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抱著懷裡的海妖,鍾離疏將臉埋在林敏敏的脖彎裡,用力做著深呼吸。只差一點(diǎn),他就忍不住真做了壞事了。
半晌,直到感覺體內(nèi)的慾念不再那麼難以剋制,他這才擡起頭,垂眸看著被他壓在身.下的林敏敏。
酒意加上那陣令人暈眩的親吻,令林敏敏整個(gè)人都處?kù)兑环N大腦停擺的狀態(tài)裡。見他看著她,她也擡眸望著他,那種“任君採(cǎi)摘”的迷離眼神,頓令那股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慾念又迅猛地反彈了回來。
“別這麼看著我。”鍾離疏惡狠狠地抱怨著,嘴脣卻再次落了下去。
他只是想要發(fā)泄掉一些壓力而已,卻不想這半醉的林敏敏竟伸手纏住他的脖頸,再次毫無保留地?zé)崃肄拺?yīng)著他,一邊還像只貓咪般的一個(gè)勁地在他懷裡扭動(dòng),直扭得他胸膛中的那股邪火越燃越烈,竟?jié)u漸有了壓抑不住的趨勢(shì)……
“該死!”他掙扎著從她懷裡退出去,又伸手按住想要隨著他一同爬起來的林敏敏,猛地扭開頭去不敢看她,啞著聲音低喝道:“你醉了。”
林敏敏一向就癡迷於他的聲音。此刻那染著情.欲的聲音則是變得更加迷人。她握住他的手,忍不住親吻著他的手背,趁著他的力量變得虛軟之際,她坐起身,湊過去,將下巴擱在他的肩頭,歪頭看著他那在黑暗中都能清晰可辨的、透著紅暈的臉道:“怎麼了?”
鍾離疏再次扭開頭,被她握著的手卻是沒捨得掙脫。
林敏敏卻是不明白他的糾結(jié),不怕死地又湊了上來,伏在他的背上再次問道:“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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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疏忍耐地?cái)E眼看看車篷頂,忽地一轉(zhuǎn)身,那被她握著的手驀地一翻,用力拉起她的手,將她按在他已經(jīng)開始有些管不住的地方,惡聲惡氣道:“怎麼了?!這就是怎麼了!”
掌下的物件雖然陌生,但在意識(shí)裡,林敏敏卻是認(rèn)識(shí)的。頓時(shí),那暈陶陶的大腦忽地就啓動(dòng)了起來,她驀地睜大眼眸,驚訝地?cái)E頭望著鍾離疏。
“我是男人,”拿開她的手,鍾離疏的眼忍不住瞇起,一邊警覺地觀察著林敏敏的神情一邊又道,“而且我喜歡你。男人碰到喜歡的女人,總會(huì)忍不住想要做這種事。這很正常,你別害怕。”
看著努力想要給她灌輸“X啓蒙教育”的鐘離疏,忽地,林敏敏心頭就是一陣柔軟,將頭靠在他的肩上,道:“我不怕。”
她的靠近,不禁令鍾離疏渾身的肌肉一緊。
感覺到他的緊張,林敏敏微微一笑,道:“我懂的。”藉著酒意蓋臉,她又道:“豈止是你們男人遇到喜歡的女人會(huì)忍不住,女人遇到喜歡的男人,大概也會(huì)忍不住吧。”
鍾離疏眨眨眼,低頭看著她道:“你這是在替自己辯解嗎?剛纔要不是我阻止你,你可就要吃了我了。”
“你不想吃我?”林敏敏意有所指地一垂眼眸。
他也隨著她一同垂眼看看自己,然後扭頭看著她,忽地一笑,道:“我也不是個(gè)隨便的人。”頓了頓,又道:“不過,倒是不知道,我倆誰纔是那個(gè)‘隨便起來不是人’的人。”說著,他也學(xué)著她的模樣,意有所指地看看自己那半裸的胸膛。
時(shí)節(jié)已過端午,鍾離疏又是個(gè)不怕冷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此刻,那件單衣的衣襟被人扯得八字大開,露出其下一片光潔的胸膛。
頓時(shí),林敏敏臉紅了,低頭就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你個(gè)大男人,氣量怎麼這麼小?!就不能讓我一讓!”這傢伙,到哪裡都是這種令人生氣的霸道強(qiáng)勢(shì)!
