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姐的親戚?風仔細一看,兩人還挺像。然而彥的注意力並不在這裡,風掃了一眼路芒,呃,好像純粹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羅莎沒有停下腳步,那人一把抓住羅莎的胳膊,將其強行轉過身來。可是羅莎並不想乖乖就範,她就勢向前,手臂靈巧一扭掙脫開來,另一隻手虛晃一招,再次拉開雙方的距離。
“越來越出息了!幺妹,一走就是四年,今天我若是沒看見你,你是打算消失一輩子嗎?”羅蔓官似乎是氣得不輕,胸口微微起伏,雙腮微紅,可是眼中的怒火更多的是恨其不爭。
若是四年前,羅莎一定會一臉嬉笑,插科打諢耍無賴,總能哄的羅蔓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一肚子火氣泄了個沒底。可是今天,她不笑也不鬧,只冷冷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你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嗎?幺妹,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居然跟著這種人混在一起,你還是羅家的兒女嗎?你對得起爸媽的在天之靈嗎?”
路芒眼睛雖是看向別處,但他一字不漏地聽到了——這種人?他挑了挑眉,職業歧視?果然不是一個讓人喜愛的姐姐。
“我說了,你們沒資格管我,更沒資格提爸媽!”羅莎罕見地煩躁起來,突然,她的嘴角劃過一絲殘忍的笑意,走近羅蔓,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羅綱好像混的不錯嘛!現在的我,可不再是隻能暗地搞小動作的‘幻-藤-手’了。讓羅綱從那個位置上跌下來,我還是有相當把握。”
羅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著羅莎,彷彿在看一個魔鬼。她的心一陣陣抽痛:當年的事情,羅莎居然看得這麼重!確實,親口認下不該由父親擔負的責任,是他們的錯,可是,那是唯一可以保全家人的辦法。就算過了這麼久,幺妹依然在怪她和大哥嗎?
羅莎緊了緊拳頭,從羅蔓身邊擦肩而過,面對路芒和風的時候,依舊笑得嫵媚——“讓你們見笑了!”
第一次,風查覺到羅莎熱情的笑容裡的憂傷。這就是俗話說的“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嗎?親人之間,真的有不能化解的仇怨嗎?
縱然有諸多疑點,但此案牽涉過大,警方還是將其定爲意外事故,就如同二十年前胡家的滅門大火一樣。
事關煌英會的高層領導人,彥被警方傳喚了。事發突然,但祁鳶虹不愧是彥的得力助手,很快就整理了一堆資料送了過來。祁鳶虹匆匆趕到的警局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勸說羅莎鎩羽而歸,愁容滿面的羅蔓警官,文件資料散落一地。
“對不起!”“抱歉!”兩人同聲說道,同時彎下腰去,撿起散落一地的資料,再擡頭時祁鳶虹微微一愣,但馬上恢復常態說了聲“謝謝”便匆匆離去,但同時腦子裡關於羅莎的資料也不由自主地跳了出來:羅莎,女,自由職業者,原是XX警校的學生,三年前加入薄荷馬戲團。父親羅裕五年前因公殉職,不但沒有獲得烈士稱號,反而因指揮失誤而備受譴責,母親受刺激自殺,後羅家兄妹爲父公開道歉……羅蔓,不就是羅莎的姐姐嗎?
交完資料從警局出來時,祁鳶虹又一次邂逅了羅蔓。
“羅警官。”祁鳶虹叫住她,祁鳶虹笑笑說,“想必您許久沒有睡好覺了吧!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爲你開副劑安神藥。”
羅蔓婉言謝絕:“不用了,謝謝!”
“您先不要急著拒絕,我想您會需要的。”
羅蔓聞言,看著笑意不減的祁鳶虹,意識到她是意有所指,挑眉問道:“你是醫生嗎?”
祁鳶虹搖搖頭,說:“不,我不是醫生。但有些藥是醫生也開不出來的。”
……
咖啡廳中,祁鳶虹與羅蔓細談良久。最後,羅蔓開門見山地問:“說吧,你這麼幫我,有什麼條件?”
祁鳶虹笑笑說:“我只是想交個朋友。”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羅蔓站起身來,說,“我們自家姐妹的事兒,還輪不到外人插手。再見!”說完,羅蔓風風火火地走出了咖啡廳。
祁鳶虹目送羅蔓離去,她緩緩攪動著桌上早已涼透的咖啡,心想:不屑結交黑道中人嗎?這股彆扭勁兒與羅莎還真像。還是幫她一把吧!就當是,還了羅莎救了彥的人情。哎呀,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呢?
