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語啊, 她就是脾氣不是很好的那種,嘴巴也比較毒,不過人還是蠻好的, 對朋友很好, 而且長得很漂亮。”說話的是林恩語的同桌, 一個短發的女孩子。
“長得很漂亮?”林立夏抓住了這一點。
“對啊, 她長得超好看的, 我這里有她□□,上面有很多她的自拍。”短發女孩說完,打開了手機□□, 調出了林恩語的照片。
這是個和梁希完完全全不同的女孩子,梁希是那種看著很清純干凈的女生, 而且看照片就知道是素顏美女, 林恩語則是一看就很韓流的那種, 臉上也化了精致的妝容。
又是美女,那個兇手是和她們的臉有仇嗎?
“她在出事之前有沒有什么人聯系過她?”林立夏問道。
短發女孩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反正她上完第一節課之后人就不見了。”
“那她最近有沒有和什么人產生矛盾?”
“我想想啊,”短發女孩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隨后說道,“啊,對了, 她最近和美術班的那個班花特別不對付。”
“班花?”
“對, 叫常文娟。”
“她們之間發生了什么?”
“就是……搶男朋友。”
“男朋友?那個人是誰?”
“就……一班的那個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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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 又是程遠, 現在的男孩子還真是厲害。”秦空青不屑地說道。
關于程遠和他的那些女朋友的事情, 他們多多少少也打聽出來了,概括起來就是渣男腳踩多條船的一個狗血老套路。似乎最開始和程遠來一起的就是梁希, 不過梁希為人比較低調,也不是很能放得開,因此程遠很快就找上了另外兩個。
另外兩個女孩子似乎是知道梁希的存在的,畢竟人家才是正牌女友,可是和校草談戀愛到底是一件可以滿足虛榮心的事情,再加上梁希本人沒有什么威脅性,因此她們也就沒有在意梁希。
梁希沒有注意到她們,可不代表她們沒有注意到彼此,偏偏這兩個還都是爭強好勝型的,于是梁子就這么結下了。
據說兩個人還當面吵過架,差一點就打起來了,只是在她們差一點打起來的時候剛好有老師經過,她們為了不讓自己被記過因而便放棄了打一頓的念頭。
可是常文娟卻在最后放下一句狠話,說林恩語如果再不知廉恥,自己一定會給她一點教訓。
“對了,你覺得常文娟的嫌疑大嗎?”秦空青問道。
“我覺得不是她做的,她沒那么傻,而且,常文娟也沒必要剝人臉皮。”
“嗯,你說的也對,重點還是剝臉皮這一點,可你覺得他為什么要剝臉皮?”
“這個恐怕只有兇手本人知道了吧,”林立夏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你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叫《沉默的羔羊》?”
“你是想說里面的那個野牛比爾?”
“對,野牛比爾也會剝下被害女人的皮,并保留下她們身上最美的部分,縫制起來做成一件人皮連體衣,希望穿上這件‘衣服’之后自己也能變成女人。”
“你是覺得……”
“不要打我!”
一個聲音打斷了秦空青的話,他下意識地朝著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卻并未在這附近看到什么人。
他們此刻走在去往畫室的小路上,原本是打算去畫室找常文娟的,可是方才的那個聲音卻讓兩人不得不停下腳步,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
“別,別打!”
“□□媽,別亂叫!”
聲音不響,卻很清楚,且這一聽就是有人在打人。
“這聲音……好像是從車庫傳來的。”林立夏說道。
“過去看看?”
“嗯。”
四中的車庫就設在畫室附近,和畫室相比,車庫離兩人的距離更近一些,而且他們也不可能看著學生被欺負不管,因此兩人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下了車庫。
車庫設置在地下一層,雖說不是全封閉的,可是到底是有些昏暗的。才一走進去,他們便聽見不遠處傳來肢體相處的撞擊聲以及清脆的耳光聲。
光線太暗,他們看不清楚眼前的場景,只能隱約看見四五個女生站著,一個女生坐在地上。那些站著的女生的其中一個正揪著那個坐在地上的女生的領子一下一下地扇著她的耳光,而被扇耳光的那個本來還想反抗一下,可是她根本沒法反抗,她剛想推開眼前的人便被其余幾人制住了。那些女生按著她的胳膊和后背,讓她的臉更往前伸,好讓前面的女生更容易扇她耳光。
“你們在做什么!”
