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走近一點,將借條遞到安霖面前:“你好好確認一下,看是不是這張借條?”
安霖一把搶過膠袋和紙張拿在手里反復確認,尤其是那張欠條,確定沒錯之后才對沈沉點點頭,沈沉小心翼翼的松開了手,那兩個男人趕緊把箱子拿到程陽身邊打開,一看里面滿滿一箱全是百元大鈔,幾個人粗略點了下的確是五十萬。
程陽滿意的笑了笑,他開始要后面那一半了,“你看我是不是很誠信,借條和u盤都給你們了,后面的一半你們是不是也應該給我了?”
安霖和沈沉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了解對方心里的想法,沈沉擔心那u盤內容,必須是要確定,“我只是不能保證,你u盤里真的是安霖的照片,你用這些照片勒索我們給你一百萬,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還有備份?”
“這個你可以放心,我程陽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也不會做那些出爾反爾的事,我相信安霖是知道我的,你說是吧寶貝兒…”
安霖恨恨得看了他一眼,心想著東西都拿到手了,還是趕緊離開的好,把銀行卡從錢包里拿出來扔給程陽,“這是剩余的五十萬,一分不少的全都給你了,從今天開始你也別再來找我,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安霖說完就拉著沈沉轉身就走,然而還沒走幾步就被四個男人擋住了,程陽在地上慢吞吞的把銀行卡撿起來,同時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他接電話的時候目光是看著沈沉的,臉上還掛著陰狠的笑意。
掛斷電話,他長長吐了口氣,走到沈沉面前上下打量了一遍,“沒想到你比安霖還會勾搭啊。”
沈沉不明所以:“你這是什么意思?”
程陽嗤笑說:“看來今天我注定是要大發一筆了,把沈小姐留下。”
話一說完,四個大男人同時去抓沈沉,安霖想去阻止結果被程陽一把給推開摔倒在地上,等她再去看沈沉的時候,沈沉已經被抓起來了。
“程陽,你放開她。”安霖氣的大吼,“你要的錢我們都已經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我還想怎樣?”程陽走到沈沉面前湊近她,說話的熱氣都撲打在她臉上了,“平時新聞看得少,還不知道沈小姐原來是陸氏集團總裁的女朋友,這可是個賺錢的好時機啊,你說我要是找陸祁言拿點錢來贖他女朋友,他應該會很大方吧。”
沈沉聽這話里的意思是想拿自己來勒索陸祁言,當下就急了,掙扎著想要擺脫兩個男人,哪知道對方更加用力的將她的手反扣在身后,完全使不上力,“我跟陸祁言之間沒有一點關系,哪怕你找他也沒用,他不會給你一分錢。”
“可是你們前段時間才宣布戀愛關系啊,怎么可能會沒有關系呢?沈小姐我可不是三歲小孩,不好騙的。把手機拿出來,我要給你男朋友打個電話親自問他。”
程陽說完自己到沈沉的風衣兜里去摸手機,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沈沉的手機竟然一直都處于錄音狀態。
就在這個時候,養老院外面突然開過來一輛黑色轎車。
程陽將手機狠狠砸到地上,轉過身去看那個從車子上下來的人,認出是陸祁言,他興奮的吹了口哨,對著他的那群兄弟說:“哥幾個看好了,咱們今天要賺大錢了。”
幾個男人不認識陸祁言,不過老大都發話了,那肯定是條大魚。
黑的發亮的皮鞋踩在布滿青苔的水泥地上,顯得如此格格不入,但步履卻無比從容淡定。在離沈沉幾步遠的地方,兩個粗曠的男人過來擋著他,程陽把那兩個人給吼了下去,自己樂呵呵的走過來打量著陸祁言,“我說這人咋這么眼熟呢,原來是陸大老板,我說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沈沉擔憂的看著陸祁言,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兒了,哪知道陸祁言默不作聲的直接給程陽一拳,愣是把人給打懵了,跟來的那幾個兄弟一看老大受欺負了,趕緊跑過來幫忙。
陸祁言曾經練過跆拳道,對付一兩個這種人還是沒什么問題,瀟灑靈敏的動作,每一擊的力量都不容小覷,幾個動作下來就把兩個人給撂倒在地上。
守著沈沉的兩個人也過去幫忙,安霖一看有機會拉著沈沉就準備跑,沈沉哪里放得下陸祁言。其中一個人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截鋼管,沈沉還沒來得及提醒陸祁言,那個人趁著他不注意朝著他的頭重重的打了下去,鎮痛從頭部蔓延到全身,意識也逐漸模糊。
程陽拿著鋼管走到陸祁言面前,臉頰已經被陸祁言打得有些發青了,他看著陸祁言那狼狽的樣子惡狠狠地說:“你不是很能打嗎,你有本事再起來打啊,一個打四個,你有多大能耐?”
