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把注意力放在礦工尸體上太久,接著一同打量鬼手乞丐。這下黎征也變得小心,離得老遠就停下身,還找了一個鐵鍬向鬼手乞丐遞了過去。
他就用鍬把那紅手給銼了下來,又扒到近前。
依我看這紅手很怪,尤其離近了我還發現在它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洞’,有的很小,甚至不細瞧都發現不到,有的‘洞’比較大,跟小米粒都有的一拼。
黎征伸手向腰帶‘摸’去,拿出幾包‘藥’粉來,又陸續撕開向紅手上灑去,我們一直觀察著,等這些‘藥’粉全灑光,這紅手也沒什么反應。
黎征扭頭對我們對了個放心的手勢,接著對周成海比劃著問,“帶刀了么?”
周成海一點頭,從‘褲’‘腿’中‘摸’出一把小匕首。黎征拿著這把匕首現場對紅手解剖起來。這可苦了我們仨,根本避無可避的看他解剖。
不過好在這只是一個紅手,并非內臟部分,看著解剖也并沒太惡心,而且在他把紅手居中剖開后,我們有了發現。
在紅手中間,竟有一大一小兩個白球,大的有黃豆粒般大小,小的跟大米粒有一拼,我不知道這兩個球是干什么的,但很明顯這不是人體長出來的。
黎征小心的用匕首把這兩個球挑起來看看,又一臉頓悟的點點頭,跟我們說,“這該是蟑螂卵,那些小蠊就該是這卵的后代。”
我點頭接受黎征的看法,但與此同時疑問也來了,我指著紅手問,“它為什么是紅‘色’的?難道跟小蠊分泌的那種怪毒有關么?”
其實我問是這么問,心里卻覺得自己這種問法就該是答案,可黎征想了想卻把我否了,還搖頭説,“我有個很大膽的猜測,但現在還咬不準,得等把這兩個卵鞘送去化驗才知道。”
我們又在這兒待了一陣,再沒新發現,周成海的意思,既然發現了尸體,就一并把它們帶走,送到公安機關檢查。
可黎征不贊同他這么做,還強調一句,“這鬼手乞丐是個異人,身上還有什么古怪咱們不知道,要我說咱們不要過多理會他的骸骨,還請特殊組織過來一趟妥當些。”
周成海不知道特殊組織是什么,好奇的反問一句,拉巴次仁倒‘挺’直接,對他來了一句,“老周,你就知道特殊組織是一個國有事業單位就行了。”
我們又原路返回,爬到地面上,也不知道那兩個先逃跑的手下對其他人說了什么,等上去時我發現,這些警察都有些緊張,甚至還有幾個人連手槍都上了鏜,指著礦井入口處。
我們仨沒多說話,把這機會都留給周成海,而周成海倒是異常的驕傲,畢竟在屬下面前他可是個勇士。
這小子也上來一副熱血勁,當我們面還給手下上了一堂課,反正磨磨唧唧老半天就強調兩個字,氣節。
我們仨和周成海都回了警局,而這些手下只走了一半,剩下的全留在礦井處守衛著。其實我心里明白,他們留守沒什么大用,就算哥布林能回來,可走到山下發現警車時他才不會發傻沖上來呢,肯定會扭頭走人。
回去后黎征就跟周成海要顯微鏡,可警局里沒這東西,最后周成海想了一個辦法,從鎮醫院化驗室臨時借了一個。
黎征又找個屋子躲起來,專心他的研究,而我們幾個就找個桌子坐著聊天,其實周成海沒想跟我們閑待,他又打著去‘花’麗蹲守的主意,但黎征沒讓他走,還特意囑咐我倆好好陪他。
我合計黎征一定有了什么計劃,正等著執行,我和拉巴次仁就發揮了嘴皮上的功夫,東拉西扯起來。
較真的說,如果只有我跟周成海單獨,我還真不一定留住他,最后拉巴次仁一轉話題,跟他聊起了‘女’人,這下周成海“樂不思蜀”了,還越聊越‘精’神。
一個小時過后,黎征急沖沖走出來,見到我們第一句話就說,“跟我想的一樣,這兩個卵有貓膩。”
我就追問一句貓膩是什么。黎征解釋道,“那個小白球是小蠊的卵鞘,而那個大白球則是美洲大蠊的卵鞘。”
我一下被‘弄’‘迷’糊了,不知道這又是小蠊又是大蠊的到底都什么東西。
其實不僅是我,拉巴次仁和周成海也犯‘迷’糊,黎征就進一步舉起例子來,“德國小蠊是蟑螂的一個品種,之前也說過,它的身長在1.3到1.6厘米之間,而美洲大蠊正好相反,體型很大,身長最多能達到3.5厘米,甚至力氣也不小,尤其外表還是紅褐‘色’的,鬼手乞丐之所以有個紅手,一定跟大蠊的卵鞘有關。”
