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沒少忙活,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他還沒停下來的意思,而我和拉巴次仁聊天都聊到嘴‘唇’發干。
我又特意去找個杯子接了些水喝,同時也去黎征旁邊轉悠一圈看了一眼,可這一眼看完,我心里一下被小哥的手段震懾住了。
要說砍一個人的腦袋,那對一個殺手來說也就是手起刀落的事,但要砍一個蚊子的腦袋,甚至要把一個蚊子肢解,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黎征就憑著幾根細針,把捉來的一群死蚊子全部給肢解了。
有一堆專放腦袋的,有一堆專放蚊子‘腿’的,本來乍看之下,這一小堆東西不怎么明顯,不過當看清后,我心里那種感受與滋味根本用言語表達不大出來。
經過這一晚上的折騰,尤其昨天夏哲藤的慘案還上了報道,我不認為今晚還有哪個不怕死的過來釣河童,最后我和拉巴次仁一合計,后半夜我們就偷偷懶,躺‘床’上睡覺。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黎征走過來先后把我倆叫醒,這時他手里還拿著一個杯子,里面有小半杯的紅血。
我和拉巴次仁都被這杯紅血‘弄’得一愣,拉巴次仁還指著紅血不相信的問了一句,“黎征,你別告訴我,這血都是從蚊子肚里擠出來的。”
黎征笑著搖搖頭,雖說經過剛才一番實驗,他看著有點疲憊,但‘精’神狀態很好,還特意晃了晃杯中紅血解釋說,“這血是我的,但也加入了蚊子的尸體,只是尸體被‘弄’碎了,你們看不到罷了。”
我有些犯‘迷’糊,不知道小哥‘弄’這么一出蚊尸溶血干什么。
黎征又把杯子推到我倆面前說了一句,“你們聞聞這血的味道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被他這話里有話的提醒一句,我隱隱猜出來一個結果,這蚊子跟神婆血確實有關聯,甚至它們身上也有神婆血的成分,而這杯溶了蚊尸的血液‘弄’不好也是臭的。
拉巴次仁也猜的**不離十,但一聽黎征讓我們聞血,他敏感了,畢竟之前在勇闖魔宮的鬼‘花’走廊時,黎征讓我們聞過一種酸‘性’溶液,當時我屏住呼吸假意聞了一口,結果讓拉巴次仁吃了大虧。
這次他倒是耍起了歪主意,還急忙伸手攔住我,拍了拍自己‘胸’脯說,“我先來,讓咱拉巴巴**師聞聞,這血什么味兒。”
說完他就湊過去“聞”了幾下,隨后還縮回頭一臉詫異的看著黎征問,“奇怪,這血怎么沒味呢?”
黎征當然也看出他的把戲,只是笑著沒揭穿,而我打心里把拉巴次仁暗暗罵了一通,心說他還想跟我耍心眼,這次自己保準讓他再吃個虧。
我也屏住呼吸,湊過去聞了聞,拉巴次仁一看我上鉤,本來嘴角都咧開了,大有‘奸’計得逞的意思。
而我為了能把他反忽悠住,還裝起樣子,故意縮回頭咳嗽起來,一邊扇著鼻子一邊罵了一句,“怎么這么臭,熏死我了,不過……”
我故意拖著長調緩了緩,拉巴次仁還好奇的追問我不過什么,我看他胃口全被吊起來了,就又說道,“不過這血臭是臭,但還隱隱有種香氣,就好像‘女’子身上的體香。”
拉巴次仁不信的啊了一聲,而且一提到‘女’子體香,他一下上來了癮頭,甚至看的出來,為了聞這種體香,他也不介意像我似的被熏一把。
他又湊過去聞了聞,不過當他聞到這血的真正味道時,整個臉瞬間就扭曲起來,還倒騰的雙手使勁對鼻子扇風,眼淚還都被熏下來。
拉巴次仁真咳嗽起來,對我說,“這血好怪,只有湊的特別近才能聞到那股臭味,而且寧天佑,我怎么沒聞到那股體香味呢。”
我實在忍不住嗤的笑了一聲,但又急忙板著臉反問一句,“你竟然沒聞到,確實有體香,要不你再聞一次試試。”
可我那一聲笑全‘露’餡了,拉巴次仁也明白過勁來,瞪著我哼了一聲。
黎征看我倆互相逗完了,就接著剛才話題開口說起來,“憑這么臭的味道,我猜測這血會對天鏡妖面有幫忙,但為了保險起見,咱們只拿一個寶貝先做做實驗,看有沒有實際效果再說。”
我們仨一人一件寶貝,這時一聽黎征要找試驗者,我和拉巴次仁全都開口建議起來,只是我的建議是拿天鏡做實驗,而拉巴次仁的建議是拿妖面做實驗。
其實我聽他一說拿妖面做實驗,心里就想笑,心說我和黎征都帶著妖面,他這么一說明顯把矛頭指向我倆。我們兩個人一同反駁,不信二比一較真不過拉巴次仁。
