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幾個正在聊著的時候，芬媽一直注意這門口外進進出出的人，突然看見老頭子出現在門口，朝著她招招手，又出去了。

芬媽把外孫放到自己坐的位置，對二蘭和阿芬說“你們了看著娃兒，我去看看，那個死老頭子抽個煙也半天立在外頭做啥。這天都黑摸了”說著起身朝候船室門口走去。

出得門來，看見老頭子站在門一側，她扭頭看看，倆女兒正在說著什麼，疑惑的問老頭子“啥事？”

芬爸把她朝邊上沒人的地方拉了拉“你跟芬說沒得，去她二姐屋。”

“說了”

“芬說啥子沒有嘞？”芬爸問。

“她沒說啥。”

“那她也願意了是吧？”芬爸鬆口氣。

“那孩子，就是心善，她還說沒和潘四家打聲招呼。這腦子，也不想想，打了招呼能出得來不嘛。就算出來了，回頭來問我們要人，咋辦。”芬媽撇撇嘴，又說“我就是想啊，我撇了生意關門走了，到時候回來，那些老顧客又要被隔壁的拉過去了，回來，生意肯定要孬嘿久嘞”

“你就想得多。誰理個髮還三天兩頭的，再咋地也得個把月理一次把，再說了，我們去，芬的事處理完了，我們拿了錢就回來，也耽誤不了多久。真要是得個幾大千，不比你生意做幾年的？”芬爸倒是不慌不忙。

“那倒是。”芬媽心裡也覺得坦然了，不再糾結店裡關門的事了。“對了，剛纔在街上，擺攤賣衣服那裡，我想給芬買件衣服來著。想起芬跟著潘四去，穿的都沒件像樣的，我這心裡時時的不是個滋味。。。。。。”

芬爸說“那你給她買件啊”

“我心裡是準備看看，買的，結果，遭二蘭一煩，一打岔，給岔開了，也沒買成。”芬媽有些懊惱的說。

“又咋子了嘛”芬爸問。

芬媽擺擺手說“算了算了，不說了。唉”

芬爸望望天色，再看看街上比剛纔稀少了的人流，說“走，去看看，說不定攤子沒收嘞。給她買件吧”說著就準備走。

芬媽說“你去做啥？要去也是帶著阿芬去，好試試穿得不嘞。你等著，我喊阿芬。”轉頭進去“芬，把孩子給你姐看著，你跟我來。”

阿芬把腿上的侄兒也放在自己坐的位置“二姐，你看著點。”就起身朝媽的方向走去。

二蘭一看“媽，咋子去媽？喊爸來看著孩子，我跟你們一路”說著也抱著小女兒站起身。

芬媽說“你把娃兒看到，你爸在門外抽菸嘞，一會就來”說著就拉著阿芬往出走。

二蘭不滿的看著離去的倆人，又看看身邊坐著的倆兒子，嘴裡嘟囔道“鬼索索的”眼睛一直盯著門口方向。

阿芬跟著媽出來“做啥，媽”

“走，再去轉轉，我去看給你買身衣裳”芬媽說著招呼老頭子一起走。

“我這不是有穿的？過年的時候婆婆剛扯的布，喊裁縫做的。還很合身嘞，你看”阿芬張開雙臂，給爸媽看她身上穿的。

“啥婆婆，還婆婆嘞。那個老不死的。提到她我都不舒服。在她屋一年多，就給你置辦這一身？”芬媽瞄了一眼阿芬身上穿的那件淡花布衣服，拉著阿芬邊走邊說。

阿芬看了看一直沒說話，跟在身邊的父親，苦笑了下，不言語了。

來到剛纔那個攤位前，攤主正在收攤，有些衣服已經收進大的條紋格子蛇皮袋裡了，一看來了生意，說道“買啥？”

芬媽說“想給我女買套衣服”

攤主看了看已經收進去了，又看了看還沒收的，指了指說“這些外面的你看看，我這裡的衣褲都不成套，自己選了搭配”

芬媽看來看去，看到一條淡紫花裙子“芬皮膚白，這條裙子肯定穿了好看。來，試試。”說著，拿到阿芬跟前比量。

阿芬從小到大沒穿過裙子，看見這條裙子，也覺得眼前一亮。芬爸在旁邊說“穿裙子多不自在哦，還是買褲子衣服好些。”

“你曉得個屁。裙子好看。”芬媽喜滋滋的看著“長短合適，腰好像寬鬆了點。老闆，有腰小點的沒？”

老闆走過來，在裙子後面，把一根系腰繩拽了拽“這樣不就行了？”

芬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多少錢，老闆”

“十五塊”老闆忙著收撿貨物，回答道。

“十五？這麼貴？”芬媽本來喜滋滋的臉，立馬就不自然起來“少點，老闆，我也是誠心買”

攤主說“你誠心買我也是誠心賣啊，這麼地吧，收攤生意，你給十三塊吧。別講了，我一下就給你少了兩打兩塊錢了，你要是還覺得貴，那你去別的攤子看看。”攤主說著，就回頭忙自己的，不看他們了。

“媽，不要這個，是有點貴。”阿芬對媽說著，就拿過芬媽手裡的裙子，給老闆放到一邊。準備走。

攤主一聽，忙說“你看這布料，你看這花色，你女兒這身材又好皮膚也白淨，穿上好貴氣嘛。人是個樁樁，全靠衣裳。這衣服，你買了不得吃虧”

“八塊”芬媽還價。“你要是賣就賣不賣算了。我們也是走到這裡逛看到了，順便。買不買都行。”

“十一，不能再少了。我這就是本錢都虧給你了。你看看做工，好細密嘛，這工錢都的多少錢嘞。”老闆拿著那條裙子，伸到芬媽和阿芬跟前。

最後討價還價，十塊錢，買了那條裙子。除了芬爸，芬媽和阿芬都興高采烈的朝著候船室走去。

進了候船室，阿芬讓爸媽坐著，自己站在一邊。二蘭一看，屁股朝旁邊人坐的位置狠勁擠了擠，旁邊的人回頭給她個白眼“擠著點擠著點”二蘭不看那人，嘴裡說著，就把阿芬一拉，坐在剛纔擠出來的一點 。旁邊的人被擠，又看這一家子大大小小的，啥也沒說，直接起身拿著包走一邊去了。

二蘭挪正屁股，一把拿過阿芬手裡還沒放進芬媽包裡的裙子“買的啥？我看看。哎呀，這裙子好看。“說著，就把小女兒塞在阿芬懷裡，在自己身上比劃。

“那是給阿芬買的”芬媽正拿過包準備把這裙子放進去的，擡頭一看，二蘭拿在自己身上比量，邊脫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