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氣,和師伯說說,你是怎麼從錦繡山河圖中走出來的,拓跋川好奇的看著葉霖。
他的雙目炯炯有神,一刻也沒有從葉霖的身上移開。
師伯,聽過微觀構造嗎?葉霖淡然一笑道。
微觀構造,拓跋川眼眸微瞇,那是構造仙識的一種構造術,這和你能夠走出錦繡山河圖有必然關係嗎?
是構造仙識的,但也不全對,葉霖正色道。
微觀構造術,構造的便是一個人的精氣神,由精氣神匯聚而成,便是神識,這也是仙人能夠不滅的原因,當然神識也稱爲仙識。
古仙能夠生存的更加長久,便是因爲他們的神識極爲廣闊,幾乎達到不滅,但在八神之後,由於天道規則的束縛,仙識和微觀構造並非是主流,拓跋川緩緩的開口道。
葉霖點了點頭,師伯說的不錯,微觀構造需要大量的精神力去構造,而有強大的神識,非一日之功,所以現在的仙人基本都會捨去如此繁雜的過程,轉而變成凝成天宮,力量的強大便取決於天宮的強弱。
拓跋川輕撫鬍鬚,嘆道:“也並非是捨棄,只是古仙絕跡,關於神識的凝練方法,幾乎也同古仙一樣,消失殆盡。”但這凝練神識和微觀構造又有什麼關係呢?
拓跋川目光直視葉霖,見他不發一言一語,當即眼眸微瞇,他的神情突兀的變化起來,有些激動道:“莫非……莫非是因爲……”
葉霖不可否置的點了點頭。
師伯,我會凝練神識,所以我的神識比一般的仙人要強大太多,神識的強大使我的精神力超出常人太多,之所以能夠走出錦繡山河圖,便是因爲微觀構造,構造出圖中的世界,葉霖解釋道。
聽完葉霖的話,拓跋川的瞳孔猛然間一縮,有些吃驚的看著葉霖,他的眼中充滿著震驚。
繼而,老者輕輕的撫摸著鬍鬚,深深的呼了口氣,平靜道:“錦繡山河圖雖然不大,是由一件空間器組成,但想要全部構造出來,那需要的精神力極爲龐大,即使是當初的我,也花費了將近數十年,你的修爲不過青霄境,莫非另有際遇……”
葉霖不禁搖了搖頭,師伯,並非我另有際遇,而是入道的方式不同,從還是修士的時候,我便已經在不斷凝練神識。
所以在修行上,我最強的並非肉身和法力,而是神識。
在成爲仙人的時候,通過微觀構造術,不斷的冥想,又使得我的神識在原來的基礎上,有極大的提升。
微觀構造的冥想,難不成是空間神藏,拓跋川猜測道。
葉霖愕然,旋即淡然一笑,什麼都瞞不過師伯。
能夠凝練出神識,便已經說明了你的不凡之處,那幾個老傢伙挺有眼光,竟然收了你做徒弟。
你的修爲雖然只有青霄境,但你能夠凝練出神識,便說明日後你的造化和成就極高,甚至日後超過那五個老傢伙。
師伯過謙了,五位師祖法力通天,自成一道,這是晚輩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高度。
他們一生能有此榮譽,的確不易,自成一道,談何容易,甚至於難於登天,但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才限制了他們的高度。
而你不同,你還很年輕,前途不可限量。
我們該出去了,久了,便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拓跋川沉聲道。
記住,出去以後,無論什麼人問你,你只是求學的學子,並沒有其他的身份,拓跋川再次囑咐道。
葉霖點了點頭,兩人當即從乾坤世界走了出去。
城主,怎麼樣,一名老者當即湊到了拓跋川的身前,小聲的開口道。
拓跋川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之色,淡淡道:“我以爲此子天縱奇才,卻沒有想到,只是在錦繡山河圖中碰到了機括,被誤傳出來。”
那名老者聽後,當即有些愕然,開口道:“城主,錦繡山河圖中還有機括。”
拓跋川凝重的點了點頭,道:“只是一處薄弱的結界,我剛纔已經加強了結界的威能。”
那此子的考覈算不算數,老者有些遲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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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既然能夠出來,便做數,拓跋川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老者聽後,不由微微一嘆,他的目光看向葉霖,吶吶道:“這小子走了狗屎運。”
另一名老者見他如此,當即笑著安慰道:“有的時候狗屎運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葉霖漫不經心的低著頭,雖然隔著老遠,但幾人的聲音他豈會聽不到。
隱匿的身份對於他來說,在玄清天界行事,便更加的方便。
不過,師伯如此說,我倘若在這次論道中取得好名次,便會讓人懷疑,葉霖嘆了口氣。
