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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番外

葉晗入宮后,庭芳徹底退出行政管理體系。先前眾人還當她是故作姿態,玩三請三讓的把戲,然而誰也沒料到,她說丟開就徹底丟開,令朝野側目。李初暉頓時陷入尷尬,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也沒有才登基未改元,且在親爹還活著的情況下使如此手段的。她真沒想過庭芳能撒手的這么徹底。朝政幾乎還掌握在昭寧帝手中,幸而昭寧帝是真疼孩子,不然光這一下就能懟的李初暉夠嗆。因為沒有人會相信,大權在握占盡優勢的庭芳,是自己愿意退的。

李初暉以葉晗為質,想要的不過是慢慢稀釋庭芳的權力。庭芳卻果斷在在李初暉稍微逼迫下,壯士斷腕。作為實際上的冢宰,黨羽遍布朝堂時,想退并不容易。她愿意,黨羽還不愿意。庭芳借著李初暉的一點點苗頭,狠狠的把鍋扣在她頭上。占據了道德制高點,退的干凈利落,也退的委屈至極。為了愛逾性命的兒子,當真是太令人同情了。

李初暉對著她太傅的果決,簡直不寒而栗。權臣難有好下場,不獨是因為黨魁,還因為權力是那樣的動人心魄。任何一個權臣,一生中有許多全身而退的機會,但退不了。那種人走茶涼的孤寂感,就像幾萬只蟲子撓在心間一樣的難受。寧妃奪她一半宮務時,都恨的咬牙切齒。為什么要逼宮?為什么要篡位?就因為不想從眾星捧月的大公主,淪落到看人眼色的長公主。從皇族都要討好的太傅,到要問戶部討銀子的左都督,期間落差又豈是尋常人可以承受?至少李初暉自己受不了。

然而畏懼也只有一瞬,屬于庭芳的時代終究過去了。朝夕相對二十年,李初暉對那個毫無保留,對她傾其所有的太傅,終究是有感情的。淺淺的,難以察覺,卻的確存在。如此,也好。

庭芳確實很難受。徐景昌素不喜與人爭執,更不愛朝堂的爾虞我詐,故他在昭寧帝不需要他征伐的時候,徹底退出了朝堂。國防部說是位列六部之首,但實際上遠不如六部對朝堂的影響大。可以說,若非圣寵,他想討到研發經費不知要陪出去多少笑臉。國防部左都督看著風光,更多人是畏懼庭芳和昭寧帝的存在。如今庭芳也退入國防部做研究,官階高,實權幾乎沒有,令人唏噓。

可是庭芳沒有辦法,昭寧帝太信任她,以至于多年來相當于她為君,昭寧帝為相。滿朝堂都知道,太傅說的話,昭寧帝便是要駁,也是私底下商議。葉太傅,就是朝中的無冕之王。如此權臣,除了昭寧帝,誰都要殺。所以庭芳根本不是放權,而是逃命。她不可能在天下抓住了工業革命尾巴向前狂奔的當口造反;世事變遷,拖家帶口的她也的確沒有當年那種造反的能力與魄力,那便只能退讓。

夫妻多年,徐景昌最是了解庭芳。庭芳放權前幾日,家里還車水馬龍。待到眾人都明白,她被李初暉“逼退”后,訪客立馬少了一半??吹某鐾シ嫉氖?,才故意拿了一大堆東西讓她算,占滿她的時間。

昭寧帝對朝廷還有巨大的控制力,但在庭芳被徐景昌拖住后,他就覺得哪哪都別扭。內閣的工作方式他不習慣,李初暉又還嫩了點,沒法子撒手。他想把準噶爾盆地拿下,不提庭芳說過的資源,光那連綿不斷的棉田,就很讓他心動。雖苦寒,亦有利益。開疆擴土之功績,便是要落到李初暉頭上,他也愿意。如此,朝政就讓他十分暴躁。

