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魚把瓊斯從袋子里拖出來,手掌叉上他面頰,只一捏,就把瓊斯的下巴扭脫了臼,余魚還記得刺蛇的事情,手指伸進瓊斯嘴里,把他的臼齒挨個搖了一遍,最后硬拔下了一顆,翻過來一看,里面果然有一顆小小的藍色丸狀物體。
余魚把瓊斯的下巴駁上的時候,看到他的眼皮微微顫抖了一下,就知道他已經醒了,心里倒是佩服他的忍耐力,這么折騰,硬是挺住沒動,還在等待脫身的機會。
杜峰明顯也注意到了,把一瓶礦泉水嘩嘩地全倒在了瓊斯頭上,冷冷說道:“別裝了,起來吧!”
瓊斯緩緩張開了眼睛,很有技巧地淡淡發問:“我認識你們嗎?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杜峰無心跟他玩弄玄虛,直接了當答道:“我們知道你是獵殺成員!”
瓊斯的眼睛又閉上了,對方既然知道他的身份,仍舊下手對付他,那就證明,獵殺的名號,不能讓對方忌憚。
余魚狠狠地抽了他一個耳光,問道:“前些日子,有個亞裔的老人找過你,還記得吧?“
瓊斯的臉頰腫了起來,眼睛重新睜開,眼神卻仍舊的桀驁不馴,只一言不發地盯著余魚,余魚抬腳就踢在了他腰上。
杜峰淡淡說道:“別費勁了,這個對他沒用。”又在瓊斯面前半蹲了下來,“我知道一套原來德國納粹的審訊手法,你想不想試試看?”
瓊斯嘴角邊現出輕蔑的笑容,在杜峰抽出了幾枚長針之后,笑容又突然凝固在了臉上。
“這種方法很簡單,卻很有效。”杜峰捏起一枚長針,定定地看了瓊斯幾秒,看瓊斯沒有說話的意思,一把抓住他沒有受傷的左碗,刷地把那長針刺進了指甲縫中,瓊斯的捆在一起的雙手齊齊繃緊,右腕上草草包扎的傷口又冒出血來,牙關緊咬,卻仍舊沒有開口。
“針尖對人體的傷害最小,卻能給痛感神經最大的刺激,但單純穿刺的刺激還是不夠,所以納粹改進了這個方法。”杜峰平靜的口氣像是醫生在做醫學報告,瓊斯看到他手里燃起的打火機,面色頓時一變。
“熱能通過針尖的傳遞,直接刺激肌肉深處,比起烙鐵一類刑具作用要大得多,而且一般不會致死,輕易不會讓人昏厥,開始階段,還能讓人越來越清醒。”杜峰手中打火機的火焰接觸到長針,瓊斯的臉瞬間就扭曲起來,指甲被炙熱的針尖一燙,只幾秒鐘就焦黃起來,撕裂般的痛感直從指尖竄到大腦,讓他的身子也痙攣起來。
瓊斯終于壓抑著呼喊起來,杜峰用鑷子把長針拔出,冷冷接道:“這種手法可以用在手指、腳趾、腋窩、口腔,甚至生殖器上,你還想繼續嗎?”
……
安平聽到瓊斯的呼喊,心里覺得有些發寒,鉆進車里,定定地看著身后的山路。
十多分鐘之后,杜峰和余魚從林子里走了出來,瓊斯終于沒能熬住這種非人可以忍受的酷刑,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最后只提出了一個要求:“別用槍殺我,把那牙齒和藥丸還給我,一樣是死,但是死在那藥丸下,還可以保住我家人的性命!”
……
方遠的確是死在了瓊斯手上,他找瓊斯的目的,是想知道瓊斯師父的蹤跡,當年,瓊斯的師父,正是追殺安劍的主要骨干之一。
方遠卻不知道,瓊斯的師父一年前已經過世。
獵殺各個骨干都有自己的代號,瓊斯的師父叫作蝎子,瓊斯在少年時期稱他主人,得到正式認可后,就叫他師父,而在他正式得到組織批準,可以隱居退出后,瓊斯則直接繼承了這個代號。
瓊斯對當年安劍被追殺一事所知不多,只說隱約聽人提起過,當年獵殺曾經出動過十多人去追殺一對夫婦,這是數十年來獵殺為了一個任務,出動最多骨干的一次。
至于方遠留下的另外兩張照片里的老頭,瓊斯表示見過其中一個,那人代號叫豺狼,也是獵殺上一代的骨干之一,至于另外一個,則從未見過。
至此,方遠的死因已經確認無疑,正如杜峰猜測中的一樣,他是為了幫安劍報仇而死,安平的心里沉甸甸的。
面包車在公路上飛馳,三人都是沉默無語。余魚終于忍受不了壓抑,說道:“杜峰,你先回去把師父的骨灰帶走。安平,我跟你一起去找那老豺狼去!”
安平看了他一眼,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做答,杜峰扭頭看了余魚一眼:“獵殺應該已經開始注意我們了,繼續斗下去,會死很多人!”
余魚也扭過了頭,“師父的遺愿,必須完成!”
杜峰沉默了一陣,說道:“獵殺很強大,我們必須謀定而后動!”
余魚還想說什么,安平拍拍他肩膀,止住了他。
安平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勸阻余、杜兩人不要繼續參與這場爭斗?似乎太過虛偽了,自己需要他們的幫助,而且余魚一定不肯置身事外。繼續和他們一起行動?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情,萬一他們當中有一個出了不幸,自己這一輩子恐怕都不會安心!
方遠的死已經足夠了,必須讓余魚和杜峰離開!安平下了決心。
……
第二日,安平不辭而別,只留下了一張字條:“余兄、杜兄,妥善安葬遠伯的事情,就交給兩位了,由于我的原因,讓遠伯遭受了不幸,我心里真的很愧疚,說不出的后悔。”
“我想過了,這爭斗繼續下去,會有更多的殺戮很犧牲,我決定遵照父親和遠伯的意思,放棄復仇。我走了,兩位請多多保重!”
余魚怒氣沖沖地把紙條甩到了墻角,罵了聲操,安平一說放棄,與獵殺的爭斗頓時失去了意義,想起師父是由此而死,余魚忽然覺得安平很窩囊。
杜峰坐在一旁,若有所思,默默無言……
安平已經坐上了前往越南的班機,他撒謊了,放棄繼續追殺父親的仇人,是不可能的,但他也不想余魚和杜峰再繼續冒險,他想到了**。
只要回去找**要一筆錢,然后高價請到一批槍手,那,就有對抗獵殺的資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