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一出,舉世皆靜。
慢慢的,天空中那道聲音才以“雖遠必誅……遠必誅……必誅……誅……”這樣的漸進形式消失。
“這……這個……”白河驚魂方定,他看了一眼那國際友人……的骨灰,渾身汗毛倒豎。
果然是裝逼遭雷劈嗎?還好老子吉人天相!不然真被你小子拉去陪葬了……
“圣后萬歲!”
正想著,周圍的百姓忽然嘩啦啦的又跪倒了一片,口中高聲稱頌。聲音整齊劃一,氣勢宏闊,那場面好不壯觀。
不過很詭異的是,在打雷前,他們全都朝著白河的方向圍過來的,如今一跪,竟然也向著白河跪下了。放眼望去,滿大街全是黑壓壓的人頭,只有反應慢了一拍的白河一個人站著的,那一襲白衣,別提多醒目了。
什……什么情況?怎么這么客氣?
白河有點納悶,這些人到底怎么了,不就是打雷么,至于這么大驚小怪?結果正疑惑呢,忽然之間一個嬌小的人影出現在他背后,拉著他的胳膊便往下跪:“少爺,你不要命啦?還不快跪下!”
白河一愣,旋即明白過來,眼前這些人跪的不是這一道雷,而是他們口中的“圣后”。不過作為一個現代人,他當然沒有隨地下跪的習慣,只是順勢蹲了下去,雙手支地假裝下跪,然后回頭一看,頓時眼前一亮:
哇靠!極品!
只見說話的人,是一個一身淺綠衣裳的小蘿莉,年級大約十三四歲左右,一張圓圓的小臉長得白白嫩嫩,粉里透紅,下巴還有點嬰兒肥。
這肌膚,水嫩得簡直沒得說了!白河暗贊一聲,絕對死刑不虧三年血賺的級別!
最主要,這妞兒是純天然,無污染……額,是無特效!那一雙眼睛也像她張小臉一樣,圓溜溜的十分靈動,仿佛會說話一般。
蘿莉雖小,發育卻好,那鼓鼓脹脹的小胸部緊挨著白河的背后。感受著背后傳來的那種柔軟中帶著堅挺的觸感,白河不由一陣暗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這小蘿莉……怕是有B了吧!要是再過幾年,怕不是要逆天?
“蘿莉有三寶,身輕!體柔!易推倒!”
白河腦中閃電般掠過一句話,是不是易推倒還有待驗證,但是身輕體柔是絕對夠了!鼻端傳來微微幽香,是那只白得像藕似的小手傳來了,白河抽了抽鼻子,竟下意識的伸出去舔了一下……嗯,很香,不過有點咸,這丫頭出手汗了吧?
不過小蘿莉好像沒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只是緊張道:“預見圣后神雷你都不跪,要是被有心人看到,告我們謀逆都有可能,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少爺你可千萬不能亂說!”
“沒那么嚴重吧……”白河打了個哈哈,隨口問了一句:“話說……圣后是誰?”
“圣后就是……”小蘿莉聞言一怔,沒想到他竟然會問出這個問題來,嬌嗔道:“少爺別鬧,圣后就是圣后啊!她是當今皇帝陛下,真龍紫氣的傳承之人。圣后仁政愛民,時常以龍氣巡視天下,發現奸惡之人便按律懲處,剛才那個番邦蠻子就是散播邪理歪說妖言惑眾被圣后的神雷誅死的。他又不是我大唐人,死了活該!”
——又是真龍紫氣!
白河剛才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這個字眼了,這時一聽到小蘿莉提起,他頓時就笑了:“又是皇帝又是圣后,女皇帝?不會是武則天吧?……嗚嗚!”
結果還沒說完,就又被小蘿莉捂住了嘴。
只見小蘿莉一臉驚恐,像受驚了的兔子似的,美眸中碧水盈盈,隨時有缺堤的趨勢:“少爺快不要說了!圣后名諱,我等平頭百姓豈能輕提?快些向天請罪,不然圣后責怪下來就不好了!”
白河暗自好笑,有點不以為然,暗道:“還名諱,嗤……人家好歹是個國際友人啊,說錯話也犯得上處死么?有沒有言論自由了還?還打雷呢……玩王者農藥么你以為?那我還是秦始皇呢!”
