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面朝天子 人頭落地
小李廣花榮……提及南宮墨塵,白笑笑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只有他在墜馬前嘴角勾勒的一彎弧度,僅此一幕,心上傷痕深了三分。白笑笑惡狠狠地瞪一眼蔡京,怪嗔:“與你何干!”
“又怎會與我無關?我是你爹,你出嫁自由我來定奪?!边@些話,蔡京也只能在心頭陳述一遍,說出口她也不會相信。笑了笑,道出自己的用意:“笑笑姑娘才華橫溢,可否愿意留在蔡府做官?我可保你的心上人與梁山各路豪杰平安無事。”
白笑笑聽得這話,更是不悅,抱起雙臂別過身子背對蔡京,連見也不想見到這個亂臣賊子,“狗官,要殺要刮悉聽你便,只是想要我圣手書生歸降于你,免談!”
蔡京知她性格耿直,正欲好言加勸,房門被人打開,探子飛速闖入打斷他的話,“太師,梁山的逆賊已到太師府,皇上移駕大堂審問,還請您速速趕往。”蔡京嘆息一聲,示意他下去。起身打開櫥柜,找了件素袍遞給白笑笑,“換上衣服,待會你就能見到皇上了。”
白笑笑不再理會他,小心取下腰間的飾物,擱在床頭,準備換身衣服。蔡京凝望著枕邊那塊金牌上閃光的“瑜”字,含淚而去,低聲哽咽,“瑜兒,瑜兒,你馬上就能來到爹的身邊,爹保你榮華富貴、坐享天成!”
夜色濃烈?guī)追?,天邊黑白相交,最后一米陽光也即將被黑幕吞噬?
宋江一行人被押到大堂中央,強行按倒在地。宋徽宗坐在大堂的最高處,金色的龍袍蓋不住他面色的頹唐,他半倚在座椅上,隨意問道:“堂中跪的都是何人?”
探子上前一步,單膝跪地,“報,此等皆是梁山逆黨?!?
“廢話,朕還不知這些!朕是問他們的名諱?!?
探子被方才的一聲怒喝驚得直冒虛汗,想罷,一言不慎,便會惹來殺身之禍,還是小心為妙,“稟告皇上,帶頭的這位是宋江,旁邊紅色衣服的白面小生是花榮,那個素裝女子是扈三娘,打扮妖冶的是孫二娘,年紀最大的便是軍師吳用?!?
宋徽宗不悅地皺起眉頭,坐直身子看著堂中五人,怪罪起來,“圣手書生蕭讓不在其內?朕聽說他才華橫溢,會當今四大書法家的字體,本想見識一番,可惜……”
探子連忙回答:“圣手書生被太師帶離。”
“大膽!”宋徽宗憤怒的拍向桌面,呵斥,“大膽蔡京,竟私自帶離朝廷要犯,反了他了!傳蔡京!”
恰巧蔡京從庭院進來,手中拎著黑布包裹的盒子,身后是披頭散發(fā)的白笑笑。“皇上,臣剛從平松關趕來,這不來拜見您了嗎?”
宋江見白笑笑身著素袍走進來,立即呼一聲,“笑笑?!比堑盟位兆诿朔庾∷淖?。
宋徽宗見到蔡京才平和一些,焦慮地問道:“蕭讓身在何處?”
蔡京將白笑笑推出,行一個跪拜之禮,“這便是圣手書生。”
宋徽宗一陣錯愕,仔細將白笑笑打量一番,不確信地問:“你說這名女子便是圣手書生?”
“是,皇上?!?
宋徽宗驚訝地走向堂中,繞著白笑笑走了幾圈,見她一副不屈不饒的清高模樣,贊嘆一聲,“妙,妙啊!我大宋竟有如此奇女!”
白笑笑并未表現(xiàn)出愉悅,咬牙切齒地斜睨金袍男子。
蔡京呵呵一笑,繼而打開手中的包裹,借機向皇帝邀功,“皇上,臣此次保住平松關,斬了一個將領,也算的上將功補過?!?
說完,掀起盒蓋,站在旁邊的白笑笑吃了一驚,不慎撞上木盒,盒中之物滾落在地面,竟是一個血淋林的人頭!
原本沉默的孫二娘頓時泣不成聲,撲向那顆人頭,一把抱住,“青哥!青哥……”守在兩側的士兵隨即上前,用長杖按住她。扈三娘見孫二娘淚流成河,眼角也跟著流下淚來。宋江緩緩閉上雙眼,心中默念,“張青將軍,戰(zhàn)死獨松關?!?
白笑笑一臉呆滯,直勾勾望著伏在地上的孫二娘,軟軟的跪坐在地上:怎么會……戰(zhàn)死獨松關……是何時去的獨松關,我怎么不知?
蔡京見到白笑笑的神情,輕咳一聲,轉開話題,“皇上,還請您盡快處理這些逆黨?!?
宋徽宗斂起見到圣手書生的驚喜,嚴肅地坐回高堂,俯視眾人,思考了片刻,“朕惜你們都是有勇有謀的壯士,只要你們愿意歸降于我大宋,朕給你們封爵加位?!?
孫二娘瞪起滿是血絲的雙眼,清洌的淚水還在眼眶打轉,抬起頭來看他,一字一句吐出:“寧、死、不、降!”
宋徽宗皺皺眉,命人取出塞在宋江與南宮墨塵口中的布團,又問道:“降,還是不降?”宋江不假思索地吐出二字,“不降!”南宮墨塵隨后冰冷地補充,“不畏權貴,只求顛覆這黑白不分的朝廷!”
白笑笑借機單手掃過,袖中銀針飛出,直逼宋徽宗,不料被侍衛(wèi)擋下。
宋徽宗大怒,“來人,押到天牢,明后處斬!”
士兵得令,押解堂中的犯人退下,這時,蔡京連忙護住白笑笑,跪下,“臣有話要說。”
宋徽宗不耐煩地命士兵暫時停下,問道:“太師有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