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撈人(物理)
“放學(xué)了~終于……” 又是一天夕陽西下。
李明同學(xué)結(jié)束了一天的課程,感覺身體被掏空,有氣無力地趴在桌案上。
奶奶的,穿越后還得學(xué)習(xí),我這不是白穿越了。
這種被封建思想毒害的日子,是一天也撐不下去了。
侯寶琳拖著鼻涕,含著眼淚,委屈巴巴地走過來扯扯李明的袖子。
因為“侯寶琳”這名字給人一種說話很好聽的感覺,所以李明對這位實際上舌頭都捋不直的小兄弟很照顧。
一見侯寶琳哭,他首先給了房遺則一個比兜:
“讓你欺負(fù)他!”
房遺則眨著懵逼的小眼睛:“可我什么都沒干……”
李明義正辭嚴(yán):“你要多思考思考自己的原因,為什么別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房遺則也委屈巴巴:“不是,我……”
侯寶琳哽咽著說:
“明哥,明哥……不是這樣……是這樣……”
“你等等。”
李明打斷侯寶琳的單口,向一旁的狄仁杰招招手:“你過來翻譯一下。”
狄仁杰:……
在工具人狄仁杰的中譯中后,李明總算弄懂了小寶琳為什么會變成這幅樣子。
就在他被禁足的這段時間里,侯寶琳的爺爺侯君集,率領(lǐng)西征高昌的唐軍凱旋。
長安城舉行了盛大的入城式,全城——主要是東西市的商人們——?dú)g聲雷動。
然而剛才侯家的家丁送來消息,此次西征的主帥侯君集突然被捕,打入天牢。
小寶琳早上出門前還騎著爺爺?shù)牟弊油骝T馬打仗,放學(xué)回家,爺爺不見了。
“我不在的這幾天,長安居然發(fā)生了這種事?”李明被皇帝老爹的騷操作驚呆了。
尉遲循毓氣得直嘟嘴,作為武將之后,他最能和侯寶琳共情:
“多半是那些文官搞的鬼。他們?yōu)槭裁醋ツ惆⑽蹋俊?
“嗚嗚……我也母雞~”小寶琳說到傷心處,哭得稀里嘩啦,狄仁杰也翻譯不出個所以然。
孩子們能做到的畢竟有限,在安慰寶琳幾句后,大家便心事重重地散了。
李明剛出教室,長孫延在拐角攔住了他。
“明哥,關(guān)于寶琳家里的事,我可能知道一些。咱去安靜的地方說話。”這位朝堂大佬長孫無忌的嫡孫神神秘秘地說。
李明看見跟屁蟲韋待價正在教室里和房玄齡談著什么,便微微點(diǎn)頭:
“好。”
兩人來到小學(xué)后的一處庭院內(nèi),長孫延將家里吃飯聽見的消息合盤托出。
“貪污戰(zhàn)利品?就因為這?!”李明驚呼。
“噓!噓!”長孫延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確定沒人聽見后,小聲道:
“案子還在查,這是朝堂機(jī)密,千萬不能告訴別人!”
“我知道了。”李明鄭重地點(diǎn)頭。
他有些意外。
就因為私吞些戰(zhàn)利品,就把立下滅國之功的主帥拿下,這實在有點(diǎn)欲加之罪了。
沒想到卸磨殺驢、迫害前線良將這事,會發(fā)生在李世民身上。
還以為這是大慫朝專屬呢。
“等等,莫非房玄齡說的、讓陛下焦頭爛額的事,就是這件事?”
李明忽然福至心靈。
昏君嫉賢妒能,指使佞臣迫害朝廷忠良,和忠臣在朝堂斗得難解難分……
他已經(jīng)腦補(bǔ)出了幾十集宮廷戲了。
“他媽的,國家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長孫延憤憤不平地?fù)崦掳停@是他從阿翁那里學(xué)來的習(xí)慣。
“聽說已經(jīng)有好幾個將軍被捕,副帥薛萬徹也不得不天天應(yīng)付御史臺的刀筆吏。
“這段時間,阿翁每天回家垂頭嘆氣,侯寶琳這樣子也怪可憐的。可……可我們力量弱小,能做得了什么呢?”