不過看那小蘿莉緊張的樣子,這句話他是怎么也不會說出口的了,于是又悄咪咪的舔了一下她的小手。
嗯……是有點手汗,咸咸的,不過真的很香。
“啊!”小蘿莉嬌呼一聲。這一次她倒是發現白河的的小動作了,滿臉羞紅。
不過她只是宜喜宜嗔的白了一眼白河,然后二話不說就開始雙手合十對天祈禱:“我家少爺有口無心,胡言亂語,還望圣后有怪莫怪,千萬別放在心上……”那神情,虔誠得就像一個信徒。
“……”白河本有心調戲幾句的,可一見如此,倒是于心不忍了。說到底,這小蘿莉還是為自己祈禱的呢。
不過他心底下,卻隱隱有陣暖流涌動。
從自己醒來以后,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所見之人無一不對自己冷嘲熱諷,眼見自己即將慘死馬蹄之下也沒人出手相幫。就連那個帶著冰冷面甲救下自己一命的將軍大姨姐……嗯,應該是饒過自己一命吧……她話里行間也帶著一股不加掩飾的不屑,高傲得像個二百五似的。
唯獨只有這個小蘿莉,白河能感受到她真心對自己好。
表情動作會騙人,但眼睛卻不會。雖然只有不到一分鐘的接觸,但就在剛才四目相接的那一刻,白河能深深感受到這小蘿莉眼底里流露出的焦急、擔憂以及驚慌,仿佛在害怕一眨眼自己就會被一個雷打沒了似的。
落井下石固然遭恨,雪中送炭卻更暖心。
過了半響,天空再無異動。也不知小蘿莉的祈禱獲得了圣后的原諒,還是那神通廣大的圣后壓根就不想理白河。
這時,周圍的人群已經起身,開始漸漸散去。可令人發指的是,他們走就走了,可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對著白河指指點點,其中一個挎著菜籃子的少婦,對,白河認得她就是那個狗娃他娘,正低頭對狗娃細聲低語著什么,用腳趾頭猜也知道是在說“千萬不要學他那樣”之類的話了。
“靠!”
白河忍不住翻個白眼,默默比了個中指,有必要嗎?哥這么英俊瀟灑威武霸氣,你家狗娃想學還得問哥樂不樂意教呢!
這時,忽然一個猥瑣的人影悄悄的摸過來,彎下了腰,白河眼疾手快……嗯,是腳快……一腳就踩住那人的手,冷笑道:“你要做什么?”
“這布袋……”那人抬頭道,臉上的麻子密得像個蜂窩煤似的。
他說布袋,是指那倒霉的國際友人所留下的。
很詭異的是,那道雷雖然把那國際友人給劈成了灰,但他的渾身衣物卻竟然是絲毫無損。就像恐怖電影里面經常出現的專**血的妖精鬼怪那樣:喏……人我吃了,衣服還你,多有禮貌……
在這個黑發黑眼黃皮膚的國度,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就別提多稀罕了,他的遺物,白河當然要笑納啦。
“是我的。”白河理直氣壯。
“白公子,您說笑了!”那麻子臉明顯是認識白河的。他白河被踩住了手指,想抽回又不舍得那布袋,不抽吧,又疼得慌,想來硬的吧,卻又怕賠不起白河穿著的那件破白衣,只好齜牙咧嘴的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鬼臉,對白河諂笑道:“公子您一身貴氣,怎么可能會有這些破舊之物呢,這不辱沒您的身份了嗎?這布袋,其實是小人剛剛在擁擠中不慎落下的,還請公子明察,將此物歸還小人!”
這話倒是在理。
那國際友人也不知來自何方,瞧他樣貌,金發碧眼鷹鉤鼻,怕是在地球另一端的歐洲那么遠吧。這一路爬山涉水餐風飲露的,一身衣服連同隨身攜帶的那個破布袋早已變得破舊不堪,沾滿風塵不止,還藏著一股子騷味,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了。而反觀如今的白河呢,雖然臉青鼻腫,雖然受盡譏笑,卻也掩蓋不了光他那一身衣裳的錢就夠普通人家吃一個月的事實。照這么看來,那破布袋的確不太可能是白河之物。
但是白河會跟他解釋嗎?笑話!當然會啦……
白河默默伸出拳頭,嗯……這副身體不錯,比前世強壯多了,這拳頭怕是有砂鍋那么大了吧……彎下腰在麻子臉眼前比劃著,很有“耐心”的“解釋”道:“我再說一次,這布袋是我的!”
雖然暫時還沒完全搞清這個“贅婿”是什么情況,但是很明顯,旁邊這小蘿莉就是林府的人,換句話來說,也就是那女將軍大姨子的人,而她又好像對自己很著緊,那么大可以狐假虎威一番。
“這……這……公子,您不能這么欺負老實人的啊!”麻子臉苦著臉叫屈。
就在這時候,身旁那小蘿莉開口了:“就憑你也稱得上老實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