隱匿身份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但同時也不是一件好事,倘若取得好名次,勢必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對於這方面,你不需要有所顧慮,突兀的在葉霖的腦海中響起了拓跋川的聲音。
葉霖看向拓跋川,當即點了點頭。
就這樣,葉霖在自己的位置上等了幾晝,終於在第六日的時候,他身邊的椅子微微一晃,出現一道人影。
葉霖打量著這道人影, 不由面色微變,來人不是被人,正是鬼手鍾逸泉。
鬼手亦是打量著葉霖,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銳利之色,開口道:“我原以爲我會是第一個走出來的,卻沒有想到,你比我更早。”
還未請教大名,鬼手朝著葉霖拱手道。
葉霖,葉霖平淡的開口道,你是鬼手,他繼續補充道。
鬼手微微一愣,愕然道:“你是如何得知。”
鬼手之名,還需要打聽嗎?你如此高調,又有幾個人不識得你,葉霖淡淡道。
鍾逸泉眼眸微動,慨然道:“還未做到天下誰人不識君的境界,不算高調。”
葉霖眉頭稍稍一皺,輕笑道:“不僅高調,還有幾分狂妄。”
你不也是如此,不然怎麼敢從錦繡山河圖中第一個走出來,鍾逸泉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葉霖。
我那是運氣好,誤打誤撞碰到了結界薄弱處,直接從睡覺中傳了出來。
鍾逸泉冷笑一聲,這話聽上去更像是託辭。
信不信由你,但事實便是如此。
兩人的目光交錯在一起,而後又緩緩的分開。
對於鍾逸泉這樣的人,葉霖不喜歡,同樣的,鍾逸泉對於葉霖這樣的人,也並不喜歡。
就在兩人各自回頭的剎那,那些桌椅又開始晃動,繼而又有不少的參賽者被傳了出來。
葉兄,這麼快便感悟出來了,雲一劍的身影出現後,便發現了不遠處的葉霖,他當即打著招呼道。
雲兄也是不差,葉霖看向雲一劍,拱手道:“可喜可賀,我們都通過了第一輪。”
恩,這第一輪的參悟,說難也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不過能夠出來,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剎那間,在葉霖的身旁,趙昊和常有的身影亦是出現在這這裡。
葉兄,雲兄,你們都出來了,趙昊有些欣喜的看著兩人。
常有亦是朝著三人打量著。
又過了幾晝,零零散散的又走出來一些人。
這第一輪淘汰賽,正式結束,拓跋川打量著數十名坐下的參賽者,緩緩道。
淘汰賽,便是如此的殘酷,原本擁擠的數百人,只剩下寥寥數十人。
下面,我宣佈第二輪的比試即將開始。
就在拓跋川開口的剎那,他的手中 一張張銀白色的卡牌飛向衆人,互相抽牌,決定對手。
衆人的腦海中同時響起拓跋川的聲音。
葉霖眼眸微動,身軀站立起來,抓住那高速旋轉的卡牌。
他打量著手中的卡牌,赫然發現卡牌上寫著五號兩個字,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
趙昊打量著葉霖,開口道:“葉兄你是幾號。”
葉霖微微一頓,當即慨然道:“五號。”
趙昊愕然道:“該不會這麼巧。”
在葉霖的注視下,他將手中卡牌上的數字亮了出來,果然是五號。
額……葉霖一看,亦是無奈的笑了笑。
這麼殘忍,讓我第二輪便遇到了葉兄,趙昊尷尬一笑,顯得有些無奈。
葉霖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對手,不僅是他的修爲,還有他在大道上的見解,從相處的點滴滴中,趙昊便明白,若是論道,無論是論道,還是比試,他都遠非葉霖的敵手。
看著趙昊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失落之色,葉霖當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趙兄,就當你我好好切磋 一會,互補長短。”
聽著葉霖的話,趙昊從那失落的神情中恢復過來,當即淡然道:“縱然不敵,也會盡力一戰,讓葉兄也看到我並非碌碌之輩。”
葉霖淡然一笑,道:“不論成敗,只需盡力一戰便可。”
雲兄,常有你們呢?趙昊目光看向身旁的兩人。
我還好,對陣的乃是一名不知名的參賽者,雲一劍緩緩的呼了口氣。
葉霖和趙昊的神情落在常有的身上,卻發現常有的神情中帶著一絲古怪。
常有,你呢?趙昊下意識的問道。
他的對手是我,常有尚未回答,鬼手便已經笑著開口道。
常有,你也算有些實力,這一場,你可千萬別讓著我,鍾逸泉笑呵呵的開口道。
常有冷冷的看了一眼鍾逸泉,道:“鍾公子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與你辯論一場。”
如此,便是最好,鍾逸泉面色不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