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槍彈齊鳴,地動山搖中,谷部長、于榮光和徐允奪、皮永新、吳廣善、中口先生、中口嫂、山口知子、山口一郎等人一齊向小鬼子的武裝特務開著火。宋隊長舉起雙槍也向敵人打著,只見他彈無虛發,槍響人倒,打得日本特務喊爹叫娘,死傷大片。
女特務芳子又一個手下豐田副隊長向武工隊員開了一槍,只見這個隊員搖動了一下身子倒下。這個女特務不由得意洋洋,當她要再開槍時,端槍的手被宋繼柳打穿。豐田的手下看到自己的頭兒被打傷,架起她就跑。
“想跑,沒那么容易!”宋繼柳甩手又把架豐田特務的手打傷,一邊的特務也被擺平。剩下的特務如同驚群的麻雀,不知去向。
不遠處的芳子用望遠鏡看到這一切之后,把腳一跺說道:“快快的撤,我今天要不是讓豐田打前哨的話,我們就一定要聲名狼藉地全軍覆沒了!快,我們快快的走!”
“還是芳子大太君英明!快快的撤!”差一點被宋繼柳他打死的小河說道。
宋繼柳帶人沖了上去,把豐田等特務給包圍了,谷部長一馬當先,把手槍指著正要開槍自殺的豐田說道:“自殺不是武士風格,有本事就同我單挑!”
“說這些沒有用的干什么?”豐田說著扣動了自己指向自己頭腦的手槍……
晚冬的拂曉,小雪茫茫,寒氣刺骨。
軍號悠揚,劃過長空,沖破黎明的黑暗。練兵場上,哨聲、口命聲、步伐聲、劈刺的殺聲,響成一片,雄壯嘹亮,響而不亂,十分**威武。
八路軍一一五師參謀長、濱海軍區司令員陳士榘,軍容整齊,腰間的橙色皮帶上,佩一支小巧玲瓏的手槍,更顯得這位軍官精悍俏爽,健美英俊。他快步向老六團操場走去。當他出現在練兵場柵欄門里一米高的土臺上,值星營長一聲“立正”,如波似浪、熱火朝天的操場,頓時鴉雀無聲。戰士們**端正地原地肅立,等待令他十分尊敬的首長檢閱。
營長跑步到土臺前,向陳士榘報告了人數、科目后,轉身命命一聲:“按原科目,繼續操練!”隨著這響徹全場的命合聲,操場上又緊張地沸騰起來。
陳士榘仔細地檢閱著英雄連長何萬祥的劈刺教練。首長在跟前,戰士們更拼命,汗氣升騰,動作整齊勇猛,精爽激昂,汗流浹背。周圍的小雪花也在激蕩和飛舞,大助其威。
半個鐘頭過去了,東方的大地的紅太陽,剛露出半邊。師部值班員——李參謀,氣喘噓噓地跑到陳士榘跟前。“報告!”他行了軍禮,“報告參謀長!六點三十一分,接偵察員報告:當我們正在慶祝反蠶食勝利和檢閱民兵的時候,敵人乘機蠶食我沭河沿岸,占領我醋大莊,大肆殺人放火……”
這個情況,顯然陳士榘是早就想到的,可沒有想到會這么快。他略一思索,立即大聲地:“你馬上去向羅司令員報告。按你的口述,我先來調動部隊。”
“是!”參謀答應著,轉身跑出練兵場。
陳士榘立即命命站在他身邊的司號長:“發號!命命騎兵連緊急集合,把他們叫到老六團操場上;命六團全部到操場緊急集合,全副武裝準備待命出發;再命正連以上的干部到師部接受命令。”
司號長遵命一一發號。
頓時號聲由遠近不同的距離和四面不同的方向,此起彼落地交響起來。
司號長靜聽著各處的回答號音,默默地數著:“四團……特務連……騎兵營……”
號音剛落,司號長向陳士榘報告:“報告首長,各部命令都收到了。”
陳士榘一皺眉,顯然是在思索著這突然的軍情。他為了早點了解個究竟,就向著村西通向師部的大橋邊走去。只見,路兩邊的官兵讓過陳參謀長,快速而又整齊地向前跑著。
陳司令員邊走邊想著:“我沭河沿岸地區數千漢奸太可惡了,早就該收實他們了!現這里的‘雙減’正在更深入地開展;不太徹底的村子正在‘煮夾生飯’,他們繼續深入;沒開展的村子正要開展。老百姓是糧谷入倉,無不歡欣鼓舞,到處哼唱著:‘明朗的天空,明朗的海洋,在太陽光輝里放出銀樣的光,這就是自由的海濱祖國的邊疆……’部隊正在緊張地練兵,隨時準備開赴這個敵占區打擊敵人,消滅敵人!”