放下小勺,祁鳶虹舉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苦。
祁鳶虹閉上雙眼,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味著,好看的柳葉眉皺成八字。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冷咖啡也醉人。憶往昔,不知不覺間已淚眼朦朧……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路芒等人回到閩地,包括彥。煌英會元氣大傷,祁鳶虹留在別利瑞幫助程奕銘。
回到家後,沒有看到Doremi像小鳥一樣撲過來的身影,家裡像被洗劫過一樣一片狼藉。路芒、羅莎和風三人的腦海中只閃過一個念頭——這枚小蘿莉的破壞力又升級了?!!但是轉念一想,不可能,因爲袁阿姨回孃家了。所以答案應該是——賊窩被賊光顧了!路芒的臉色很難看,羅莎的臉色更難看,因爲火燁瑜寶貝得像命根子一樣的航模被摔了個稀巴爛……呵呵,估計是費盡心機打開保險箱後給氣的。可是老孃以後拿什麼威脅那傢伙啊啊啊!
但是光站著是什麼也做不了的,於是衆人索性挽起袖子開始幹活兒,卻發現財物並沒有什麼丟失。看樣子不是一般的賊,能完好無損地打開小米設計的鎖,絕對是個人才!
颱風退去後,雨水漸漸少了,每夜仰望天空,可以看到一輪明月漸漸接近一年裡最圓滿的時刻。街道上洋溢著節日的氣氛,各大商店推廣著他們的促銷活動,令人眼花繚亂。羅莎趁此機會狠狠地購物,不過介於火燁瑜這個免費勞動力不在,路芒和彥兩位大神是請不動的,於是街上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景——一個美麗可愛的少女提著大包小包跟在另一個美女身後。
羅莎在前面向風招手:“風——過來看看!”看著一臉興奮的羅莎,風很懷疑袁阿姨說羅莎心情不好的真實性。難道瘋狂購物也是地球人心情不好的一種表現?
風走過去,這是一家cosplay照相館,羅莎手中拿著一條粉色萌萌噠的連衣裙,往風身上比劃。看到風雙手滿滿的大包小包,羅莎有些不好意思,忙叫風先放下,眼睛不斷往風身上瞄,說:“我說你啊,老是穿黑色的衣服,小小年紀就別學大人裝深沉了!來來來,你把這條裙子換上,我們來合照啊。”說著就把衣服往風懷裡一扔,自個兒和服務員挑衣服去了。風有些惱怒了,她瞪著羅莎的背影,滿頭黑線地看看手中的公主服,深呼吸,再深呼吸:她心情不好,咱不計較。
羅莎開心地換好王子服裝出來後,本想給風一個紳士的邀請,卻看到服務員小姐纏著風不放,兩雙爪子不斷向風紅潤的臉蛋伸過去,風則一臉糾結地躲開,躲開,再躲開……
“小妹妹,你就讓姐姐捏一捏嘛!”
“嚶嚶……好漂亮的眼睛……這麼可以這麼萌……”
“萌死人了啊啊啊……”
女服務員,卒。
……
從cosplay照相館出來,風一直黑著臉,心裡暗暗發誓再也不會進這家店了,不,永遠不再穿黑色以外的衣服了,就算有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了!哼!不過,就算有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也傷不了她,呵呵。
而另一邊,袁阿姨忙著做月餅,路芒在一邊忙著切菜、準備餡料,看他那熟練的動作就知道是經驗豐富。路芒畢竟是地球上的常住居民了。
“彥叔叔,你會什麼魔法呢?”小蘿莉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問道。
彥很是溫和地摸了摸Doremi的小腦袋,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說:“昨天不是叫我哥哥的嗎?怎麼今天稱呼就變了呢?Doremi。”
Doremi想了想說:“其實我也覺得叫叔叔是不對的,羅莎姐姐說了,叔叔就是歐吉桑,就是老男人的意思,可是你看起來和路芒哥哥一樣年輕啊,可是路芒哥哥說如果不叫你叔叔你會生氣的。彥叔叔,Doremi很喜歡你,不想要你生氣,你還是笑起來好看。”這孩子真是太可愛了!太貼心了!彥突然明白爲什麼壑會如此寵著自己的妹妹了。
彥看向Doremi的眼睛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這小丫頭他越看越喜歡了。然而,當他的眼光掃向路芒時……路芒正好背對著他,卻也莫名地感到脊背發涼,他轉過頭,正好對上彥不善的眼神。路芒不甘示弱,目光與之廝殺起來。
都說孩子是和平天使,這不,Doremi的一句話把彥從雙方的對峙中拉了回來。
“好漂亮的花花!”小天使的小手拉著彥的修長的大手,輕輕撫摸著上面的圖案。彥剛想開口解釋著並不是花,卻聽Doremi又說道:“風姐姐身上也有的哦,更大更漂亮呢!”
