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蘇慶長的瘋狂
今天受了驚嚇,差點被騙子騙得簽了合同,心神不寧上來瞄文,看到了polemo的打賞了,說不激動是假的。
謝謝,今天加兩更,二更和三更在下午兩點和晚上八點。文文下個月結(jié)束,一直跟文的妞,真心謝謝。
言無徐得到消息時,瘋了般往了蘇家趕,蘇慶長那個老匹夫,居然敢宣布蘇氏破產(chǎn)。蘇子曾被趕出家門后,蘇慶長也沒有趕到蘇氏去整理殘局,他好像一夜間就喪失了雄心般,將蘇氏的所有事情都交到了言無徐的手上。
任憑她代替他簽字,任憑她召開董事會,將手頭的股份轉(zhuǎn)賣給溫家,他每天只會躺在了臥室里,在傭人的婉言勸告下,用水送些藥下去。他比在醫(yī)院時的氣色差了很多,原本犀利的眼神也全然渙散開了。
在莫城叱咤一時的蘇慶長,在人過中年后,卻變得一無所有,甚至比當(dāng)年在第六區(qū)時還要凄慘。
他的身旁,沒有一個親人兒女,他的兩個女兒,一個被他逐出了家門,另外一個則是和他斷了聯(lián)系。
“這都是報應(yīng),”蘇慶長趁著傭人們被破產(chǎn)的消息嚇得六神無主時,一個人離開了蘇家。
都是報應(yīng),報應(yīng)他當(dāng)年舍棄了葉緹娜,報應(yīng)他拋棄了青梅竹馬的常玫,改娶了喬初。早在他和喬初在一起時,他就已經(jīng)和常玫有了常池。
為了更好地接近富家女喬初,他和通情理的常玫商量好了,暫時拋開了感情的困擾,和喬初結(jié)了婚。
可笑。真的是可笑。蘇慶長想著那一天,管家將他推進(jìn)了探訪室去看常玫時,那個他以為對他心心相念幾十年的女人,竟然連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我上半輩子,都賠給你和蘇氏。接下來的這半輩子,我只希望,在了牢里。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常玫穿著囚服,用著和緩的語氣說著。
牢房是唯一能讓她心情平復(fù)下來的地方,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她安靜地緬懷著喬初的地方。
“小玫。”蘇慶長激動著。想站立起來,他所擁有的東西,一樣樣都離去了。
“慶長,你知道我在世上最恨的人是誰嗎?”常玫終于看向了蘇慶長,看著這個老去了的,連站立都不能了的男人。
“我一直以為是我最恨的人該是葉緹娜,直到我看到了葉緹娜的兒子,我才發(fā)現(xiàn)。我并不恨她。我最恨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小初和我可以安好地呆在蘇家。一輩子,我甚至不介意將子曾當(dāng)做親生女兒。是你。是你的移情別戀,逼死了小初,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將葉緹娜的消息告訴她,然后和她大吵了一通,她就不會...不慎跌倒。”常玫的眼眶又紅了,可是卻不見眼淚掉下來。
“小初的血崩,是因為?”蘇慶長感覺到胸口被鈍物擊中般,痛得無以復(fù)加。
“你真以為子曾是克父克母的禍胎不成?你才是罪魁禍?zhǔn)祝贝撕螅瑹o數(shù)個黑夜里,常玫的聲音都像是利劍那樣,剜在了蘇慶長的心口上,一直到將他的整顆心剜的血肉模糊。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佩羅是葉緹娜的兒子,是葉緹娜的兒子,他是來復(fù)仇的,來報復(fù)多年前害死了他的母親的自己。
“我竟然還癡心妄想地想將子曾托付給他,全毀了。子曾,蘇氏,蘇家。”蘇慶長在心底嘶吼著,可是悲傷已經(jīng)麻木了他的表情,他此時只是個被好心的出租車司機(jī)攙扶上了車的殘廢老人而已。
言無徐趕回了蘇家后,像只惡狗一樣沖向了蘇慶長的房間,她卻撲了個空。
“蘇慶長,你個老匹夫,”言無徐在房間里打砸了一通。
蘇氏破產(chǎn)了,那就代表著一切都完了,她的股票,她的華衣美食,還有那些珠寶首飾。
伊芙酒店里,先前蘇子曾引起的那陣騷動才剛平息,溫麥雪一臉怒色的瞧著手中的那份文件。
本還是看笑話的商殷也對著突然而來的消息很是意外。
“蘇氏破產(chǎn)了?”這一天過得還真是不平靜。