李初暉深知請回葉太傅是不可能的,而父親因不適應引發的怒火她也只能承受。稍微調整心態,默默干起了太傅的活。幸而李初暉常年跟庭芳在一塊兒,至少工作思路是一致的,父女兩個慢慢的磨合著。與此同時,朝廷的官員開始調動。從龍之功自是要賞的,因昭寧帝還在,不好太過,只令君令儀從公主的儀衛正調任京衛指揮使。君令儀是君子墨之從妹,但因隨侍李初暉太長,早已不是太傅黨。然而二十年前昭寧帝就沒法繞過庭芳用人,如今更不能。庭芳退至研發,放任她的黨羽廝殺太耗國力,只得將戶部尚書房知德調入內閣,算是官方指認了新的首領。房知德對太傅黨的控制力自是遠不如庭芳,不過李初暉要的便是這個結果。一點點奪回皇家失去的權利,亦沒有趕盡殺絕。刀切豆腐兩面光的本事,是李初暉的長處。

六部五寺與五軍都督府的影響不算很大,只能說每年的例行調度。處理完朝臣,又開始封賞?;屎笾阜獬卸鞴菓T例,徐景昌以皇后姓葉為由推到了庭芳身上。徐景昌本就是國公,子息又不豐,李初暉爽快的批了。庭芳倒是沒搞推來推去的把戲,搶了她兒子,一個承恩公簡直太便宜李初暉了,立刻就向禮部申請,替母請封承恩公太夫人。

庭芳太上道,李初暉反而生出些許悵然。雖然庭芳叫她背了個不大不小的黑鍋,可皇帝么,就是給人背鍋的。得了實權,就別賣乖。一口氣賜了一堆東西,以示恩寵。

君臣二人無聊的打著牌,波瀾不興的將權力交接完畢。庭芳的執政生涯,徹底結束。

閑下來的庭芳在園子里悠閑的釣魚,過起了退休老干部的生活。定國公府人口少,故顯得有些冷清。幕僚們都遣散了,有些給安排當了小官,有些給了房知德與夏波光。至中午,徐景昌回來尋到庭芳,笑問:“好太傅,你今日竟是連衙門都不去,我差點逮不著人?!?

庭芳笑道:“數學是個孤獨的學科,研發相關的你們本來就有人,我要做也是基礎研究,上哪呆著不都一樣。那些個微積分你也真好意思找我算?”

徐景昌感嘆的道:“當年我初學微積分,覺得天旋地轉。如今不會微積分的,都不好意思進國防部的大門,現連工部都不要只會微積分的了。葉太傅功在千秋!”

庭芳道:“今太傅非昔太傅,拍馬屁也是無用?!?

徐景昌挨著庭芳坐下,摟住她的肩道:“說句欠抽的,世間沒有只進不退的事兒,光是咱們自己,都幾經起落興衰了吧。”

庭芳道:“道理誰不懂?你對我要求太高,我郁悶幾日都不干,見天兒抓著我干活?!?

徐景昌笑著親了庭芳一下:“看你不高興,我就發慌。好太傅,你這么許多年來,盡管李家的事兒了,好賴管管我。要我也享受一把你的賢良淑德?”

庭芳笑罵一句:“去你的,還要不要賢妻美妾?”

徐景昌道:“有比我生的好的妾嗎?沒有就不要了?!?

庭芳大笑:“這個真沒有!除了你兒子,我沒見過比你還生的好的。”

徐景昌笑道:“這馬屁拍的!”

庭芳扭過頭問:“你打算跟陛下慪氣到什么時候?”

徐景昌驚訝的道:“你心軟了?”

庭芳搖頭:“白問一聲兒,他煩死我了?!?

徐景昌苦笑:“我實是不想同他歪纏。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們退便退了。天下生機勃勃,我們依靠東湖港也衣食無憂,徐清自去掙自己的前程。留著晗哥兒在家陪著我們挺好的,偏不知足,非要搶了去。我是真不放心他在宮里,圣上看著溫和,也就是看著罷了。晗哥兒在家里,從未受過半分氣,出得門去,我們夏尚書照顧的比咱們還精心。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他在家里,到底清閑些?!?