我一邊聽一邊用手指比劃著,當我看到手指間約有3.5厘米的間隙時,心里不由產生一種既惡心又害怕的感覺。
惡心的是這種大蠊真要這么大,那一群大蠊出現在我面前,這種感覺可夠受,而害怕的是這種大型蟑螂要是異變了,‘弄’不好還能有新武器的產生。
我們仨一時間都沒接話,自個想著心事,而黎征也給我們時間慢慢消化這個消息,等我們相繼回神后他才一轉話題說,“我有一個計劃,本來是留的后手,但現在一看,不把這招使出來,咱們是奈何不了哥布林了。”
我問他這后手怎么說,黎征詳細說給我們聽。
“前幾天我聯系上當地的無番組織,從他們那借來幾件特殊衣服,本來我想有這衣服在,在加上特意配置的‘藥’,應該能捉幾只活小蠊,但意外的是,小蠊大軍竟這么厲害,這次咱們雙管齊下,我本來也讓無番組織準備另一樣東西,按時間來算,他們應該準備好了,咱們就帶著這件寶貝再去胖商人家,一來捉幾只小蠊研究下,二來也讓胖商人家的小蠊大軍就此滅絕。”
我細品他的話,琢磨計劃的可行‘性’,先不說黎征要的寶貝是什么,但有小晴小貍在,我們遇到危險時想逃應該不成問題,甚至也不會再出現丟妖面來保命的囧境。
我們仨先后點頭贊同,黎征又給無番組織的聯絡人去了電話。
到了晚間,我們吃完飯后,警局‘門’口來了兩輛小面包車,面上看,這兩輛車沒什么特別的地方,甚至車廂上還打著廣告,寫著配送的字眼。
可車里坐的都不一般人,存放的也不是一般的東西,一個司機先下了車大步向警局里走來,我們本在閑聊,可第一眼看到這人的樣子時,我一下被震懾住了。
他穿著一身休閑服,但掩蓋不住體內的霸氣,尤其他雙目特別有神,脖頸也粗,很明顯體質特別好,身手也不是一般的強大。
周成海也是個識貨的主兒,看到這司機后還特意跟我們強調一句,“來者不簡單,大家一定注意氣節。”
我一聽這么熟悉的話心里止不住想笑,心說這不是他早間跟他手下說過的么,怎么又來跟我們念叨?
周成海沒理會我們的反應,反倒特意把腰板‘挺’了起來,還當先站起身主動跟司機握著手,客氣的想聊天。
但這司機根本對周成海不感興趣,而且他此行目的也不是來找他的,意思的回了幾句后就又向我們看來,還問,“哪位是黎先生?”
黎征笑了笑,說了句是我。司機不再多問,只強調說東西準備好了。
黎征也沒再跟他多說話,反倒招呼我們出發。
自打跟無番組織接觸后,我是習慣了他們的做事風格,還見怪不怪起來,可周成海就不行了,拉著黎征說,“咱們這就出發?不用叫些人手跟著?”
沒等黎征接話,司機倒是有些不耐煩了,扭頭說,“人手多了反倒是累贅,我們這次來了四個人,足夠用了。”
看的出來,周成海打心里覺得這人手還少,但面上他強忍著沒繼續問,反倒嗯了一聲點點頭,或許對他來說,這死要面子勁兒就是氣節。
而我們也不再耽誤,都上了面包車,黎征指路,向胖商人家開去。
我上車后發現,面包車的后座上放著幾口木箱子,而且這木箱子上還打出孔隙來,我合計這一定是用來透氣用的,只是不知道里面裝的什么東西。
這兩個面包車司機都是一把好手,車開的又快又穩,不到十點鐘我們就來到胖商人家的院子里。
黎征和我先警惕的下去看了看,發現院里沒有小蠊的影子,接著他又招呼這些無番組織的成員,把寶貝拿了下來。
我數了數,一共是六個箱子,他們四個一人背著一個,還兩人合伙拽著一個,黎征又招呼我們往房子走。
其實到現在為止,我這心還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沒有底,黎征看出我心中所想,還出言提醒一句讓我放心。
這些成員兜里揣著‘藥’,就是那紅綠兩種‘藥’粉。
黎征還是把紅‘色’‘藥’粉放在屋子正中央,又把綠‘色’‘藥’粉灑在我們周圍‘弄’成一個保護圈,而那六口箱子也都被提前拿到了炕上。
這次我們沒關燈,都蹲在炕上等待著,不出半小時,小蠊大軍出現了,一股棕‘色’‘潮’水從‘門’縫處出現,奔著紅‘色’‘誘’餌涌去。
今晚注定是消停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