說完還想再打一次,沈沉好不容易掙脫安霖跑過來擋在陸祁言面前,鋼管在距離她的頭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程陽一看是個女人,就有些下不了手了。
“你要是再動手,我就報警了!”
“報警?”程陽一聽,樂的開懷大笑,“你tm的給我報警試試,連陸大老板都被我打成這個樣子,你覺得報警有用嗎?”
“程陽,你要多少錢我想辦法再給你就是了,請你不要打人,不要打人!”最后一句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沉沉!”陸祁言搖搖頭盡量保持大腦清醒,他一手搭在沈沉肩上:“我沒事。”
沈沉明顯感覺到陸祁言的力氣不足,轉過身扶著他,生怕他會摔下去,人擔心的都要瘋了,“……陸祁言……”
陸祁言沖著她笑,眼神溫柔,“真的沒事。”
“可是你都流血了……”沈沉強忍著害怕,顫顫巍巍的摸上陸祁言的額頭,溫熱的血液順著他的發際線留下來,就好像烙印一樣刻在心底。
程陽現在滿腦子都是怎么在在陸祁言身上弄點錢出來,而這個時候,馬路上突然出現了兩輛黑色商務車,陸祁言緊繃的神情這才放松一點點。
商務車上下來十幾個男人直接往這邊奔,其中一個是譚風,程陽一看情況不對,趕緊吩咐手下把行李箱拿起逃跑,但是那幾個人的速度太快了,眨眼的功夫就把他們幾個按到在地上。
程陽想把抓個人質在手里,距離最近的也就沈沉,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就被一個保鏢從身后一個側空翻給踢倒在地上。
那個人手腳并用三兩下就把程陽制服,其余幾個跟來的兄弟也一樣。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的太快,沈沉和安霖都沒有反應過來。譚風確定這些人沒什么危險性了,趕緊走到陸祁言面前關心的問:“陸總,您沒事吧?要不要先去醫院?”
陸祁言抬手摸了摸臉上的血跡,眉心緊緊皺在一起,被那么粗的鋼管擊中頭部,能不昏迷已經算是很好了。
他看了看地上那些人:“將這些人直接送去警察局。”
“好。”譚風不放心的繼續說,“我先帶您去醫院吧?”
陸祁言沒有回答譚風,頭部總是一陣一陣的脹痛,讓他連站立都有些不穩,沈沉擔心他的傷勢,也勸他去醫院,陸祁言顯然是有些承受不住了,輕輕點頭應允下來。
“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后續的事情你去警察局親自處理。”
譚風點頭:“我明白。那去醫院的事……”
陸祁言看著沈沉:“沉沉陪我去就行了。”
沈沉沒有拒絕,人都傷成這樣了,她擔心都還來不及。
譚風看時間也快十一點半了,趕緊打電話給醫院,讓院方將病房以及檢查治療等事情準備妥當。等一切都確定好了,他才對沈沉說:“沈小姐,就勞您送陸總去醫院,醫院那邊我也聯系好了,你們直接去會有專員在醫院等候。至于您的朋友我們這邊可能需要她去趟警局錄下口供,我也會派車送你們回去。”
一聽要去警察局,安霖神經都繃緊了,余光看了地上的程陽一眼,心想著如果這樣可以把他們送到監獄里面去,也免了自己的后顧之憂,思索再三自己主動配合譚風接下來的事。
去醫院的路上陸祁言都處于昏昏沉沉的狀態,他的手機也響了無數次都沒有接,雙手緊緊抓著沈沉的手,一直到醫院要下車了才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