“正經是我害得他,他在娘胎里就一直遭罪。所以我也是有點……”庭芳垂眸道,“不退又如何呢?不過也該振作了,估摸著還有二三十年好活,昔日我算你師父,如今不仗著是你妻子,只怕門下走狗都沒資格做啦。得把吃飯的家伙撿起來才是。”

徐景昌哭笑不得:“哪有那般夸張。我還覺得你數學深不可測呢!前兒西洋來的數學與物理書,看的我心驚膽戰。要追上他們真不容易。”海運的繁盛,加劇了東西方的交流,工業革命,是理工科大師輩出的時代。越了解的多,就越生敬意。所以他覺得庭芳退下來挺好的,朝政有的是人管,可數學一道,再沒有誰能替代了她。

庭芳調戲道:“那就做胯.下走狗???”

徐景昌捏著庭芳的腰道:“為夫尚未老,不要太囂張?!?

庭芳被癢的只告饒。夫妻兩個笑鬧過一陣,庭芳心中的陰霾總算散了些許。原也是打算做一輩子研究,誰料到造化弄人?世間確實也沒有只進不退的好事,即便是做研發,到了年紀大了,也是該干嘛干嘛。雖然現在退休是早了點兒,但現在殺回研發,倒還有機會做些成就。現正是她前世同學扎過小人的高斯活躍于歐洲的時候,索性讓將來的學生多扎個小人。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宦海沉浮?。 睎|湖郡主,超品承恩公,正一品太傅兼正一品右都督,光爵位與蔭封堆的徐清得生一窩都未必分的完,確實算善終了。至少比起葉家當初的景象,好的太多?;蛟S對國家亦是,畢竟昭寧帝開始變老,老人家總是有些放不下的執念,對家國天下都不是好事。巔峰時期還可幫李初暉看著點場子,亦算額外的好處吧。

金秋八月,桂花樹飄來點點甜香。說到底,當初奮力廝殺,為的是天下。那么她退讓,也沒什么不可接受的。被私欲操控的人,嘴臉實在太難看。光明磊落了半輩子,就繼續下去吧。前半生執掌朝堂,后半生凌虐學渣,好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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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防部與六部的不同,就在于它被硬塞進了武英殿。武英殿與文華殿,乃皇帝便殿。偶爾乾清宮修繕時,皇帝很可能移居兩處。崇禎年間皇后在武英殿接受朝賀。正殿自然是不能夠動用的,空著的左右側殿就成了國防部。與內閣所出的文淵閣交相呼應,以示恩寵。

與了國防部這份榮耀的昭寧帝最近真是煩透了,被篡了也就罷了,居然不能睡到自然醒。李初暉倒是尊敬他,天不亮就請安,奉他去乾清宮議事。昭寧帝再次淚流滿面,說好的人生理想又墮落了。當然,李初暉如此做,他又有些微妙的愉悅感。權力確實誘人。然而長此以往易生變故,昭寧帝也是憋著手賤,故意裝作對研發更感興趣的模樣,見天兒的去國防部撩徐景昌。昭寧帝的數學與機械水平只能說中等偏上,一丟二十年,科技還在不要命的狂奔,他所謂去國防部研發,純粹是湊熱鬧罷了。

庭芳又不一樣,她的數學思維太超前,公式固然忘了,但可以慢慢推演。因為她知道正確答案在哪里,不會彷徨。這種推演,已經不是小時候出幾何書那般,照搬前人的知識,而是她自己的智慧。唯一的優勢,也只是知道自己的方向不錯罷了。因此,每前進一小點點,都有十足的成就感,可謂絕佳的正反饋。如此呆了十來天,心緒慢慢平穩下來。老干部退休的那種特有的失落感逐步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充實。庭芳默默道:老干部果然得找點興趣愛好才行。

