看著?!迸辶_知道,這時候叫蘇子曾加入蘇氏她是不會拒絕的。zara的專營權計劃,是繼承權的處理范圍之內,短時間內,蘇子曾是不能再涉及這個項目的。
“我還是先回國,和爸爸再說說,”蘇子曾也知道,在喪事辦理期間,約見奧爾良是很有難度的,還是等過陣子,一切都風平浪靜了,再做后續跟進。
“行,那你先去和醫生商量下后續的治療建議,我去幫你辦出院手續,”佩羅安撫了下蘇子曾,笑著走出了病房。
佩羅走到了手續臺前,看著一疊夾好了的出院單據,抽出了一張,填寫了之后,他又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蘇慶長的電話。
“董事長,溫家那邊已經答應了額外出資,但溫氏要求我們這邊相當于新增費用百分之五十的保證金,而且必須在明天之前,簽訂后續的協定,”佩羅知道,如果蘇子曾一回去,事情就會增加變數,現在只能是逼著蘇慶長快刀斬亂麻了。
“百分之五十?我從哪里一下子調出這么多的流動資金,”蘇慶長一方面沉浸于溫氏肯出資的喜悅中,另一方面,又被強加的條件和時間的緊迫壓得喘不過氣來。
“或許您可以考慮下削減部分礦區的安全投資,我記得今年公司方面劃出了一大筆錢給老舊礦區,進行設備和消防維護,”佩羅提出了一點,他雖然人在國外,但蘇氏的所有帳目,就像是攤在了他的面前一樣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