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師弟告訴我了他的地址,我匆匆忙忙趕了過去,大夏天的,又是正午的天氣,熱的滿頭大汗,我將地址給了司機師傅,車里開著空調總算涼快了些:“這地方要到了得兩個小時,可貴,小姑娘你不如做地鐵,出了站再打車。”
還有這樣勸客人下車的司機,我好笑的搖頭:“謝謝您的好心,您盡快就好。”
司機見我堅持也不再相勸,只是盡量開的快一些,我往這窗外,太陽透過玻璃光線很足,只是因為空調的原因感受不到熱感,這次選擇去找老葛的師弟是因為姜潮爸爸的那句玩笑話,對于姜潮,我心情很復雜,算起來自己今年不過十九歲,二十歲生日將近,剛才竟然聽到讓我和姜潮結婚,一時間懵了,我雖然不懂愛情,但也明白,愛情應當是真心實意的,從小到大,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些,這么多年,身邊的男性朋友似乎只有丁凱和姜潮,對于丁凱,不過是親人感覺,而姜潮,有別于丁凱,從互看不順眼,到知道對方所有的秘密,但從來沒想到成為戀人。
剛才姜潮爸爸的話徹底說懵了我,而且最近事情的棘手程度讓我超過了我可以承擔的負荷,我失去了耐心,急需線索,而這個能給我線索的人,只有老葛的師弟。
想著,手機震動起來,低頭一看是短信:“到了地方不要動,我找人去請你。”
“請。”我輕聲念叨一句,這句請透露出了濃濃的嘲諷,雖然老葛在信中并沒有說他的不好,但爺爺卻提到去見他乃是生死之局,我這次是在賭,現在擺在我面前的局面就是要在規定時間內找到城隍璧,另外就是保護我身邊的人。
沈錚的出現,隨后是老葛師弟浮出水面,緊接著在小二樓得到地圖,和老葛有關系的女鬼莫名消失,經常有人打掃的房間,以及這次姜潮的莫名被捕,抑或是經常出現的照片和老葛與爺爺的信件,還有酒店,七歲的時候收到的酒店照片時我還以為是個巧合,但是這次竟然收到了相同的照片背景,如果硬要說是意外,就有點說不清楚了。
車子緩緩開著,北京什么時候都是擁堵的,車開到荒郊聽了下來,我付了車錢,司機師傅搖下車窗,皺著眉頭:“這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閨女,你確定沒錯?”
我安撫著:“沒錯,一會又朋友接我,我們在郊區住幾天。”
“那你自己當心點。”司機師傅見狀才驅車而去。
我看著四周,雖說是盛夏,但是四周的樹木竟然生了枯樹葉,黃黃綠綠的,給人一種夏天的感覺,樹木稀稀拉拉的種著,不過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出是有規劃的種了兩排。
拿出手機發了短信:“我到了。”
不一會來了短信:“朝你右手邊走進來,沿著小路一直走,看到茅草屋右拐,我在里面等你,放心,只有我一個人。”
我攥緊拳頭又松開,毅然決然朝著右手邊拐進去,里面更加荒涼,像是沒有規劃的荒地,不過很快我就發現里面是荒廢的廠房。
“好大的手筆。”我不禁咋舌,要知道在北京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是不可能有這么大塊荒地的,除非你買了這塊地卻沒有開發,所以我猜測這塊地是老葛的師弟買下來的。
想著更加好奇,越往里面走,就越荒涼,黑黃的土地,襯著破敗的工廠,溫度也越來越低,我邊走邊看才發現工廠竟然不只是一處。
“欸?”從右手邊拐進來,走了將近五百米,看到了兩座廠房,這兩座廠房竟然是城四十五度叫相對的,也就是說不是坐北朝南的房子,一個正面對著東北方向,一個則是對著西南。
我下意識停下腳步,背后有了潮意,這地方果然有門道,陰司典籍尋龍點穴篇中寫道一大禁忌之法,乃造葬。
造葬,首先要有神煞,神煞是我目前所知道的最強的煞氣,烏龜殼子化煞法根本化解不了神煞的千分之一,有了神煞,掩埋尸體用來養鬼。
我心下一橫,將刻刀緊緊握在手里,加快腳步,穿過兩座廠房才發現里面竟然有一片草地,草地中間突兀的起了幾棵樹,樹上長著藥草,就連草地里也有些不知名的花草,我一眼望去,眼睛在一株花果上停留,植株葉片紙質,近圓形,具網狀橫脈;圓錐狀聚傘花序腋生,花序梗和花梗被微毛,漿果圓球狀,成熟時桔黃色,種子扁圓盤狀,表面灰黃色,密被銀色絨毛,這正是馬錢子。
章鍵的老婆就是被馬錢子所害,所以當時姜潮給我講解的時候我略微看過。
馬錢子是是大毒草之一,并不是很常見,而這里竟然有,很顯然是被人移植過來的,我走到近處觀察,呆愣了,除了馬錢子我至少還然是一樣,那就是益智子,倒吸一口涼氣,攥緊拳頭,不再耽擱,只是心里忐忑,說不清楚什么心情。沿著路一直走,直到路被一個籬笆院子擋住才停下,籬笆圍成的園子里有一座三室木屋,園子里種著各種蔬菜,只是明明太陽很大,卻覺得這里將陽光屏幕了一般,陰森森的。
“進來。”手機響起,我低頭看短信,推開籬笆院子走了進去,直奔中間的木門,推開。
“你來了。”屋子里放張紅木桌子,桌子后面是一個丹鳳眼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趿拉著老北京布鞋,襪子雪白,背著手眼帶笑意站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來,陳曦,小時候還見過你,越張越漂亮了,自我介紹一下,你可能對我沒有印象了,我叫鄒秦,你叫我鄒叔叔就好。”
“廢話少說。”我泰然自若的走進去,嘴角忍不住勾起嘲諷,“鄒秦叔叔,我們開門見山吧。”
“你這孩子在說什么呢?”鄒秦眼帶笑意,指著桌子對面的椅子,“坐下來說,一路過來,肯定辛苦了,我給你倒杯茶,這茶啊是從云南空運來的,新鮮。”
“鄒秦叔叔,我喜歡喝陳茶,不用麻煩了。”我握著刻刀坐下,看向鄒秦,“您不知道我說什么沒關系,我可以提醒您,我們之間或許可以聊聊藥草包,聊聊重區對面小區,或許我們也可以聊聊李森,萬龔和他們背后的組織。”
鄒秦不理會我的話起身去泡茶,端了一杯放在我面前:“我以為你會問自己的身世,還有你陳重因為誰死的。”
“你知道我爺爺為什么死?仇家到底是誰?”我猛地站起來,我當然急切之前問的事情,但那畢竟只是小方面,如果能知道仇家是誰,說不定能慢慢摸到袁墨的身份,找出原因,然后化解,鄒秦現在拋出這么大的誘惑不知道是送出一份大禮,還是大陰謀。
“你這孩子……”鄒秦坐到我對面,自顧自的喝了一杯茶,“我不喜歡和陳茶,因為每次喝陳茶,就想到了陳年舊事,我能告訴你一些關于仇家的事情,雖然知道的不多,可也算是一份大禮了。”
我立起耳朵仔細聽著,只聽鄒秦抬眼問我的同時指了指我手中的刻刀:“如果沒有猜錯,陳重拼死將你送出來將這把刀子給了你,肯定和你說過讓你再也不要回重區吧?”
我點頭說沒錯,然后鄒秦之后的話卻徹底驚訝了我。
他說:“這就對了,小曦,你是否還記得你家園子里有個常年上鎖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