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念這番話不僅沒讓我害怕,反倒還讓我覺得好笑,人皮書信的詛咒,有點小孩子的行為,寫個紙條說什么東西不能碰,碰了誰倒霉這類的。
拉巴次仁跟我想的差不多,還一邊嘿嘿笑一邊直搖腦袋,有點嘲諷的意思。
可劉思念卻認真起來,嚴肅的把頭湊過來說,“我們當初也以為這是個‘鬧劇’,但這兩個月內,有五個探索人員都離奇死亡。”
我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這才意識到整件事不簡單,能去安納布爾峰探索的,一定都是身子骨強壯的主兒,不然根本適應不了那里嚴峻的環(huán)境,這種人生病幾率都小,更不能說有短時間內先后病死的巧合。
拉巴次仁也沒接話,黎征倒陷入沉思之中,還用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著桌板,這樣過了片刻,他問道,“這具冰封‘女’尸你們做檢查了么?她身上會不會帶著病毒?”
劉思念拿過資料夾翻了起來,等找到一頁全是數(shù)據(jù)分析的資料時又推給我們說,“看一看。”
我們都湊過去看,黎征看的很仔細,而我卻傻了眼,這上面沒幾個中文,也沒什么解釋,全是字母和數(shù)字,我猜測這都是化學和生物方面的資料,自己這點能水看這數(shù)據(jù)跟看天書沒什么分別。
我合計自己既然看不懂那就別占地方,又主動往后退了退,可這時我發(fā)現(xiàn)拉巴次仁竟看得連連點頭,這倒讓我刮目相看。
正巧這時有人敲‘門’找劉思念,她一轉身出去了,我就拉了拉巴次仁一把問,“爺們,真看不出來,你還懂化學?”
拉巴次仁翻了翻白眼,回我道,“我九年義務教育都沒讀完,看書遇到復雜的字都不認識,更別說眼前這些‘亂’七八糟的蝌蚪文了。”
我一下奇怪了,“那你興致沖沖的看什么呢?”
拉巴次仁向‘門’口看了看,又跟我打耳語,“寧天佑,咱們不懂也得裝懂嘛,不然在一個‘女’人面前多沒面子,你說是不是?”
我稍有木訥的應了一聲,心說虧自己剛才還高看他一眼。而在心里我本打定主意,不跟拉巴次仁這種愛面子的主兒為伍,可等劉思念回來后,他跟黎征看的井井有味,倒把我冷落到一旁,最后我一合計,自己也學拉巴次仁吧,免得尷尬。
就這樣我們仨一同“研究”起數(shù)據(jù),而且等黎征看完抬頭時,我倆也拿出一副大有深意的樣子學他抬頭。
黎征說了他的看法,“這是對‘女’尸尸‘肉’以及她身上所穿衣料的一份檢測報告,要按結果來看,她身上不僅沒毒,反倒還很干凈,或許是常年在低溫環(huán)境下,那些細菌病毒都存活不下去。”
我和拉巴次仁也接著說了我倆的看法,我是把黎征的說法又重新捏了一下,換湯不換‘藥’的重復一遍,可拉巴次仁更絕,直接來了一句我也這么想就算完事了。
劉思念把‘精’力也放在這份檢測報告上,當然沒注意我倆說話時表情的不自然,她又一轉話題說起來,“其實不僅是報告,那五個探索者的死亡方式也多少能證明他們的死跟病毒沒關。”
“哦?”黎征來了興趣,又讓劉思念詳細說說那五個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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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死于酒醉后的車禍,還有一個在家洗澡,卻中了一氧化碳毒身亡,至于剩下那三個死者,死法倒是很奇怪,他們一個死在商場、一個死在朋友家,一個死在上班路上,都是渾身突然大出血而亡。”
我一度陷入‘迷’糊之中,可以說,出車禍和中煤氣毒,這兩個死法可以歸結為意外,但大出血而亡,這聽著就有貓膩了。
我扭頭看黎征,可黎征什么都沒說,還把話題給轉了,“我想親眼看看冰封‘女’尸,還有那人皮書信。”
劉思念點頭說好,又先行出去聯(lián)系。
我顯得有點緊張,畢竟現(xiàn)在來看,這事邪‘門’,我不知道我們看了‘女’尸和書信后會不會也被下了詛咒。
但反過來說,我們要不親眼看這些,這疑團根本就沒法解開。
一刻鐘后,劉思念回來了,給我們拿了幾件工作服,等我們穿戴完畢后就進了這研究所的中心地帶。
我發(fā)現(xiàn)面上看這考古研究所就是個二層小樓,其實它地下范圍很大,反正我們一直走到地下三層才看到那個冰封‘女’尸。
我本來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心說五百年前的尸體,打扮一定古怪,可沒想到她的“古怪”還是震懾住了我。
‘女’尸有一頭烏黑的長發(fā),脖頸修長,雙臂看著也豐滿,就在一個冷凍玻璃柜里低頭坐著,要提前不知道她是個尸體,我保準以為這是個熟睡的美人,而且不得不說,冰封的尸體一點都不恐怖,但怪就怪在,她披著一件黃呢子軍大衣。
其實不僅是我,拉巴次仁也犯‘迷’糊,還嚷嚷一嘴,“難不成五百年前就有軍大衣了?”