他不甘心地攥著拳頭,一口氣說了很多。
和李明走街串巷、深入基層,早打破了這位世家子對大唐的濾鏡。這幾天又目睹了朝廷的迷惑操作,著實把長孫延憋壞了。
他也開始覺得大唐藥丸了。
李明的思路卻更直接—— 既然昏君無道,囚禁良將。
那就和他反著來,把侯君集撈出來!
玄齡公出的主意確實不錯,但還是不夠了解我李明啊。
我不是韜光養(yǎng)晦,我就是想跑路!
既然侯君集案是父皇目前最焦頭爛額的事。
那就讓他再爛額一點(diǎn)!
新仇舊恨疊加,說不定就能讓父皇徹底下定決心,把我廢了!
打定了主意,李明踮起腳尖,伸直了小手手,堅定地拍拍長孫無忌的肩膀。
“別擔(dān)心,咱把侯將軍撈出來!”
長孫延振作起來,又很快萎了下去:“可是連我家阿翁都束手無策……”
李明胸有成竹地拍拍胸脯:
“也不看看你明哥是誰?”
你能比朝堂一哥還厲害?……長孫延看著比自己小了一圈兒的孩子王,半信半疑地點(diǎn)頭:
“嗯。”
“殿下。”韋待價快步從屋里走出來,“恕屬下來遲。”
你可以來得更遲一點(diǎn)……李明告別小伙伴,和跟屁蟲一起回去了。
在途經(jīng)立政殿時,恰逢李世民跨上一匹渾身雪白的駿馬,準(zhǔn)備出門。
大唐尚武,除了暮年老人,其他人坐轎子是要被嗤笑的。
“別盯著看!”韋待價小聲提醒,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向陛下低頭抱拳。
快吃晚飯了,父皇想去哪里?
李明心里嘀咕,踢踢韋待價:
“我有個請求,麻煩你向我父皇轉(zhuǎn)達(dá)一下。”
“您直接向陛下稟告就是。”韋待價小聲說。
李明扯著韋待價的衣擺,賤兮兮地扭動身子,像極了撒潑打滾求買糖的小屁孩:
“哎~呀~我剛和父皇鬧別扭,現(xiàn)在去求他肯定不答應(yīng)。你是他的細(xì)作,他肯定聽你的。”
韋待價不搭理他,保持著抱拳的姿勢。
李明開始耍賴皮了:
“你不幫我我就撓你癢,讓你在御前失禮!”
韋待價毫不屈服,怒目圓睜:
“您威脅我?堂堂十六衛(wèi)將軍?”
…………
“那小子想去大理寺獄?”李世民一手握著馬鞭,眉毛皺起。
韋待價冷汗涔涔:
“是……是,李明殿下說,他明天想帶貴族子弟們?nèi)オz中參觀學(xué)習(xí),教育大家要奉公守法,否則便是如此下場……”
李世民摸著兩撇胡子:
“早不去晚不去,侯君集被捕了他倒要去。那小子是想借機(jī)一步步掙脫禁足令吧,房玄齡教他的?”
韋待價不敢接話。
李世民不耐煩地擺手:
“你跟他說,讓他好好學(xué)習(xí),這幾日乖乖在宮里待著,千萬別整出什么么蛾子……
“算了,朕親自跟他去說。”
在韋待價呆滯的目光中,李世民一拉韁繩,徑直向那邊的小不點(diǎn)奔去。
李明眼看著高頭大馬一躍而起,像泥頭車一樣迎面向自己創(chuàng)過來,輕盈地落在自己身前一尺開外。
力度稍微大一點(diǎn),他就又可以選擇一個船新的朝代穿越了。
“爹爹爹……我我我……”第一次體驗被騎兵突臉的壓迫感,李明說都不會話了。
“爹什么爹,上來吧你!”
李世民嫻熟地俯身勾手,把圓滾滾的小李明撈上了馬。
“老子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