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沈沉說要把東堯送回去的,但東堯臨時有個聚會,有人會來接他,就讓沈沉自己開車回去了。
回到家有些晚,經過上次的事情,她已經習慣性的將門反鎖,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有安全感。
睡到半夜的時候,安霖打電話過來了。
“沉沉,救我。”
凄厲的求救聲在電話里傳來,本來還睡意朦朧的沈沉在聽到這句呼救聲驚的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緊緊攥著,“安霖,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沉沉,救我……啊……不要……”安霖那凄慘而又痛苦的聲音透過電話直透耳膜,沈沉聽到心那聲音都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安霖,你在哪里,我馬上過來。”
說話的同時,她翻身下床去穿衣服。
電話那頭的求饒聲還在繼續,連帶著男人放蕩的笑聲一并傳來,并且還嘲諷的說:“喲,沒想到你打過去的人,竟然是個女的,怎么不打電話叫你酒吧里面養的那個小白臉來呀?”
“你tm就是個混蛋,老娘做鬼也不放過你。”孟安霖大吼,緊隨著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
“我哪舍得讓你做鬼呢?酒吧生意在你苦心經營下那么好,我都巴不得你長生不死呢。”
電話里面的爭吵還在繼續,沈沉心里已經猜到安霖肯定出事了,快速的穿好衣服,正準備出門的時候,電話里那個男人又開口了。
“姑娘,過來的時候,幫你朋友帶一套衣服來。”男人像在吩咐。
“我不管你是誰,如果你傷害安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打開門,沈沉急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她走到電梯口猛烈的按著電梯,一邊失聲大吼:“你們現在在哪里,在哪里!”
電話里的男人不屑的呸了聲,然后報了地址,并且還提醒沈沉,“不要想著報警或者找人什么的,安霖寶貝不會希望太多人看見她現在這副樣子。”
說完,掛掉了電話。
電梯好不容易到了,沈沉立刻沖進去徑直坐到地下車庫,開車去那個男人說的那家酒店。
只不過等她到的時候,酒店房間里面只剩下安霖一個人了。
門沒有鎖,她輕輕一推就進去了,在進去的一剎那,她看到滿地都是碎裂的衣物,攏入鼻息的全是香煙的味道。床上沒有人,只有衛生間里嘩啦啦的流水聲。
觸目驚心的畫面,再想到剛才電話里的聲音,沈沉已經能猜到這里發生了什么,她走到衛生間門口,再三猶豫之下,才輕輕敲門。
“安霖,你在里面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衛生間里面沒有人回應。
沈沉再敲了幾下,里面除了流水聲之外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她擔心急了,索性拉下把手推開門進去,入眼的是玻璃門內,安霖正一絲不掛的站在花灑下面沖著水。
“安霖?”沈沉試著叫了聲,在看到孟安霖那渾身青紫的時候,她忍不住上前一把將孟安霖保住,也在此刻才感受到,那水是冷水。
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也不知道怎樣才能化解安霖心中此刻的疼痛,只能緊緊抱著她,“安霖,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安霖木納的站在那里,突然就放聲大哭起來,抬起手抱著沈沉,哭的愈發兇猛,“沉沉,沉沉,沉沉。”
一遍一遍的哭喊,撕心裂肺。
沈沉將安霖抱著,任由冷水從頭上灑下,“我在,我在的安霖。”
就像五年前一樣,兩個相依為命的女生,在這一刻又重溫了當年絕望時的相互依偎。只是這一次的代價,與安霖而言,太大了。
沈沉抱著安霖在衛生間里呆了很久,直到安霖稍微平復了一下之后,她才將安霖扶著到了床上,用浴巾替她擦拭干凈,面對那些青紫,沈沉盡量的不去觸碰。
在為安霖換好衣服之后,沈沉帶著安霖回了家,一路上安霖沉寂的就像丟了魂一樣。
到家之后,沈沉把安霖安頓到床上睡著了才去換衣服,然后上床抱著安霖,只希望這樣能讓她好受一點。
迷迷糊糊中,沈沉聽到安霖在說話:“不要過來,不要……我真的沒有背叛你……不要。”
睜開眼,漆黑的夜幕中,沈沉看著安霖的方向,她清晰的感受到安霖在顫抖著。
伸手將安霖再次摟在懷里,在夢中掙扎的安霖突然使勁一推,沈沉沒有防備,就這么被安霖從床沿上推了下去,頭碰在床頭柜上,一陣強烈的暈眩隨之而來。
她不想吵到安霖,強忍著疼痛爬起來,打開床頭的小燈,見安霖還在熟睡中,就沒有再去打擾,小心翼翼的把燈關了,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天空下起了暴雨。沈沉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安霖怎么了,不過床上除了她以外就沒有別人。
她憂心安霖的去處,趕緊起床去看安霖是不是在外面,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最后才發現客廳茶幾上多了張紙條。
“沉沉,我想出去走走,不用來找我了。”
“安霖,你這個笨蛋。”沈沉急的都快要瘋了,她顧不得換衣服,拿了鑰匙就出門去找,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問小區保安,最后都沒有一點收獲。萬念俱灰的情況下,她最后決定給韋浩打電話,當然并沒有告訴韋浩關于昨天發生的任何事。
而那件事,也將成為沈沉心中永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