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別人打槍,就說那位還俗道士金成子,他打步槍時都是先瞄準再開槍,甚至這也是打槍的一個基本要領,可鬼面卻把這觀點徹底打破了。
在我看來,他打槍完全憑感覺,拿出槍后先是盯住一只穿山甲,等舉槍后直接‘射’擊,根本就沒瞄準的說法。
但他打出的子彈卻很有準頭,砰砰砰連續三聲槍響,三只穿山甲頭部中彈,全都一點掙扎都沒有的直‘挺’‘挺’死在地上。
其他穿山甲也不笨,嚇得顧不上圍堵我們,都四下‘亂’竄的逃命。鬼面沒打算就此收手,舉槍的手跟穿山甲同步移動起來,來了一手打“移動靶”。
又開了兩槍后,樹下只剩一只穿山甲了,但這只穿山甲比較滑頭,把身子縮成球就地滾起來。
鬼面嘿嘿冷笑一聲,念叨道,“這就想逃過我的手心么?”
光憑剛才他的幾槍,我絕對對他有信心,甚至都拿出看戲的態度等著這只穿山甲斃命,可就當鬼面即將開槍的一剎那,出現了意外。
我左眼疼得厲害,鬼面也忍不住哼了一聲,一臉倦意,有昏睡的架勢,但他咬牙強‘挺’過來,只是手槍卻被一個疏忽丟下樹。
我發現這事很怪,黎征和拉巴次仁都沒有,只有鬼面有這反應,我心說‘弄’不好剛才高人只針對鬼面施了法。
鬼面想從樹上下去,把槍拾起來,這時遠處出現一個身影,還對我們獰笑著大聲說,“幾位朋友,別來無恙嘛?!?
我隔遠望去,聽他這話我能感覺出來,這是我們的老熟人,可看清這人長相后,我瞬間詫異了,甚至都沒想到,這熟人竟會是他,那個賣假太歲給我們的老頭。
我一時間腦袋陷入‘混’‘亂’之中,心說這老頭不是被鬼面‘弄’得胳膊脫臼綁在‘床’上了么?怎么還能自行脫困來到這里?
我想到一個可能,以為這老頭就是高人,但立刻又把這不靠譜的想法給否了,畢竟老頭真是高人的話,那他不可能在那晚被我們虐的那么慘。
黎征倒是看的明白,還出言跟我們強調,“這老頭是高人的隨從,他一定是過來帶我們去見高人的。”
老頭隔遠喊話,“你們爬樹干什么?都下來吧,我爺爺要見你們,而且……太歲就在我爺爺手中?!?
我正想下樹,但聽他一說爺爺,失神下手差點打滑。這老頭說自己有五十多歲,要這么往下算,他爺爺得多大?‘弄’不好都得近百歲了,這即將入土的老頭竟看不破紅塵,還出來惹禍,我真心理解不透。
而且我心里又冒出個新疑問來,王朝到底是不是高人?又在哪呢?
其實我們四個都是一頭霧水,但到現在這時候了也沒急著問什么,都下樹集合在一起。
老頭離老遠就停下身,一擺手那意思讓我們跟他走,隨后又一扭頭當先帶起路來。
我們四個互相囑托小心后撿起傘和手槍隨著他趕路。
他帶路時間可‘挺’長,期間我們也觀察著周圍環境,怕這老頭事先埋了機關‘陰’我們,但沒有異常,老頭還生怕我們跑了,不住鼓勁說,馬上到了。
這樣過了半個小時,我們來到一個‘洞’‘穴’旁邊,這里也是鬼面提到的死亡之谷中特殊的土坡處。
本來死亡之谷里蛾蟲很多,但這里卻很奇特,樹很少,蛾蟲也沒有,只是在‘洞’‘穴’旁趴了一只老龜,上面坐著一個穿道袍的中年漢子,尤其在這一人一龜旁邊還躺著一個死尸。
先說這老龜,長得很大,依我看龜殼直徑都有一米長,**猙獰,乍看之下都讓我想起了鱷魚頭,它還對我們很不友善,張著大嘴不住示警。
而那穿道袍的中年漢子也是我們的老朋友,就是在王朝樓下擺攤賣水果的大胡子,只是上次他打扮成販子的樣子,還穿的邋邋遢遢,跟現在這個仙風道骨的裝扮反差很大,而且我們的到來也沒驚動他,他就盤‘腿’打坐,拿著一串佛珠閉目念著。
我更沒想到是那死尸竟是王朝,只是尸身上基本沒‘肉’了,有些地方腐爛,有些地方被啃的‘露’出森森白骨,但他臉還保存完整。
我一時間‘弄’不明白王朝是怎么死的,但很明顯的是,他死后身上的‘肉’被什么東西給吃了,再望著四周環境,我覺得是老龜的面大。
賣假太歲的老頭這時一臉恭敬,走到大胡子旁邊還跪了下去,磕著頭說,“爺爺,孫兒把人給帶來了?!?
