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個人為什么會認定沈莫是自己的孩子,這個確實有待調查。
為了保證莫莫的安全,他開出更為誘人的條件:“別說一千萬了,只要你能保證把孩子平安無事的還給我,我可以給你兩千萬。”
“兩……兩千?”電話那頭的人顯然被這個數字給驚訝到了:“這可是你說的,就兩千萬,明天早上六點在t市新區的江邊碼頭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但我必須提醒你,你要是敢報警,就等著替你兒子收尸。還有你小情人跟她母親對話的視頻我也一并公布了。到時候我們的陸大總裁聲名受損可別怪我了。”
“視頻?什么視頻?”
“你情人承認沈莫是你兒子的視頻啊。”
陸祁言微微皺眉:“你把視頻發過來。”
“得。不信是吧,你把你手機號碼發過來,我現在就把視頻發給你,讓你驗貨。”對方要去了他的電話號碼,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陸祁言沒時間在這里等,他必須趕快找到沈沉告訴她這件事,也免得她再繼續瞎找。同時通知譚風將通話錄音和來電號碼交給警方。
沈沉在外面找了一晚上,后又與秦蕤找了一上午,已經累得精疲力竭。整個人憔悴的仿佛生了一場大病。秦蕤實在不忍心,就讓明維把她帶回了家里。可她始終無法合眼,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消息。
聽見手機響動,她立即拿起接聽,生怕錯過了與莫莫有關的一點點消息。
“沈小姐,我們有你孩子的消息了。”打電話來的是負責這個案子的李警察。
聽到這個消息,沈沉激動地站起身,秦蕤與明維也緊張地看著她。
沈沉急切地問:“真的嗎?他現在在哪里?我立即去接他。”
李警察說:“剛才有位姓譚的先生打電話來說沈莫被人綁架勒索了,具體原因還在調查當中。打電話給你是希望你能暫時停止尋找,配合警方進行接下來的工作。因為被勒索人已經趕往你家去了,稍后我們也會去你家里一趟,希望你能在家里等候。”
這個消息對現在的沈沉而言,無疑是最好的消息了。雖然莫莫被綁架可能會很危險,但至少有了一點他的消息。而對方會選擇綁架,必然是有所圖。只要能夠換回莫莫,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沈沉都愿意。
陸祁言在趕往沈沉家的途中,收到了那個所謂的視頻,除此之外還有一段莫莫被鎖在一個鐵籠子的小視頻。根據那鐵籠的大小來看,應該是一個寵物框。
陸祁言將第二段視頻給了譚風,他相信譚風知道該怎么做。至于第一段視頻,他則只關注了里面最重要的一些細節。
視頻拍攝角度是在后方,距離畫面里的秦蕤和沈沉二人不足兩米距離。想來周圍肯定是有什么遮擋物,她們才沒有發覺。
坐在車子里,他將視頻內容完完整整地看完了。反復看的只有幾句對話的時間。
“五年了,你從a市到t市,好不容易平靜下來,而莫莫又長大了,如果要讓陸祁言知道莫莫是他的孩子,那該怎么辦?”
“不會的。我一定不會讓陸祁言知道這件事,他也不可能會知道。”
“可你要如何才能擺脫他?我聽明維說過陸祁言的一些手段,他這個人向來心狠手辣的,萬一他要調查莫莫的身世,或是懷疑莫莫……”
“你不用擔心那么多,陸祁言那里我會去應付。”
放下手機,他仰靠在沙發上,目光沉冷地看著車頂,神情凝重的可怕。
劉叔雖然在開車,但視頻里的內容他還是聽到了一部分,并且也確認了一件事,沈沉孩子的父親就是自己老板。
劉叔透過后視鏡看著陸祁言,對方沉默的樣子看上去很是嚇人。上一次見他這樣還是五年前沈沉不辭而別的時候。出于擔心,劉叔忍不住問:“陸總,關于沈小姐的孩子,您打算怎么辦?”
陸祁言沒有回答。
劉叔也不敢再問。
到沈沉小區樓下,陸祁言大步邁下車直接往沈沉住的那棟樓走去。
沈沉將警察說的事都告訴給明維和秦蕤,明維憤怒的同時也在疑惑,對方既然要勒索,為什么不是找沈沉或是找秦蕤,怎么找到別人去了。
如果等會兒來的人是陸祁言,那是否能證明,帶走莫莫的人是沈沉身邊的熟人?否則又會有誰知道沈莫是陸祁言的孩子?