“你不是說是已經(jīng)和言無徐簽訂了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了嗎?”溫麥雪還計較著先前佩羅在婚宴上的失態(tài)。
就算是瞎子,也看除了佩羅和蘇子曾之間的曖昧。這對于歷來講究面子的溫麥雪而言,方才佩羅和蘇子曾的那番糾纏,簡直是在她的臉上扇了兩個耳光還要難受。
蘇氏的破產(chǎn),對于佩羅來說,也是超出了他的掌握之外。依佩羅的安排,將蘇氏收購到手,遠(yuǎn)比讓蘇氏破產(chǎn)來得有用。
玩弄在股掌中的螞蚱絕對比踩死了的螞蚱要有趣的多。
“我就說過,光靠言無徐那個女人,是控制不住蘇慶長的,”商殷還在一邊說著風(fēng)涼話,反正蘇氏是落到了溫家的口袋里,對他來說,無所謂好壞。
蘇氏又怎么會在一夜之間,宣告破產(chǎn),瘦死的駱駝還要比馬大。
這一切,在佩羅收到了蘇氏的破產(chǎn)報告之后,就全弄清楚了。
蘇氏旗下的產(chǎn)業(yè)中,最大一筆,就是煤礦收入,問題也就出在了煤礦上。由蘇子曾折價賣給了莫城政府的那批五萬噸的煤礦石,在送到了莫城的海港碼頭之后。
在港區(qū)堆放等候運輸?shù)臅r候,無故燃燒了。火勢引燃了港區(qū)數(shù)十處輪船和集裝設(shè)備。礦石損毀不說,連帶的巨額賠償直接拖垮了蘇氏。
國家礦業(yè)部知悉這件事故后,當(dāng)夜就下令查封了蘇氏名下的多所礦區(qū)。
事發(fā)后的第二天,由蘇慶長親自草擬的蘇氏破產(chǎn)通告就出現(xiàn)在了莫城的頭版頭條上。
“這一招,還真是有夠毒的,”商殷和佩羅都一致認(rèn)為,這起事故有些不尋常。
“據(jù)言無徐說。煤礦石堆放的位置還有運輸?shù)墓と巳际翘K慶長常用的那些老員工,”溫麥雪眼見蘇氏成了到手的鴨子,一下子又沒了,氣得早就不顧平日的高雅摸樣,“那個老瘋子。毀了蘇氏對他有什么好處。”
“寧可玉碎,不可瓦全,或者是眼不見不敢為凈。”商殷用著副玩笑的口吻說道,“看來蘇家都是一樣的性格。”那天蘇子曾送來紅之戀就有類似的意思。
佩羅沉思著,“事情還沒到最糟的地步。我們先趕回莫城。找到蘇慶長再說,至少要避免‘黃金海岸’的項目也受了牽連。”
再度回到莫城時,很多人的身份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
蘇子曾連被趕出了家門的蘇家大小姐的頭銜都丟掉了。而佩羅則是在接受了費父為首的一干政府要員的熱情歡迎后,以海外投資商的身份再次出現(xiàn)在莫城。
蘇慶長失蹤了。
言無徐和費清發(fā)動了一切可用的人力和物力,幾乎將莫城都翻了一遍,都沒有蘇慶長的消息。
一個腿腳不便的破產(chǎn)企業(yè)家,又能到哪里去。同樣的疑問,也同時存在在佩羅還有溫麥雪等人的腦中。
他們手頭的時間很有限。必須在國家成立破產(chǎn)清算組之前,將溫氏斥資數(shù)十億的黃金海岸項目從蘇氏的財產(chǎn)中剝離出來。
破產(chǎn)是什么概念,對于從來沒經(jīng)歷過破產(chǎn)的言無徐而言。破產(chǎn)意味著法院查封了蘇氏的所有不動產(chǎn),還有蘇慶長名下的所有資產(chǎn)。
這其中包括了言母位于第四區(qū)的公寓。也包括了才剛冠在了言無徐名下的別墅,她在銀行的幾個珠寶保險箱,連她戶頭上的存款也全部被法院緊急凍結(jié)查封了。
言母從第四區(qū)搬了出來,將言無徐的幾個弟妹都帶回了第六區(qū),無論蘇子曾怎么要求,她都不肯再和言無徐聯(lián)系。言母再怎么蒙蔽雙耳,不聞外事,也能夠猜出蘇子曾被趕出了家門,蘇氏破產(chǎn),都是她的女兒一手導(dǎo)演的。那個她生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她完全不認(rèn)識了的陌生人。
也幸虧還有費清,言無徐才不至于落了個無家可歸的下場。只是費父也不知從哪里得來了風(fēng)聲,聽說他和言無徐走在了一起,氣得差點沒有當(dāng)場發(fā)作,在挨了費父一通罵后,費清灰溜溜地找上了門來。
“老頭子說讓你明天把孩子抱到醫(yī)院去,做個親子鑒定,”費清吞吞吐吐著。
“你說什么?是不是你的孩子,你還能不成,”言無徐掩飾住慌色,將這個“假兒子”往了醫(yī)院一抱,一驗血,那不就全都要被拆穿了。