我有種憋不住要咳嗽的沖動,算是被老頭對大胡子的稱呼‘弄’惡心了,而拉巴次仁還嘿嘿笑起來,撓著腦袋說,“這年頭真啥怪事都有,你這老頭一把年紀竟把他叫爺爺,那我問你,是你先生出來還是你爺爺先生出來的?”
老頭氣得瞪拉巴次仁一眼,反口罵道,“口無遮攔的‘混’蛋,快給我爺爺賠罪?!?
拉巴次仁大有深意的啊了一聲,又拿出很嚴肅的表情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原來你爺爺投胎前還當鬼的時候就跟你‘奶’‘奶’好上了?!闭f到這他還特意指了指老龜,“然后你爺爺你‘奶’‘奶’生了你爸爸,你爸爸有一天沒憋住,放個屁就把你崩出來了?!?
老頭氣得哇哇直叫喚,但還沒等他繼續斗嘴,大胡子就猛地睜開眼睛,一指拉巴次仁說了句放肆。
很邪‘門’,拉巴次仁突然在一陣暈乎下噗通一聲坐到地上。
我們仨沒輕舉妄動,警惕的看著大胡子,準備隨時進行打斗。大胡子又把目光從拉巴次仁身上挪開,打量我們仨說,“咱們又見面了,那一夜你們的噩夢做的可好啊?”
我們誰也沒回答,稍許沉默一會后,黎征皺著眉問道,“你為什么殺王朝?”
大胡子冷笑起來,或許在他眼里,我們跟死人沒什么區別,他也不避諱,把謎團陸續解釋給我們聽,“雅麗的身份你們還不知道吧,雖說她是一個祭祀山神的祭品,但死前的身份卻是毒苯教的覺母可理解為大巫師,她身上有七個磁佛珠,是寶貝,能‘激’發人體內的潛能,更能讓會特殊本領的人變得強大,那七個探索人員發現雅麗覺母時,佛珠就掛在她脖子上,這七個人也識貨,甚至‘私’下一合計,就匿下這事把佛珠給瓜分了,打算留著自行修煉用,而我當時正云游到這市里,無意間發現了這個秘密,本來我已誠心悟道,對世間東西不感興趣,可這佛珠的‘誘’‘惑’實在太大,不得以下我只好出手了。”
他頓了頓又說,“其實除了王朝以外,其余六人的死跟我沒多大關系,雅麗覺母用毒下蠱可是行家,她還在生前培養出一種怪蟲子,叫深海血虱,其實這種血虱是深海巨虱的一個變種,被‘藥’物刺‘激’變異,海洋生物嘛,生存離不開水這種環境,雅麗覺母就往這方面努力,讓深海血虱鉆到人體內,躲在血液中寄生存活,而那七個探索人員真不知天高地厚,得了佛珠不趕緊走,卻非要把覺母拿出‘洞’‘穴’,少了七顆佛珠鎮守,深海血虱被刺‘激’醒了,也鉆到了這七個‘盜墓賊’的體內,這也算是報應吧,嘖嘖嘖?!?
我聽得直皺眉,甚至看他手拿的七個佛珠哪還不明白,這就是那傳說的寶貝。但我心里還有疑問,索‘性’追問,“那兩個保護王朝的道士也是你殺的?”
大胡子微微搖頭,指著我們特意強調道,“年輕人,不要瞎賴,那道士也好,王朝也罷,都該是你們殺的才對,我一直沒打算被他們下手的,甚至看在他倆跟我同‘門’的份上,我一直在王朝家樓下擺攤賣水果,只等他死后再把佛珠偷出來,可就是你們這四個多事的主兒,非要追查‘女’尸詛咒案,甚至還找到王朝賴那不走,我不得以下才提前動手,殺了那兩個道士并把王朝掠去,你們說,他們的死是不是怪你們呢?”
拉巴次仁剛被大胡子收拾一頓,但骨子里不忿的勁還在,這時接話道,“你可真會說,合著你蹲坑拉不出屎就怪地球沒吸力?人是你殺的,全非要賴我們,虧你是個修道之人?!?
大胡子又嘖嘖起來,望著拉巴次仁說,“你這胖大漢嘴巴真不老實,不過我也不跟你在口舌上一較長短,反正你們一會就要成為我龜寶寶的口中餐了,準備享受這快樂時光吧?!?
拉巴次仁呸了一說,罵咧一句道,“老子先拿拳頭好好招呼招呼你。”
說完他就勢要起來,但大胡子一揮手,拉巴次仁又一‘迷’糊反坐了回去,接著他從老龜上跳下來,還指了指我們。
這老龜就等著主人下命令,這時不猶豫的甩甩頭,快速向我們爬來。
老話都說,烏龜爬的慢,但依我看這話絕對是錯的,眼前這老龜爬行速度相當的快,幾個眨眼間就沖到我們面前,還一張嘴就勢要咬。
鬼面哼了一聲,往前埋了一步,又飛起一‘腿’對**狠狠踢去。按說他這一腳力道不小,可卻反倒踢出危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