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挑幾個繭形壺瞧了瞧,吸收了上次的教訓后,我們沒冒然打破壺壁,只是把蓋子揭開,順著壺口往里看看。
不出意外的,這些壺里也都泡著死嬰殘軀,尤其有個死嬰的臉非常猙獰,很明顯死前正經歷著非常人能忍耐的痛苦,這讓我看完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我們警惕著往里走入,把這一排繭形壺逛完,但很奇怪的是,到最后面我們發現三個特大號的壺,橫著倒在地上。
憑目測這壺能裝下一個成年人,而且壺口還沒蓋子,這么一橫放很肯定它里面是空的,我們聚在大壺前,一時間各自琢磨它是用來干什么的。
拉巴次仁先發表觀點,指著大壺說,“難不成這壺是用來裝雙胞胎的?”但沒等我們仨回答,他又搖頭把自己給否了,還接著說,“就算裝雙胞胎也犯不上用這么大個的壺吧,又或者它是給五胞胎預備的?”
我真不想打擊他,心說五胞胎有那么好生么?甚至自己長這么大也沒見過誰家媽媽這么狠,一下生出五個孩子來。
黎征一直打量著大壺,這時發現一個線索,他蹲下身,用手把壺壁抹了抹,隨著灰塵被除去,我們發現壺上有字,不過一看就知道,這又是我們哥仨看不懂的蝌蚪文。
我們把目光都看向買買提,買買提應了一聲,湊過去看著文字翻譯道,“上面寫著,小白臉。”
我聽著一愣,對這話感到不解,甚至還冒出一個古怪想法來,心說難不成這壺是給鬼母家那口子留的?但問題是,鬼母的老公地位怎么說也比這么死嬰要高吧,卻為何把他的歸屬地放到這里呢?
拉巴次仁想的更離譜,指著這三個大壺說,“看到沒,咱們要以數據說話,很明顯鬼母的姘頭不止一個,地位低的死后就在這里了,地位高的呢,墳墓另在它處,而且我要沒猜錯的話,鬼母一旦孤單寂寞了,就會把人皮書丟出去,勾搭個漢子到這里來相見?!?
打心里說,我對鬼母一點好印象都沒有,但就事論事的看,我又覺得勾搭漢子的事該跟鬼母不沾邊。
黎征湊到另外兩個大壺面前,對著同樣的位置伸手抹去,這么一來,這兩個大壺也同樣‘露’出一行字跡。
買買提依次翻譯給我們聽,“一個大壺上寫著利爪子,另一個大壺上寫著大胖子?!?
我是越聽越‘迷’糊,最后想的腦袋直疼,而拉巴次仁呢,則拿出一副若有所悟的樣子點頭說,“看來我猜的真沒錯,鬼母就是鬼母,口味跟正常人就是不一樣,小白臉和大胖子還算好,但利爪子這種奇葩的男子它也能喜歡,嘖嘖嘖?!?
黎征一直保持著沉默,現在突然開口,“拉巴次仁,你不要‘亂’猜了,或許這三個名字不是說鬼母的姘頭而是再說它的敵人?!?
看我們一臉不解,黎征又指著自己說了句小白臉,隨后依次指著我和拉巴次仁說,利爪子,大胖子。
不得不說,鬼母給我們起的外號真有點沾邊,黎征膚‘色’白膩,我帶著鐵爪,而拉巴次仁的身板壯,可問題是來骨鎮前,我們根本沒見過鬼母,又何來跟它為敵的說法呢。
我本想追問黎征,但就在這時,遠處出現密集的綠光,看樣還快速的向我們這邊移動著。
我們沒了談話的興趣,都起身迎著綠光看,我知道,這一個個綠光代表的就是一個個的鬼頭,它們這么一窩蜂趕來,很明顯戰斗即將打響。
在進入隧道時,買買提為了阻擋巨石,把武器都撇了,現在雙手空空,黎征就把鐵弓遞給他,而他自己又把右臉妖面戴了上去。
我和拉巴次仁也各自準備起來,我帶上左臉妖面,拉巴次仁把獵刀和天鏡都拿了出來。
雖說天鏡對鬼頭沒有效果,但拉巴次仁有另個想法,他先對天鏡照了照,又滿意的從身上撕下塊布條,把天鏡貼著腦‘門’綁起來。
這么一‘弄’是顯得古里古怪的,可我明白,只要有天鏡源源不斷的提供能量,拉巴次仁就能發揮出獵刀的最大威力。
尤其這時候的拉巴次仁還一拍‘胸’脯自信的說,“這些鬼頭我都包圓了,你們一會不要‘插’手?!?