昭寧帝號稱要加入國防部,正殿就騰了出來,與他辦公。待他往正殿一坐,里頭全是太監宮女,又覺得無聊。強行把國防部左右都督皆拎了進來,才覺得順眼許多。如此,三個人又湊在了一處,當然多半還是各干各的事。徐景昌做了多年研發部老大,庭芳的研發水平是真的跟不上了。再則研發的領導就是個消防隊員,哪哪都喊。庭芳個研究數學的,倒是安安靜靜,手底下也不消帶人,自顧自的干活即可。昭寧帝兩邊不靠,無聊的發瘋。

徐景昌慣例在十點鐘左右起來活動一下,整個國防部也就依著他的習慣,在十點鐘放風休息。部里熙熙攘攘,幾個小太監拎著食盒走來,正是李初暉打發人送來的點心。

點心奉到昭寧帝跟前,揭開蓋子,第一層是南棗核桃糕,昭寧帝扔給庭芳:“你愛吃的?!?

庭芳接過,道了一聲謝。每天御膳房都會換著花樣送吃的,論周全,昭寧帝是遠不如閨女的。面對李初暉這等捧著庭芳卻堅決不垂問任何政事的做法,昭寧帝也是服氣。到底覺得有些對不住庭芳,才有心彰顯著哥倆好,生怕庭芳被人輕視了去。

然而世上總有見縫插針的主兒。太傅卸權,房知德無法全面接手,里頭有多少空子可以鉆?昭寧帝在位時,他寵幸徐景昌,故徐景昌即便不插手朝政,也無人敢招惹。換了皇帝,難免有人手賤,想去試試水,看看能否撈點好處。如今正在對準噶爾盆地摩拳擦掌,兵部便常被垂詢,連帶著兵科給事中也經常在李初暉跟前晃來晃去。正九品的給事中,官卑而位尊,亦算能露臉的職位。在五十少進士的年代,科舉層層選拔,即便是科舉改制,一樣極難考入。休說正兒八經混成京官,便是只中個舉人,也都四五十歲了。李初暉抬眼看去,滿目都是老頭子。突然間,兵科給事中換了兩個俊秀的年輕人進來,一個是衛國公次孫岳釗,一個是安慶伯庶子彭茂元。朝中哪個不是人精?一時間眼神亂飛,且看李初暉的反應。

皇帝法定上便可有三宮六院。擱本朝,東西十二宮,就有十二個主位。休說唐朝武后,史上有名的太后,養男寵的還少了?那都是因夫而得勢的,尚且那般囂張。李初暉正經從父親手中繼承的皇位,連皇后都冊封了,那是不是也跟尋?;实垡话?,得有有妃子???皇帝的后宮,只有一位皇后是不是太過分了點兒?

正經人自是不愿趟這般渾水,葉太傅那是退了,又不是死了。她姐夫還在內閣呢,她兩口子昭寧帝還寵上天呢。何況庭芳再是執政二十年,也無力扭轉男尊女卑的世情。男子當官的納妾天經地義,女子當官的寡婦居多,便是有夫婿的,也沒誰敢說來個二夫的??梢怀没熘?,總有不要臉的。勛貴人家自來就愛與皇家聯姻,雖然這女皇納妃,生的孩子不知道算哪個的,可先送了再說。

人都送到跟前了,李初暉這等渾身長滿心眼的主兒能不知道?便是不知道,也有被買通的太監宮女在她耳邊下話了。但李初暉并不動作,一則她才從葉太傅手里搶了人,不好不給面子。二則她與葉晗處的不錯,沒興趣節外生枝。三則朝政如此繁雜,她壓根就沒空考慮這等私事。九品官兒的調度是鬧不到她跟前,可給事中很微妙,李初暉有些不喜。只暫沒表現出來。略試探了一下,二人不算很廢柴,人也還機靈,打雜跑腿的事兒干的不錯,就裝不知道,繼續拿著當朝臣使。

李初暉沒反應,大家便不是很敢談。葉太傅猶可,昭寧帝當初可是把葉晗當兒子養的,每年入冬,太醫院右院判常住定國公府,專職照看葉晗,這幾乎是皇子的待遇。庭芳自是知道,但李初暉沒做聲,她也就不去給兒子添堵。這一天早晚要來,葉晗能輕松幾日是幾日?;蕶喟l展到今日,后宮說白了就是皇帝的玩物。葉太傅的兒子,也照樣是玩物。