劉思念解釋說,“她原來穿的是一件絢麗的羊駝‘毛’大衣,但檢驗時我們把它退下去了,而讓她光著身子也不是那回事,就拿軍大衣臨時擋著了。”
黎征往前湊了湊,圍著冰凍柜轉圈,還仔細打量起來,但看他表情我知道,小哥一無所獲。
片刻后黎征后對劉思念說,“咱們去看看人皮書信吧。”
劉思念沒急著動身,反倒搖頭勸道,“那書信還是算了吧,畢竟有詛咒的忌諱,還是少接觸為好。”
我們都能聽出劉思念的意思,她不想再接觸這玩意,而黎征想了想又說個折中的辦法,“那書信在哪?我們自己去看就行。”
劉思念猶豫半天,帶我們來到一個玻璃房前,遞給我們一把鑰匙,又指著房內一個木柜子說,“都在那里,你們看完出來喊我。”
我們仨依次走進去,我發(fā)現(xiàn)這玻璃房還‘挺’講究,在一進去的瞬間,燈自動亮了,還有四塊遮光布從四周墻壁上落下來,這么一來,這玻璃房臨時成了一個小型的封閉區(qū)域。
房里還有一個正方形大鐵桌子,并沒椅子,我們仨就把那封書信放在桌上圍著觀察起來。
給我感覺,這書信的材料是人‘胸’口上的一層皮,上面歪歪扭扭寫了一堆看不懂的文字,沒劉思念在眼前,我和拉巴次仁也不裝什學問了,都守在黎征旁邊等結果。
看黎征望著書信直皺眉,我心里忍不住贊一句,心說小哥真的太博學了,竟連這種文字都認識。
等他抬起頭后,我就追問,“小哥,能不能把上面文字翻譯給我倆聽聽,咱們一起把關,看看還有什么沒發(fā)現(xiàn)的秘密沒?”
黎征扭頭看我一眼,回答道,“我也不認識上面的字,你讓我翻譯干什么?”
我當時有種‘腿’軟的沖動,拉巴次仁倒是突然笑的很開心,還跟對我說,“看到沒,黎征也學壞啦。”
黎征不跟拉巴次仁斗嘴,擺擺手說,“其實看了半天我也是在看字,你們也仔細看看,難道沒發(fā)現(xiàn)這些字有古怪么?”
我和拉巴次仁收起玩笑心理,一同看起來,但我一點發(fā)現(xiàn)都沒有。
黎征隨意點了幾個字跟我說,“這幾個最明顯,它們的比劃到收尾時都故意往右挑一下,這是一種密碼,或者說是一種暗示。”
我想歪了,以為這是信中信呢,無奈的一聳肩說,“咱們也不是破譯專家,要想知道隱藏在詛咒中的內容,還得找劉思念出面才行。”
黎征擺手否定我,又解釋道,“在內容上,這信里沒隱藏的跡象,只是這種比劃讓我想起了早期的一個組織——毒苯教,他們寫的字都有筆劃右挑的跡象。”
我驚訝的啊了一聲,猜測說,“難不成那冰封‘女’尸是毒苯教的人?”
黎征說這個很好驗證,之后他又走出玻璃房跟劉思念要了點東西。劉思念辦事極有效率,很快就送來一個試劑瓶和一個膠頭滴管。
黎征一邊用膠頭滴管吸著試劑一邊解釋,“毒苯教有個習慣,喜歡在書信中藏人臉圖案,而且十有**這人臉圖案還是拿強酸溶液畫出來的,別看書信放了這么久,但咱們只要用堿‘性’溶液涂抹上去,就應該能有結果。”
這知識我懂,都說酸堿中和嘛,而且這種化學反應發(fā)生后,還能產生帶顏‘色’的產物。
我和拉巴次仁騰出地方,讓黎征用滴管一小片一小片的滴著試劑驗證,也別說,等這張人皮書信被滴的差不多時,有些地方開始變了顏‘色’,甚至到最后,一張扭曲的臉從上面顯現(xiàn)出來。
雖說這臉顯的不夠清晰,但我隱隱能看出來,它模仿著‘女’尸的面容,尤其‘女’尸左眼角下有一顆痣,而這張臉的左眼角下也有一個很大的黑斑。
這么一檢測,事實擺在眼前,雅麗肯定是毒苯教的人。而我的觀點又開始偏向于黎征說過猜測,那些探索人員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毒這類的東西造成的,雖說有個車禍還有個煤氣中毒,但我相信,一定還有我們沒發(fā)現(xiàn)的線索能把這兩場意外解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