“嘶……”鍾離疏假意倒抽了一口氣,卻是斜睨著她,媚眼如絲般看著她笑道:“我又沒說你是,我說的是,我倆當(dāng)中不知道哪一個(gè)纔是……”他挑著眉,意味深長(zhǎng)地打量著林敏敏。
直到這時(shí)林敏敏才發(fā)現(xiàn),她這一身也不比鍾離疏好上多少。雖然她的衣襟還算是齊整,可腰帶卻不知何時(shí)被某人給解了。且,胸前空落落的感覺則暗示了更多……
她不由紅著臉瞪他一眼,趕緊扭過身去收拾自己。好不容易扣好被那人解開的衣衫,重新結(jié)好腰帶,想著頭髮肯定也亂了,她便解開發(fā)辮,打算重新梳理一下頭髮。
如果說鍾離疏的聲音是林敏敏的死穴,那麼她這一頭長(zhǎng)髮,則是鍾離疏的死穴。看著那忽然間無遮無攔披瀉而下的長(zhǎng)髮,鍾離疏喉頭一緊,好不容易淡去的慾念頓時(shí)又升騰而起。他驀地伸手捂住眼,用力一敲車壁,衝著車外駕車的阿樟喝道:“回去,快!”
只是,遮住眼,其他感觀卻是更加活躍了起來。想像著她的手指在發(fā)間纏繞,不自覺地,他就回想起他硬拉著她的手覆在自己身上那種感覺。瞬間,一股熱浪滔天而來,逼得他差點(diǎn)忍不住呻.吟出聲……
酒,不僅能助性,也能助眠。
一夜無夢(mèng)。第二天林敏敏醒來時(shí),只覺得渾身舒暢,不禁就在牀上伸了個(gè)懶腰。
彎眉在外面聽到動(dòng)靜,便挑開簾子站在門口笑道:“娘子可是要起了?昨兒奴婢真是丟臉?biāo)懒耍箷灤瑫灣赡菢樱馗峋退铝耍疾恢滥镒邮鞘颤N時(shí)候回來的。”
林敏敏坐起身,笑道:“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啊,又不是你想暈船的。”
彎眉提著熱水進(jìn)來,又感慨道:“聽說昨兒大家在小館玩得很是盡興呢。可惜了,奴婢竟錯(cuò)過了。”
穿著睡衣的林敏敏下了牀,一邊聽彎眉閒聊著,一邊來到洗臉架前,接過彎眉遞來的毛巾,正要洗漱,忽見彎眉歪頭望著她,便笑著問道:“怎麼了?”
