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鈔票漫空飛舞,誰都會忍不住楞一楞的,這一楞的時間,對安平已經足夠了。隨著鈔票飛揚而起,安平騰身上桌,左手一揚,一道寒光飛出,刷地釘在一個剛想伸手摸槍的男子手掌上,右手一翻,一把去掉了刀柄的剃刀畫著圓弧彈出,黑哥的槍才拔到一半,鋒利的剃刀刀刃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
飛機的動作也不慢,安平出手的同時,他的拳頭已經帶著勁風砸在了身側一名男子的眼眶上,那男子還沒反應過來,太陽穴上又中了兩拳,頓時倒地不起。飛機的拳頭,是千錘百煉磨礪出來的,**還特地讓他到拳館去練過,雖然不敢說比得上職業拳手,但對付普通人,還是足夠有余的。
黑哥剩下的一名手下這時才掏出槍來,指著安平,但老大受制于人,畢竟不敢輕舉妄動。
手掌被刺穿的男子倒還硬氣,鐵器穿掌而過時叫了一聲,咬牙將那鐵器拔出時又叫了一聲,聲音低沉,想是故意壓抑,叫聲中的痛苦之意卻還是讓人不寒而栗。鐵器叮當落地,卻是一支滿沾著鮮血的大鋼釘子,頂端鋒利無比,顯然是專門打磨過。
安平牢牢捏住剃刀尾端,微微向前用力,那剃刀刀刃何等鋒利,黑哥的脖子登時滲出鮮血來。
“黑哥,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安平臉上笑容不減,卻透出一股狠辣之意,雙眼紅絲纏繞,平添猙獰。
黑哥行走江湖多年,基本的判斷力還是有的,面前的這個男子周身殺氣騰騰,顯然不是那種虛張聲勢的黑道混混,是真正敢殺人的狠角色,黑哥的日子過得挺不錯,他還不想跟人家拼命,嘶啞著嗓子叫道:“把槍放下了!”
安平笑笑,“扔地上!”黑哥沒敢反對。
男子手里的槍無力垂下,飛機上前奪過,又伸手到那手掌受傷的男子懷里掏槍,那人狠狠地盯著他,說:“兄弟,有膽子,山水有相逢啊!”飛機一腳把他踢到了墻角,“逢你媽!”走到桌邊,把槍一古腦塞到了帆布袋里,想了想,又去把地上昏迷男子懷里的槍拿了,拎在手里。
安平把黑哥手里的袖珍手槍下了,笑道:“黑哥,對不起,這些家伙,我們就先借去用用了,地上的錢,總還有幾萬,你先收著,不夠的,改天再給你!”
黑哥冷冷道:“好啊,你走吧!”
“那就請黑哥送我們一段吧!”
飛機把帆布袋套在背上,手槍頂在黑哥后背,笑著說:“黑哥,走吧,走路小心點,這槍可不是進口的,別欺負我不會用啊!”幾萬塊得了七短一長八把槍,他覺得很高興,賺翻了。
飛機押著人當先走出,安平殿后,一路上有黑哥保駕護航,走得極其順利,黑哥的手下都不敢阻攔,只一路跟著,安平射出兩枚鋼釘,放倒了一個,就都不敢走近了。
接近陸虎,黑哥敲窗叫車里吸煙的小子下車,那小子一副糊涂像,叼著根煙傻逼似的一晃一晃,被怒火攻心的黑哥一腳踹了個仰八叉。
飛機開車走出一段,減慢車速,安平拿槍逼著黑哥跳了車,“黑哥,別著急,車我們肯定還你,回到市區,讓你的小弟們多逛逛就能找著了!”心里暗笑:人家怎么說也是個老大,這點面子還是得給的。
安平覺得很滿意,過得片刻,昏眩感泛起,低頭沉睡過去。
他們原定的計劃是見到賣家之后,有機會就搶,沒機會就給錢買,安平的皮包里只裝著十五萬,其余的都是報紙,到時沒辦法的話,只能把錢全拿出來,家伙看人家愿意給幾把就是幾把了。
上次在大街上狙殺周啟洋后,帶去的武器丟的丟繳的繳,只剩下了飛機帶出來的一把***獵槍,而且子彈只有十來發。拿著這把槍去搶劫一個軍火販子只能是送死,何況,對方一定不允許他們帶著家伙見面。
鋼釘跟剃刀是安平無意中想到的,他跟飛機經過一條小巷的時候,湊巧碰到了一個磨菜刀的小販,挑著的貨架上有剃刀,打磨得還不錯,安平心念一動,買了一把,又叫飛機去巷口五金店里買了一大把鋼釘,讓磨刀的打磨得鋒利無比。
剃刀去了柄,小巧而殺傷力大,磨利的大鋼釘在處于興奮狀態下的安平手里,跟飛刀沒什么分別,最重要的是,這兩樣東西都好藏,可以直接夾在鈔票里,必要時出其不意,足可一擊致命。
事實證明,安平的計劃完美無比,不過飛機也有功勞,在剃刀的尾端加條小橡皮筋是他的主意,使用時只要將末端的小環套在手指上,一揚手就能彈出,安平拿布條包著刀刃練了一陣,就運用得輕松自如了,因此才能在發出鋼釘的同時,用刀制住黑哥。
飛機知道安平注射針劑之后,會有一段昏迷的時間。開著陸虎進了市區,停到了一間大醫院里。耐著性子等了半個多小時,安平才醒過來。
兩人把陸虎留在了醫院里,走了一段,拐進一條小巷,巷子的盡頭,就是醫院的太平間。晚上這條路上根本沒人。醫院里有專門的道路往太平間送尸體,也用不著經過這里。
巷子后段,基本上就沒有住戶了,兩旁斷墻殘垣,寒風穿過,夜景蕭瑟詭異,一輛舊皮卡停在路旁的一棵落光葉子的大樹下,兩人鉆上去,飛機往后座上一探,說:“錢還在!”后座的坐墊底下,藏著剩下的十多萬。
安平放下座椅,“那就睡吧!”每次潛能激發過后,他都覺得特別累。
安平其實很想打個電話給李林,終究卻是不敢,想著想著,就睡著了。他夢到了李林,他叫她林兒,她沖著他眨眼睛,笑得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