但黎征很公平,最后一看我們誰都沒有要拿自己寶貝做實驗的想法,就又來一個建議,我們仨抓鬮。
拉巴次仁急忙拍手叫好,甚至還特意準備了三個紙條,有一個紙條上畫了一個圈,又興沖沖的讓我倆抓。
可也該著他運氣不好,我和黎征全抓到白紙條,最后他不得不把天鏡拿了出來。
我們仨在滴血前又先后對著天鏡照了照,之前我只知道天鏡的威力大打折扣,但沒想到會嚴重到如此程度。
我和黎征望著天鏡,臉上再沒什么異常,而拉巴次仁照著天鏡,也只是面部某幾個部位稍有些模糊罷了。
我們又搬來一張桌子,在‘床’邊做實驗,拉巴次仁把天鏡放在桌面上,又把杯子傾斜,對著天鏡小心的滴了幾滴血上去。
本來血液凝聚在天鏡之上,沒有滲透進去,但隔了一支煙的時間,黎征湊過去聞了聞血液又對我們說,“這血不臭了。”
我和拉巴次仁也先后聞了聞驗證下,也確實跟黎征說的一樣。
這下拉巴次仁來了‘精’神,把剩下血液一概不留的全倒在天鏡上,一時間天鏡顯得有些恐怖,畢竟被血液沁的通紅。
這樣過了不久,拉巴次仁又找來抹布,把天鏡擦拭干凈。接下來到了驗證結果的時刻,我們都顯得有些‘激’動,拉巴次仁還特意對我們使眼‘色’,又說了句,“都別爭,我先看。”
可他望了天鏡一眼后就一愣神,又把天鏡啪的一下摁倒桌子上,嘴里還連叫不可能。
我和黎征都‘挺’納悶,尤其我打心里還合計著,心說他搞這一出算哪‘門’子事?要是天鏡沒變化,那他該失望才對,要是天鏡有了變化,那他應該望著天鏡自戀一番才正常。
我倆沒急著問,靜等拉巴次仁回神。而等他緩過勁來后,又苦著臉把天鏡舉起來,還讓我們湊過去看鏡中他的樣子。
而我一瞧之下就全明白了,甚至也理解了拉巴次仁剛才的怪異舉動,在天鏡中,拉巴次仁的臉被隱隱分成左右兩塊區域,他左臉變帥了,而右臉還是現在這德行,換句話說,把這兩個臉捏合在一起,讓我有種看怪物的感覺。
拉巴次仁也不避諱,還特意指著鏡子中的怪臉對我倆說,“怎么辦?我這鏡子只被修復一半,還有一半沒什么反應。”
尤其在他說這話的同時,我注意到,他的左半個身子顯得很興奮,尤其胳膊上的肌‘肉’塊都繃得緊緊的,而他右半邊身子顯得很閑。
我特意對他左右兩支胳膊捏了捏,做了一個對比,又問黎征,“小哥,那拉巴次仁以后照天鏡豈不成了‘半個超人’?”
黎征嘆了口氣,又對天鏡摁了上去,強行把它從拉巴次仁的視線內移除,接話說,“那群怪蚊子跟神婆血有關這事已確定無疑,只可惜它們體內含有神血物質的劑量不夠,還不足以把咱們的寶貝完全修復。”
我和拉巴次仁都點頭認可這話,拉巴次仁還多強調一嘴,“今晚我‘挺’知足了,至少天鏡恢復了一些,咱們遇到危險時,我也能從天鏡借上力道了。”
可黎征立刻把他這觀點給否了,“在天鏡沒被修復好之前,你一定不要用它,不然只有半邊身子被注入能量,你右邊身子‘弄’不好會吃不消,甚至還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別看黎征這只是猜測,但真要被他猜中,后果不堪設想,拉巴次仁鄭重的點著頭,把立刻找個布把天鏡包裹起來,那意思短期間內不打算用它。
我們又商量著接下來怎么做,黎征想法就從毒蚊子抓起,明天一早我們就準備著,只等明晚毒蚊子再次出現后,我們就沿著它們撤退的路線,‘摸’到它們老窩去,肯定能有所收獲。
我和拉巴次仁都贊同,計劃也定了下來。
本來第二天我們打算早起,去趟鎮子里買點像繩子、刀具這類的必需品,畢竟我們也不知道怪蚊子的老窩是什么樣的,還得多準備些工具妥當些。
可沒想到還沒等我們出‘門’,觀山居士就趕過來串‘門’,甚至他一進來就用鼻子對著屋子里使勁嗅了嗅,還問我們,“怎么有股臭味?”
我們在屋子里待得久了,嗅覺上習慣了這種怪味,當然不像觀山居士這種敏感,但黎征還是把昨晚發生的事大致說給他聽。
觀山居士本來默默聽著,但當他聽到這群毒蚊子能修復我們的寶貝時,愣了一下又嘆氣說,“竟有這事,難道這群蚊子是河遠神婆死前培育出來的?”
我們沒人能回答觀山居士的問話,而黎征在此基礎上又強調一句,“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去,一同把這謎團解開。”
觀山居士顯得很興奮,還急忙說了一聲好,雖然我不知道觀山居士的身手如何,但也非常高興他的加入。
可沒想到,我們沒走上,反倒有意外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