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有人沖李初暉賣好兒,自然有人沖葉晗賣好。葉晗坐在榻上,沉默不語。自嘲一笑,這一日來的有些快啊。

李初暉回來時,就見葉晗有些蔫,似不高興的模樣。嬌寵在家的小少爺,在李初暉跟前跟個透明人差不多。李初暉不動聲色的瞥了孫太監一眼,孫太監做了個給事中的口型,李初暉就明白葉晗定是聽到傳言了。不由笑道:“誰在你耳邊胡噌呢?”

葉晗忍著氣,搖了搖頭。

李初暉坐在葉晗身邊,調侃道:“才聽了點風聲就氣成這樣,真有人來,你不是更氣?”

葉晗忍不住問道:“圣上要納妃么?”

李初暉逗著葉晗道:“唔,我是女的,估計也不能叫納妃。交給他們禮部的人去另想一套封號才是?!?

葉晗臉色數變。

李初暉樂不可支,伸手去捏葉晗的臉,卻被葉晗躲過。李初暉笑問:“就這般生氣?那你說要還是不要?”

葉晗登時就怒了,他知道李初暉是在逗他,但這種貓戲老鼠的感覺太恥辱。他并沒有說要或不要的資格,無非就是奴顏婢膝撒個嬌兒,來爭得一絲憐憫罷了。葉晗在家中,當真是備受寵愛。還沒有人這般戲弄過他,到底記得在皇帝身邊,極力平靜的道:“此事不該臣決斷。”

李初暉笑道:“那我可收了?”

葉晗再忍不住,一把將李初暉摁倒在榻上,李初暉還當他要**,哪知葉晗一口咬在她的頸側,不肯松口。

李初暉吃痛,眉頭微微皺起,道:“晗哥兒,放開?!?

葉晗哪里肯聽,偏還用力了幾許。

李初暉忍了好一會兒,葉晗都不肯放,臉色一沉:“晗哥兒,松口,聽話?!?

隨侍在一旁的孫太監看李初暉調節著呼吸,似在忍痛的模樣,趕緊道:“皇后,您萬不可傷著圣上!”

他一喊,太監宮女呼啦啦的圍上來,卻又不知怎么勸。

李初暉的忍耐到了極限,她翻手揪住葉晗的一縷頭發,往后一扯。葉晗不由的偏了偏頭,放開了李初暉。他的滿腔怒意,在對上李初暉冰冷的眸子時,不由一僵。

李初暉待葉晗,從來是和顏悅色。葉晗從未見過李初暉如此嚴肅的表情。

孫太監慌忙把葉晗拉開,就有人抱著藥箱來,又一疊聲的使人去請太醫。李初暉翻身起來,坐在榻上,任由宮女跪在地上,拆著她的衣帶,查驗傷口。衣裳解開,靠近肩的地方,一個血紅的牙印。宮女嚇的直抖,陷入了手足無措的境地。

李初暉面無表情,她是一個非常強勢的人。只不過她主動搶的葉晗,葉晗又乖巧,她樂的縱容。可今日葉晗實在太過。不愿旁人進宮,可以與她談,甚至可以使個小性子,但卻不能如此以下犯上,發脾氣發到令她受傷,不是葉太傅之子,夠被她整死一百次了。

自幼嬌寵的葉晗,從不曾經歷過任何風催雨打。昭寧帝于他,是比父母還寵他的長輩;李初暉于他,更是春風和煦。若說他初入宮時,還有拘謹,與李初暉相處兩個月也放松了下來。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帝王的威壓。

李初暉不用說話,她只消看著葉晗,葉晗方才的怒意就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從腳底竄起的寒意。

良久,李初暉緩緩道:“你可知,咬傷亦可死人?!?