買買提不知道天鏡的秘密,一直以來他就見識了我和黎征的強大,這時望著拉巴次仁一臉的驚訝與不解。
拉巴次仁沒多解釋什么,反倒對買買提做了個鬼臉說,“記住,以前的我叫拉巴巴**師,現在的我叫鬼父。”
能聽得出來,拉巴次仁叫自己鬼父的意思是針對殺鬼頭而叫的,但我合計著這爺們也真不走大腦,鬼父和鬼母不明顯是一家子么,他倒是想給自己提氣,卻在疏忽之下被鬼母占了便宜。
這些鬼頭來的很快,拉巴次仁也沒心思再跟我們胡扯,吆喝一聲奔了出去。
鬼頭的目的是想把我們四個殺死,看到拉巴次仁棲身過來它們也不怠慢,一時間組成個綠云朵圍了過去。
要在平時,拉巴次仁絕不是鬼頭群的對手,或許他舞著獵刀能撐個一時半刻,可終會有力竭的時候,但現在不同了,有了天境協助,他整個人陷入到癲狂的狀態中。
他興奮的哇哇叫喚著,獵刀舞的呼呼掛風,但凡刀尖碰到的地方,鬼頭全被斬為兩截,尤其有個鬼頭正全速往拉巴次仁身上撲,卻不小心被刀背砸到,砰的一聲悶響后,它像個炮彈似的反倒飛出去‘挺’遠。
我不知道鬼母給鬼頭下了什么命令,它們現在殺戮的念頭很大,面對拉巴次仁這么強大的對手,不僅沒害怕,反倒也瘋狂起來。
我們仨一直在觀戰,畢竟現在看,拉巴次仁沒危險,我和黎征倒還好說,以前見過天鏡的威力,對拉巴次仁現在這現象見怪不怪,可買買提就不行了,瞪個眼睛咧大嘴,望著拉巴次仁拿出一副時而震驚時而佩服的表情來。
這樣大約過了一支煙的時間,鬼頭死傷慘重,甚至數量也比當初少了一多半。有些鬼頭耐不住‘性’子,一扭頭向我們沖了過來。
可我們并不怕這個,尤其買買提,回過神后還高聲罵了一句,“你們這幫膽小鬼,斗不過戰神大人拉巴次仁就想打我們的算盤,看我如何收拾你們?!?
買買提是個販賣兵器的主兒,雖不能說他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但‘射’弓也是他的強項。而且他還耍了一手絕活,一次拿出三支箭,又同時‘射’出去。
這很有視覺沖擊感,三只箭組成一把無形的叉子,每次飛出都能‘射’下三只鬼頭來,尤其運氣好時,還有一箭雙“雕”的效果。
這么一來,真正能飛到我們身邊的鬼頭沒幾個,都被我用鐵爪‘弄’死。黎征還趁空撿起一個死鬼頭,拿到手里擺‘弄’幾下,又一皺眉,一把拽著鬼頭身上的綠‘毛’撕起來。
等我和買買提解決這些不開眼想偷襲我們的鬼頭后,黎征已經把手上鬼頭褪了‘毛’。
我看著這無‘毛’鬼頭,心里一下全明白了。
之前我一直合計著,鬼頭是什么動物,尤其憑它們的體型及發光的眼睛,我猜測是夜鷹的可能‘性’最大,但實在沒想到的是,真正的鬼頭竟然是鴿子。
這鴿子一身黑綠‘色’的‘毛’,就連‘肉’也都是深‘色’的,它們飛起來時整個‘毛’發蓬蓬著,尤其還長著一雙奇大的翅膀,在這翅膀的扇動下,還能讓身子短時期停留在半空中。
回憶之前的事,我們在死亡之谷跟大胡子打斗完,他落敗之下就召喚一批鴿子現身,還讓它們把佛珠帶跑了。
本來這成了一個懸案,也一直記掛在我心里,但與眼前這鬼頭一聯系,我怎能不知道佛珠是被鬼母拿來了,而且往深了一想,他的特殊本事也都解釋清了。
剩余鬼頭一看久戰之下根本奈何不了我們四個,又一轉方式,爭先往遠處逃,但它們并沒撤走,跟我們保持一段距離后就停了下來。
我們仨也向拉巴次仁靠過去,拉巴次仁一臉倦‘色’都沒有,還舒服的抹了把頭發說,“人帥就是好,干啥都‘精’神?!?
我知道他是在扯皮,沒理他,但買買提卻很嚴肅的點點頭,還對拉巴次仁伸出大拇指連贊好幾句,什么戰神轉世,關公顯靈的都用在拉巴次仁身上。
就在這時,鬼頭行動起來,但舉動卻出乎我們意料,它們互相撕咬起來,還斗得很兇,不出一會,它們就跟個血葫蘆似的。
我們都看愣了,尤其拉巴次仁還不解的來了一句,“怎么搞得?內訌么?”
面上看這真像內訌,但我知道,實際上絕不止內訌這么簡單,它們很明顯在搞‘陰’謀。不過一時間我們看不清情勢,就沒急著動手,仍是拿出觀望的態度。
沒多久這些鬼頭內訌完,又都面向我們看著,還時不時會有鮮血從它們身上滴落下來。
拉巴次仁壓不住心‘性’,建議道,“咱們別看‘戲’了,這也沒剩多少妖物,一起上解決它們得了。”
可他話剛說完,鬼頭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