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那些女生一跳,然后那些人還是沒放過那個被打的女生。站在最前方打人的那個轉過身,看著站在身后的兩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你們誰啊?還敢管我們?”
這些人一看就是學校里的小混混,如果說他們是老師這些女生多半不會怕,說自己只是個外頭來查案的他們肯定更加不會害怕,反而會叫他們趕緊滾開。于是乎秦空青從上衣口袋掏出一樣東西,甩開后遞到那個女生面前,冷冷地說道:“警察。”
那個女生楞了一下,隨后說道:“警察?怎,怎么會……”
這時,站在后面的一個女生開口了:“對了,最近不是出了殺人案嘛,他們大概是來……”
那個女生一開始還懷疑秦空青的身份,聽了這話,立刻就相信了秦空青就是警察,于是對著后面那些人招了招手,說道:“操!趕緊走人。”
后面那些女生也松開了那個被欺負的女生,跟著前頭那個女生一起跑了。
那些人松開了那個挨打的女生之后,她立刻就癱倒在了地上,這女生仿佛是在她們過來之前就挨了不少打,她倒在地上的時候還疼得呻/吟出了聲。
那些打人的人走了之后林立夏就跑到了那個女生身旁,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問道:“你還好嗎?要不要去醫務室。”
“還好,不用了,謝謝。”女生的聲音還挺好聽的,就是看不清面容。
“先帶著她出去吧,這里光線實在太暗了。”秦空青說道。
“等等,”女生忽然抓住了林立夏的胳膊,問道,“你們,你們確定要出去嗎?”
秦空青還以為她是在害怕外面那些人再來打她,便說道:“你放心,我們不會讓那些人打你的。”
“不是這個。”
“那你是……”
女生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算了,反正遲早都要見光的。”
林立夏與秦空青一開始還有些搞不懂女生的這句話,但是,等到兩人走出了昏暗的車庫,看清了女生的樣子的時候他們才明白女生為何會這么說。
嘲笑別人的長相的確是不好,可是這個女生是真的長得難看。皮膚黑,又矮又胖,眼睛不但小還是單眼皮,鼻頭又大又紅,臉上還有很多小雀斑。并且因為剛才被打了好幾下,原本就不小的臉變得又紅又腫,
女生在看清兩人的面孔的時候也楞了一下,隨即自嘲一般地對兩人說:“對不起,丑到你們了。”
“沒,沒有。”林立夏搖了搖頭,“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一下好不好?”
“好。”女生點了點頭。
在一排石凳上坐下之后,女生開始說話了。
“我叫孟竹書,我是……高二的。”
“你也是高二的?”林立夏問道。
“對啊,”孟竹書點了點頭,接著看向旁邊的兩個人,“你們是來查案子的?”
“是。”
“哦,”孟竹書的神情很淡漠,好像并不在意這件事,接著又問,“你們是在懷疑我?”
“當然不是,”林立夏連連搖頭,“我們只是好奇,你怎么會被那么多人打?你是……欠他們錢了?”
“怎么可能?”孟竹書嗤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因為我丑唄。”
“不會吧……”
孟竹書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你有沒有看過《巴黎圣母院》?”
“看過。”
“那你知不知道里面有一個選舉丑人王的橋段?”
“記得。”
“我們學校也有。”
林立夏轉過頭,與秦空青對望了一眼,秦空青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于是林立夏便對孟竹書說道:“你接著說吧,這是怎么回事?”
“這是四中的一個傳統,每年開學的時候選舉一個丑人王,我就是今年選出來的丑人王的第二名。原著中的卡西莫多在被推選成為丑人王之后受盡了侮辱與欺負,我也是一樣的。僅僅因為長得丑就要接受來自外界的欺負和謾罵,可是我明明沒有做錯什么啊。”
“剛才打的那一頓還算是輕的,至少他們躲在了暗處沒有讓人看見。有些時候他們會光明正大地在很多人面前打我,或者扒我衣服;有時候會把我鎖進廁所從外面往里潑臟水;有時候會在食堂里故意潑我飯菜,或者把掉在地上的菜夾起來逼我吃下去,還有一次故意把我關在天臺整整一晚上……”
“欺負人的方式五花八門的,還有很多我都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