沈沉一直在門口徘徊等待,心中不斷地祈禱那個人快點到來,因為只有弄清對方的要求,才知道該怎樣做能救回莫莫。秦蕤勸她坐著等她也聽不進去。
門鈴聲響起,沈沉毫不猶豫地將門打開。明維和秦蕤同時起身看向門口。
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渾身散發的陰郁氣息將她包圍其中。
“陸……陸祁言……”沈沉沒想到來的人會是陸祁言,震驚的同時,她更有一絲害怕。
莫莫被人綁架了,勒索的對象怎么會是陸祁言?
陸祁言邁進屋子走到沈沉面前,他凝眉看著眼前這個面容憔悴的人。然后伸手,一把將人拉近了懷里。
沈沉僵硬地站著,大腦一片空白。
他臂彎的力度像某種堅強的后盾,胸口的溫暖把她所有的堅持和隱忍都化開。當眼淚不自覺地落下時,沈沉才發現自己其實真的很軟弱。
陸祁言將沈沉用力的抱在懷里,眉心緊緊地皺著,他啞著嗓子說:“沉沉,我會把我們的孩子救回來。”
沒有質問為什么隱瞞,也沒有生氣她沒有照顧好莫莫,只是一句真誠而又充滿肯定的承諾。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沈沉一直強撐著不讓自己崩潰。可陸祁言這句話卻讓她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出來:“陸祁言,對不起。”
她從來沒有哭的這樣傷心過,悔恨,自責,愧疚交雜在一起,像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要擊垮她最后的防線。
陸祁言反而將她摟的更緊了:“是我對不起你和莫莫,如果我早些找到你,你和莫莫就不會經歷這些。沉沉……”陸祁言深情地說:“莫莫的事交給我,我一定會讓莫莫平平安安的回到你身邊。”
“嗯……”
秦蕤看著相擁的兩個人輕輕嘆了口氣,想到房間里里的另一個人,她又將目光投向了明維。
明維的表情看上去并沒有多大變化,只是眼里稍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釋然。
警察和譚風過幾分鐘后就來了,陸祁言把今天的事情經過都告訴給了警方。警方也對此作了詳細的分析和解救人質的部署計劃。陸祁言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譚風準備了現金。
陸祁言當著警察的面給那個人打了電話,再次確定了時間地點。警察根據這個回去進行救人計劃。陸祁言也一再要求,不管警方是否抓人,都必須要保證小孩的安全。若不能那就拿錢贖人。
一直沉默的明維在等他們忙完之后突然開口問陸祁言:“陸總是從何得知你與莫莫的關系的?”
這話似乎問的正是時候,沈沉也在此刻才想起,莫莫的事除了明維與秦蕤,就只有唐東堯知曉。想起之前陸氏突然與瑞天合作的事,她心想著難不成是唐東堯說的?
陸祁言看了明維一眼,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這件事等救回莫莫以后再說。”
沈沉以為陸祁言是故意不說,就將這個問題放在了心里。
等待的過程很是痛苦。
距離交換的時間越來越近,沈沉也越來越緊張,她坐在陽臺上目光渙散的望著無邊夜色,靜靜地等著天亮。
陸祁言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他站在沈沉身旁,遞了一杯白開水給她,沈沉接過杯子卻沒有喝。陸祁言又將她的身子扳過來正面自己:“先去休息一會兒吧,再這樣下去你身體會垮的。”
沈沉搖搖頭:“我睡不著。”
“但你不休息又怎么熬得住?”陸祁言語氣很溫柔:“莫莫那里有我,而你如果有什么意外,那該怎么辦?”
靠近沈沉,他讓沈沉的頭貼在自己胸膛:“沉沉,去睡一會兒吧。”
沈沉有些不習慣,想起身站直卻發現陸祁言力度強橫。只能借喝水的理由從陸祁言懷里起來。
秦蕤這個時候也走了出來,她走到沈沉面前柔聲說:“陸先生說的對,去休息一會兒吧,等時間快到了的時候我叫你起來。”
沈沉又喝了一口水,然后才點頭:“那我進去坐一會兒。”
說完就進了客廳。
陽臺上只留下秦蕤跟陸祁言,北方的六月不算熱,晚風吹起來更有幾分涼爽。秦蕤站在陽臺邊緣扶著鐵欄說:“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不僅苦了沉沉,也麻煩了你。”
陸祁言面無情緒:“麻煩?救自己的孩子,哪里會是麻煩。”
秦蕤微愣,旋即又道:“這次如果沒有陸先生提供線索,還不知道后面會怎樣。至于陸總墊付的那一筆贖金,我們后面會想辦法還上。只是……我有句話想和陸先生說說。”
“正好,我也有話要和夫人說。”陸祁言的語氣不容拒絕:“在夫人眼里,陸某為何不能做沈莫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