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風雨凄凄 刺殺墨塵

為何離別些許時日，白笑笑對自己的態度又有了恨之切的變化？蔡京對白笑笑方才的一席話不甚理解，只好淡然一笑，斯條慢理地拖延一些時間，“笑笑姑娘，有話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你想趁機搬來救兵嗎？”白笑笑冷笑一聲，飛身而起，劍端直逼蔡京，“休想！”

蔡京靈巧地躲過長劍，食指與中指巧妙地將劍夾住，“笑笑姑娘不可意氣用事？”

“狗賊！”白笑笑見蔡京這身手，估摸他也是會功夫的人，刀劍一橫，逼得蔡京放開了手，繼而左右舞劍，“三番兩次害我梁山、使我梁山好漢散落各處、甚至派人追殺我，簡直禽獸不如！”

蔡京凌波微步躲開繚亂的劍花，與白笑笑對峙，“我何時派人刺殺過笑笑姑娘？”

“呸！你這廝，現在又無辜的扮演好人！”說完，抽劍向下盤掃去。

蔡京見機躍起，將劍踩在腳下，任憑白笑笑怎樣用勁也無法拔出。此事蹊蹺、必是有人挑撥，略加思索后，計從心來，蔡京轉而奸佞一笑，“正巧我也在找笑笑姑娘，笑笑可否聽聞近期朝內抓獲一伙亂黨？”

白笑笑扔下手中的劍，望著他一臉機警，內心有種不安的感覺，“亂黨？是誰？”

“你應該認識。及時雨、沒羽箭、一丈青與母夜叉等人。”蔡京故意停頓一下，見白笑笑表情凝重、咬牙切齒，淡然一笑、悠然而言：“當然，救他們也是可以，只是需要笑笑姑娘幫我做些事。”

“何事？”

“亂黨之中，我唯獨沒見到那日與你一同前來刺殺的男子，你只需提他的項上人頭來見我，我便立即放人。”蔡京冷冷撇她一眼，緩緩閉上雙眸：笑笑，爹在為你制造機會，殺敵已報我大宋王朝，待你前去刺殺的路上，天牢里的一行人也將人頭落地。到時，榮華富貴任由你享。

墨塵！反應過來時，白笑笑只覺得心猛地抽搐，狠狠地咬住嘴唇，陷入兩難。蔡京見她猶豫不決，料想那男子必定對他十分重要，便在火上澆了一把油，“笑笑，是梁山重要還是保一人的性命重要，全由你掂量。”聽聞這話，白笑笑冷抽一口氣，靜下心來，不再猶豫，“一言為定。”說著，躍上屋檐，翻過高墻，飛身上馬。權衡之中，她還是為了梁山選擇拋棄南宮墨塵。

夜晚時分，大雨突降。雨劃過每寸肌膚，浸染層層衣衫，滲入骨里，冰冰冷冷的。周圍的一切似乎已被黑暗侵蝕視野里唯一的光亮，便是南宮墨塵房里朦朧的燭

劍握在手中，拖在地上，無情地劃開庭中積水。黑夜賜予寂寞，也賜予充滿戾氣的心。殺，只要殺了南宮墨塵，圍兵便可退，蔡京才能放了宋江等人，白笑笑深吸一口氣推開房門。

墨塵身著一襲黑衣，正在燭下為箭拭毒，毒汁流過的地方，都染上紅燭的花火。桌旁還擱置早晨笑笑離開時留的便條：留在此處，我會會蔡京，去去就來。墨色如昔，白紙黑字。

南宮墨塵抬眸看向她，淡然一笑，起身，轉而看向她手中的劍，好像明白了什么，還是問了句：“你來了？”

“是啊，來了。來殺你。”白笑笑舉起劍，指向他的胸口，慢慢向前移動。劍稍埋在他的衣服里，接觸的地方，濕了一片，濺出一片血色。

南宮墨塵已經明了白笑笑此行的目的，卻依舊保持淡然，抬手握住劍，暗暗用力。“你應該知道，以你的功夫是殺不了我的。”按著笑笑的性子是不會叛變的，一定是那狗賊給她灌輸了什么思想。

鮮紅的液體沿著劍身，混雜在雨水里，侵蝕白鐵，落在地板上。腥甜的味道溢滿空氣，把殺氣挑的更猛烈。不管怎樣用力，劍都無法再向前一步。“殺了你。”白笑笑的眼里瞬時爆滿殺氣，“蔡京說，只要殺了你，便退兵放宋江。”

宋江被擒？難怪今日收不到梁山的消息。南宮墨塵聽后微微皺眉，合上雙眸。良久，重新睜開。不同的是，眼底流露著堅毅，“竟然如此，我愿血染烏袍，換取梁山，換你心疼。”說罷，他松開握劍的手。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白笑笑閃躲不及。失去支撐的力量后，一時收不住力，倒在他的懷里。而劍，簡單的把他刺穿。按照常理，他一定會稍做反抗的，為何一切如此順利？“為什么？”白笑笑詫異的抬頭，感受到溫熱的血液血液噴涌而出，濺她一身而又溫暖她，“你不怕死嗎？”

他的臉色漸漸蒼白，溫和的笑幾聲，緩緩抱住她的肩膀擁在懷里，“怕，當然怕。但更怕你不能好好活下去。不管梁山是成是敗，你答應我，退隱江湖，在山野中老死好不好？”

白笑笑怔住，萬萬沒想到他的目的竟是這個，不覺間，淚染了雙目，她顫抖起來，質問道：“為何你要付出一切，真心待我？我們……我們只不過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