“不就是抽管子血嗎?你大驚小怪什么?”費清剛在家里被老子罵完,一回頭又要對著言無徐這張臭臉。
“你...我是不會帶著孩子去的,”言無徐作勢就要去打費清。她的拳頭還沒落下,就被費清挾持住了,他對著臨時租用房里的傭人說著,“將孩子抱走,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蘇夫人不成。蘇氏已經(jīng)垮了,你少在那里擺夫人架子。”
費清一個用力,言無徐就踉蹌倒在了地上,她立刻又爬了起來,將孩子從傭人懷里搶了回來。
“不要過來,”言無徐將孩子舉了起來,“費清,你不相信孩子是你的是吧?你不要把我逼狠了,你趕再過來搶,我就摔死他。我們兩母子都不活了。”
看著言無徐不要命的撒潑法,費清也被嚇懵住了,“無徐啊,你冷靜點,你就當(dāng)我嘴賤,把孩子先放下來,你嚇著他了。”
費清看著被舉過了頭頂?shù)男『ⅲ睦镆彩且魂嚢l(fā)虛,再看看言無徐像是真被逼急了,只得是討?zhàn)堉盁o徐啊,我不說了還不成嗎?親子鑒定是洋玩意兒,我好好一z國人,我也不用信那些玩意,你要是不喜歡,心疼孩子的那管子血,我們不去做就是了,我去偽造一份不就得了。”
傭人也連忙好生哄勸著,好不容易才將言無徐的情緒安撫了下來。
費清被嚇得夠嗆,又溜了出去花天酒地去了。傭人也不敢再開罪言無徐,只得是去廚房準(zhǔn)備午飯去了。
言無徐先是將嬰孩放在了床上,很快又抱了起來,她的手臂因為長時間的摟抱,有些發(fā)酸。
懷里的嬰孩已經(jīng)有足歲了,先前的驚嚇讓他啼哭了好一陣,這時候正咬著奶瓶,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動著,看著他喜怒無常的“母親”。
這是個活潑好動的孩子,任何懷抱著他的人,都會有些愛不釋手,只是言無徐看著他的眼神,卻沒有半點憐惜愛護(hù)的意味,她的眼中,這個嬰孩就像是綁在了她身旁的一顆定時炸彈。
費清剛才說的那些話,全都是一時的權(quán)宜之計,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言無徐知道,只要她稍不留神,費清就會將孩子偷偷抱走,就算是費清不這么打算,他的那個精明的父親也早晚有一天,會這么做的。
“該怎么辦?”言無徐此時的境況,比蘇慶長還要慘。
言無徐從來不是個向命運低頭的人,哪怕是在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很快理清了思路。
孩子還是被她抱在了手里,她找了輛出租車,一直將車開往了第一區(qū),她必須找到個人,幫她扭轉(zhuǎn)眼前的不利局面。
“不知道,蘇夫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商殷和佩羅才回來沒多久,就聽說言無徐找上門來了。對于言無徐,商殷從沒有正眼看過,在商殷的眼里,言無徐只是個靠著男人,爬上來的卑賤的女人而已。
“我想和佩羅老師,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改口叫伯爵了,”言無徐好像沒有聽見佩羅那句諷刺意味十足的“蘇夫人”,
“我想和你做筆買賣。”
“買賣?”商殷好笑地反問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jīng)沒有什么籌碼和我做交易了。”
“難道你們不想知道,蘇慶長去了哪里?”言無徐自詡她是很了解蘇慶長的,她大概能夠猜出蘇慶長去了哪里?
“哦,我聽說你也找了他好陣子,既然你知道了他的下落,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佩羅并不是很相信言無徐的話。
“找到了又能怎么樣?他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還不如將他交到你手上,或許你能從蘇慶長手上,或者說是從蘇子曾手上拿到些什么?”言無徐自信滿滿地說著,她滿意地看到了佩羅的眼神變了,他陷入了沉思,他的西裝口袋里還放著的那枚蘇子曾還回來的那枚紅之戀,一直磕在了他心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