葉晗聽得這句,生生打了個寒顫,弒君,可殺九族!腦海里第一個反應,是不能連累父母與兄長。直接跪在了地上,想的已是如何求饒。

李初暉捏起葉晗的下巴:“爭寵?嗯?”

屈辱與恐懼,一齊沖進了四肢百骸。葉晗輕輕顫抖著,他害怕李初暉借題發揮。母親被逼退,可朝中還有她的人。他的任性,會不會給圣上一個牽連父母的機會?

李初暉放開葉晗,葉晗立刻伏身:“罪愆之大,如水之深,如山之重,請圣上責罰。 ”

作者有話要說:

葉晗之前有一份工作,但這份工作跟在家里沒什么區別。

囿于身體原因,他不單只能遲到,還必須早退。

基本上就是仗著出身好,爹媽給尋了份打發時間別讓他悶著的活兒。

沒有人敢找他麻煩,工部尚書夏波光是他是庶祖母,換言之在整個工部,不考慮他姓葉,也沒人敢對他有一絲半點的不敬。何況他同時有彪悍的父母與溺愛他的昭寧帝,工部相當于養個閑人了。

但從入宮起,這份工作就不同了。這回,他有了真正的上司,不再是家中的小寶貝,而是真正的上司。這個上司是他的師姐(從母親算),亦算他的表姐(從庭瑤算)。家里耳提面命的說,那是你上司,真上司。他剛入職的時候,是記著的,等入宮一陣子,會發現跟工部沒什么不同,還是大家寵著,就會放松警惕,沒有工作經驗的他,就會覺得工作跟在家里,并沒什么兩樣。

說真的,這事兒不賴哪一個,李初暉沒有捧殺葉晗,她犯不著。葉晗也沒多大的錯,或者說一個孩子出社會的時候,總是會犯各種錯。我今天開會,簡直是痛定思痛的去反省之前一系列傻X事兒,我上司之前被我氣的想死,老板也是一臉生無可戀。但沒辦法,我沒經驗,再蠢他們也得一邊吐血一邊忍受一邊教授。就如同我對著幾個新人一樣,簡直是抹脖子上吊一樣的難受,帶新人的血淚很多人有。

李初暉就遇到了慘烈的帶新人問題。這新人還不是大學畢業生,丫直接就是沒受過正規學校教育的富貴人家請家教養大的嬌少爺。這么個主兒進入工作單位,上司李初暉表示,心好累……真的好累……

可絕大多數時候,下屬跟上司一樣,是不能換的(再去給我老板和上司點一排蠟……),怎么辦?只能帶!工作就是這么苦逼的磨人,跟上司磨、跟同事磨、跟下屬磨。

作為人類,我們每一個都要長大,都要因各種原因步入社會,跟不同的人相處。葉晗的生活太優渥的,全天下也沒幾個有他這樣好命的。擱正常人家里,早偏心眼去到聰明健康的徐清身上了。擱扭曲點家里,徐清早記恨上了葉晗??扇~晗什么都沒承受過,他的全世界都是霽月光風,都是溫柔以待。

葉晗知道這是不對的,好歹有文化有教養,這么被慣著也沒慣出大爺脾氣來,這是本作者的金手指,不用懷疑。所以他想踏出社會,想參加工作,不想當米蟲。參加工作了,才知道工作有多么不容易。一跟斗栽下去,驚的魂飛魄散。而這種時時如履薄冰的心情,是他那老員工的父母,每天都在承受的,也是昭寧帝每天都在憂慮的。沒有人能一輩子一點委屈都不受,李初暉算計了庭芳,讓庭芳委屈了??墒菓K烈的是,她也委屈了,葉晗咬了她,你們覺得她能如何處理?2333.

工作啊~真是一點公主病都容不得,哪怕是老板,是皇帝,都是一樣。當然恣意妄為的話也行,只不過那個代價,是否承受的起?或許有些人命足夠好吧,但絕大部分人是沒這個命的。

以上是被下屬坑了一把但同時把上司坑了兩把的框框今日開會加更新的感悟。人生操蛋啊~不過也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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