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惱羞成怒 滔天大罪
“哦?宋朝信使?”白笑笑一陣疑惑,向來與宋徽宗的走狗只能在戰場相見,今是……?“大敵當前,何來我梁山?況且按著梁山的座次,此時也不應向我稟報。”
小兵如實道:“首領昨日起失蹤,軍師吳用與大將軍花榮正密探他的下落。現在梁山能當家的只有您了。”
宋江失蹤……白笑笑蹙起柳眉,不自覺握緊手中的信紙,在上面留下一道道褶印,她心疼的撫平。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梁山此時大勢已去,難道宋江……投敵?不,此事絕不可能!頓時一陣焦躁,白笑笑收起手中的信箋,令道:“傳見。”而後,疾步走向議事的大堂。
等待許久的信使見白笑笑,逢場隨意拱手做些客套。
白笑笑淡淡瞥他一眼,冷言冷語,“這不是宋徽宗最得意的走狗嗎?來我小小梁山有何貴幹?”
信使受到這等待遇大爲不悅,奉命來到梁山,竟連招待的茶水都沒有,成何體統!想他也是五品官員,一介布衣不行禮也罷,竟是如此無禮,“皇上派我來此自是有事要告。”
白笑笑聽出他語氣裡的怒氣,倒也不介意,轉身坐上大堂的首席位置,半倚著冷笑,做足了風頭,“何事?”
信使取出袖中黃色的布軸,緩緩張開,心裡暗暗盤算,回朝之後該如何告這刁民一狀。“蕭讓,還不接旨?”
白笑笑飲一口小兵端上的茶水,輕蔑,“梁山好漢只受天命與我大哥宋江的號令,不受狗皇帝的聖旨。”
信使忍下,不想與再費口舌,不管她跪不跪,照著聖旨念起:“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既宋江已降於朝廷,與我大宋一起對抗大遼,扶國順天。今召梁山泊好漢即刻趕往汴京聽封,不得有誤。欽此。”
白笑笑愣愣,手中茶杯倏地滑落,碎裂的茶杯片片紮在心頭:怎麼可能,怎麼會?!腦中一片混亂……她清楚的記得那日……那日她初來乍到,問他是否會投奔梁山,他明明是捏著自己的臉,滿臉笑意而不失認真:“怎麼會?有我可愛的笑笑在,我怎敢言棄?”
汝妹猶在,你卻失了你的承諾……你背叛了梁山!背叛了我!背叛梁山死去的好漢!
白笑笑捏緊拳頭,渾身戰慄,怎麼也不肯接受。惱羞成怒,招來小兵,“拖下去砍了。”
不明世故的小兵立即照做,用刀架著信使將其強心拖下。
信使怎料到會有這樣的轉折?目瞪口呆了片刻,惶惶不安起來,大吼著妄圖爲自己保命:“蕭讓,你這蠢材!砍了我,梁山就只會萬劫不復!皇上一定會踏平了梁山。”
白笑笑如他所想,下令制止。不是不殺,而是他的話觸及她的底線,她冷笑著添上一句:“砍了之後曝屍荒野,這山上野獸時常出沒……”
怎麼會……那個妖冶的女人明明說,聖手書生蕭讓吃硬不出軟……難道是自己罵的不夠?信使又急著大罵:“蕭讓,梁山只會毀在你的手裡!哈哈哈哈!我在陰曹地府等著你,看你受煉獄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可惜……一切定了因果,他的咒罵未能給他挽回性命。小兵將他按在地上,刀起刀落,鮮血四濺。他睜大的瞳孔還在透露他心中的惶恐不安。小兵扔下手中的大刀,一腳將他的屍體踢下懸崖,只剩孤零零的頭顱,鮮血淋淋,還在訴說他的噤若寒蟬。
待小兵走後,蕭翎從冰冷的巨石後走出,對著身旁人指指地上的人頭,“看見了嗎?你拿著它,向皇上覆命。”那人點頭,提起信使的髮髻裝入木盒,立即趕往汴京。
蕭翎勾起血紅的嘴角,像舔食過地上的血液一般。
想起今早,她私自攔下信使,囑託他:“聖手書生蕭讓吃軟怕硬,要怎麼做,還要看大人的了。”最毒婦人心……白笑笑,這只是一個開始……
男子一路趕往汴京,日夜兼程。只要此事辦成,太師夫人說過,封官加爵!那麼他的前程定是春風得意。
趕至太師府,皇上正在後花園與宋江、蔡京共宴。男子急忙跪下,“皇上,小人有事要報。”
宋徽宗剛說服梁山歸順朝廷,協他對抗遼人侵入,心情自是大好,便不責備來著突然闖入宴席,“哦?何事闖到後花園,擾了宴席?不說出所以然來,朕一定要好好罰你。”
男子小心打開手中的木盒,盒中血淋淋的人頭呈在衆人面前。
宋徽宗大驚,這不是他派往梁山的信使嗎?乍想一下,轉爲怒火沖天,打翻桌上的酒肉飯菜,指著宋江,“好你個宋江,枉朕痛惜你是個人才,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表面皈依王朝,卻斬殺了朕的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宋江沉默,既沒有慌忙跪地求饒,也沒有起身辯解。如他所料,他帳下的個個都是英雄豪傑,寧願死在沙場,也不願追隨這顛倒是非的朝廷:只是我宋江……對不起諸位兄弟了。
“哈哈哈哈哈!”想到這,宋江忽的肆意狂笑,笑自己半生癲狂,卻做出如此愚昧的舉動來。
這一笑,更是火上添油。宋徽宗以爲他是對自己的輕視,掀了桌子,命人將他拖出了斬了。
蔡京得知情況不妙,立即匍匐在地,爲他求情,“皇上,微臣愚昧,這宋江萬萬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