彎眉眨眨眼,“也是,都過了端午了呢,眼見著天就熱起來了。且我們這院子還靠近花園,蚊蟲也多。回頭得記著放紗窗了。”又指著林敏敏的脖頸間,“娘子都被蚊子給咬了呢。”
林敏敏不禁也跟著她一同眨了眨眼,扭頭湊到一旁的穿衣鏡前看了看。卻只見脖頸交接處,那白嫩的肌膚上果然印著一顆紅豔豔的大“草莓”。她忽地翻手蓋住那“草莓”,又飛快地看了彎眉一眼,見她已經(jīng)放下這個(gè)話題,轉(zhuǎn)身去收拾牀鋪,這才鬆了口氣,捂著脖子訕笑道:“那個(gè),我,就是招蚊子的體質(zhì)。”
這麼說著,卻是暗暗對(duì)那隻惹禍的“蚊子”一陣咬牙切齒。
彎眉雖然不懂“體質(zhì)”一詞,不過因爲(wèi)林敏敏經(jīng)常會(huì)說一些叫人只能意會(huì)的詞,她只當(dāng)這不過又是林敏敏的家鄉(xiāng)方言,便一邊疊著被子一邊笑道:“奴婢也是招蚊子的‘底子’,每年到了夏天,都是我第一個(gè)被咬。”又扭頭看著林敏敏笑道:“今年總算我不是第一個(gè)了。啊,對(duì)了,”她忽然想起什麼,轉(zhuǎn)身對(duì)林敏敏又道:“剛纔侯爺派人來說,要和幾位哥兒姐兒們一起用早膳,叫娘子也一起呢。”
林敏敏不禁又是一陣眨眼。
等她換好衣裳出屋時(shí),鍾離疏早就已經(jīng)在廳堂上坐著了。
叫她吃了一驚的是,妹妹此刻正坐在鍾離疏的膝頭,手裡拿著寶哥兒那些船隻畫冊(cè),正指著那圖片跟鍾離疏嘟嘟嚷嚷地不知在說著些什麼。寶哥兒一臉緊張地站在她的身側(cè),彷彿生怕妹妹一個(gè)手下不留情,就毀了他的寶貝畫冊(cè)一般。卉姐兒則像個(gè)小主婦,在一旁忙裡忙外地指揮著丫環(huán)婆子們佈置早膳。
見林敏敏進(jìn)來,鍾離疏如逢大赦,眼帶感激地看著她,對(duì)賴在他膝上的妹妹道:“你們敏敏娘來了……”
不過,他這話算是白說了,纔剛看到林敏敏,妹妹就身手利落地滑下他的膝頭,向著她最喜歡的林敏敏撲了過去。弟弟則伶俐地一把接住被她扔開的畫冊(cè)。那叔侄二人對(duì)視一眼,不禁都露出一副如釋重負(fù)的神情。
林敏敏蹲□,親熱地抱了抱妹妹,又看了一眼那二人古怪的臉色,然後笑問妹妹:“你們?cè)谧鍪颤N呢?”
妹妹道:“我在給七叔講故事呢。”
“什麼呀!”寶哥兒不由一撇嘴,“明明七叔說要看看我收集的畫冊(cè)的,這丫頭卻搶了過去,非說要給我們講故事!”
一旁的卉姐兒聽了,忍不住插嘴笑道:“你還好意思說!是七叔要看你的畫冊(cè),還是你非要七叔看你的畫冊(cè)?!”
看著那三個(gè)孩子相互間吐著槽,林敏敏彎眼一笑,走到鍾離疏的身邊道:“沒想到侯爺對(duì)孩子也挺有一套的嘛。”
鍾離疏無奈地摸摸鼻子,嘟囔道:“我自己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轉(zhuǎn)眼間就被那小丫頭爬上了膝蓋。”又看著她道:“顯然,他們沒覺得我像是隨時(shí)要踩死他們的樣子。”
頓時(shí),被孩子們給分了神的林敏敏想起昨晚的事來。想著這隻大“蚊子”在她脖頸間留下的印記,想起昨晚兩人間的親暱,她瞪了他一眼,有意想要控制著不去臉紅,卻怎麼也止不住臉頰上的發(fā)燒。
而,坐在那裡擡頭望著她的鐘離疏,那黝黑的臉頰上竟也漸漸透出一層可見的紅雲(yún)。
雖然和弟弟妹妹們鬥著嘴,鬼靈精似的卉姐兒卻是一直在注意著那邊的兩個(gè)大人。見這二人只說了一句話就雙雙紅了臉,且還像失了魂般地那麼相互凝視著,看了很多“十八禁”小說的卉姐兒頓時(shí)咧開嘴,一把抓住仍喋喋不休的那兩個(gè)小的,不顧他們的抗議,硬是拖著他們就要出去。
孩子們不滿的叫嚷,頓時(shí)叫林敏敏回過神來,回頭看著卉姐兒道:“你們要去哪兒?不吃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