陳士榘想到這些,感到情況突然,可是,因為作戰是他的天職,他的腦子象篩子一樣,本能地過濾著所有應該避免而沒有避免的損失,一心彌補這個損失,化損失為收獲。
“是的,就是這樣!”陳參謀長反復地考慮后,肯定地決斷著。立在橋頭,張望著沭河兩岸,口中喃喃地說了句:“打狼不死,被狼咬呀!”
前面一股塵頭飛揚,兩匹戰馬飛奔而來。警衛員林子,這個機警的小戰土,跑步迎了上去,把手一揚,喊道:“通訊員!首長在這兒。下馬!”
兩個通訊員勒住馬頭,跳下戰馬,一個牽著馬,一個緊張地跑到陳士榘跟前,行了軍禮,將一份情報交給了他。陳士榘打開了書面情報,急速地看著,臉上呈現出一點緊張的表情。回頭向師部急步走去。
師部北墻上,掛滿了軍用地圖,保密簾巳拉開。羅政委、陳代師長、黎副政委、肖主任和奉命來到的曾國華、符竹庭、老六團和騎兵營的干部,已在等候著命命,在判斷著敵情。
“情報又來了!”陳士榘一進門心急火燎地說了一聲,所有干部便向他圍了過來。
陳士榘剛要把情報交給羅政委,羅政委:“你念念吧!”
“同志們!”陳士榘將情報迅速地展開,用洪亮的聲音大聲地,“郯城的鬼子和偽軍還在醋大莊燒殺掠奪……”
“豬狼不如!”羅榮桓一拳打在桌子上,氣憤地說,“欺人太甚!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只有消滅他們才是!”
“是的!馬上出發。”陳師長果斷地命命著。
“請軍區和師黨委允許我率騎兵營,先去完成急速包圍切斷敵人逃竄的任務。”顯然陳士榘也已在十分焦急。
羅政委略一思索,關懷地看著陳士榘:“本來我不應該這樣決定,但是今天,”他看了一陳代師長和副政委,二人略一點頭。羅政委接著說下去:“今天卻非這樣決定不可了,那你就去吧!”
“報告首長,可以走了嗎?”陳士榘著急地請示道。
羅政委略一點頭,陳士榘急急地跨出門去。
“士榘同志!”羅政委緊跟在陳士榘身后,送出門外叮囑道,“陳參謀長,你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老百姓,萬一有什么不幸,切記要鎮靜,不要太沖動!”
“放心吧,羅首長!”陳士榘緊緊地握了一下羅政委的手,“請相信我的理智……”
門外警衛員早巳把馬備好,這是他的**慣,每當首長有任務的時候,他總是把所需要的一切,預先準備的格外周到。他年齡雖然只有十九歲,但已是一個身歷百戰的老戰士了。人都稱他為“小鬼頭”。
陳士榘飛身上馬,急馳到六團操場,向騎兵連一揮手,騎兵連長一聲命命:“上馬……前進!”隨著這命命的聲浪,激起了暴雨似的馬蹄聲,整個騎兵營象一股大海嘯,沖向大路上。塵土飛揚,三百余人馬向醋大莊方向極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