彥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臨近中秋佳節,全國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可是谷毓瓏內心有著淡淡的憂桑。父親又出差了。都說中秋節是個齊家團圓的日子,可從小到大,真正一家人一起賞月品茶的中秋屈指可數。往年都是自己一個人,但今年不一樣,谷毓瓏看了一眼身旁文質彬彬的藍陌戈,心情很舒暢,於是谷大小姐決定過一次與衆不同的中秋——到武夷山上賞月並迎接日出!
沒有誰能像谷毓瓏這樣完美地詮釋“躺槍”這個詞了!藍陌戈心道,聽著那一道道滲人的摩拳擦掌之聲,看著圍過來的人無奈扶額……麻煩又來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谷毓瓏和藍陌戈兩人打算中秋夜在武夷山上露營,谷毓瓏外出採購完畢後興沖沖地從百貨大樓出來,結果意外地與人相碰,那個人的東西灑落一地。(呃,谷大小姐比較彪悍,購物袋愣是牢牢地抓在手上……)回酒店的路上經過一個建築工地時,車子爆胎被人攔了下來,藍陌戈一點也不懷疑這是人爲所致。那些人殺氣騰騰,一人冷冰冰開口:“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死祭。”
“搶劫嗎?”谷毓瓏一臉興奮,好像他們手中的刀子並不是對著自己,“你們怎麼不說經典臺詞‘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呢?哈哈。”
衆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谷毓瓏,藍陌戈昏厥欲倒:這不是搶劫吧,大小姐!
然而谷毓瓏仍在自說自話:“還以爲又是綁架呢,不過第一次遇到搶劫耶!還以爲現在已經沒有那些佔山爲王的強盜了呢?喂,劫匪大哥,你們幹嘛戴著面具而不是戴絲襪呢,這樣別人會不會誤以爲你們是血紅之眼-& * @ξほщ????& #……”
“頭兒,跟她廢話什麼,直接把‘蛇之眼’奪回來不就得了。”其中一個高個子的低聲說道,對著冰山男使了個狠戾的眼色。冰山男正要上前,藍陌戈瞅準時機,將原本準備用來防蛇的硫磺灑向對方,拉起谷毓瓏的手開始奔逃。
他們拼命往人多的地方跑,就在他們以爲已經甩掉那些人時,街角走出一個人,正是那個冰山男……於是,幾經周折,他們悲催地被逼進了一個空巷。
谷毓瓏面頰微微發紅,胸脯起伏著,蓄勢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看著接近的面具人們,谷毓瓏不禁懊惱不該拉著藍陌戈逃開保鏢們的視線——藍魔鬼可是堅持“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和平人士,不會打架啊!
藍陌戈氣喘吁吁,一隻手扶著牆,瞪著這些吃飽了撐著追著他們滿街跑的人,說:“你們,怎麼找到我們的?”按他的迂迴路線,早該逃離了纔對。
冰山男似乎有些驚訝,看向他們的眼神帶上了些許不屑:“既然敢動‘蛇之眼’,不知道‘蛇之眼’同時也是定位器嗎?你們最好自覺交出來,否則……”
蛇之眼?谷毓瓏自認爲從未聽過這個名詞,她看向藍陌戈,他正好也疑惑地看了過來,接著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那個與谷毓瓏相撞的人——“shit!”谷毓瓏低咒一聲,恐怕這蛇之眼的來歷不一般,可這東西在哪兒呢?
就在谷毓瓏思考之際,高個子帶著人攻了過來。追著他們跑了這麼久,這些人早就一肚子火了。但是,跆拳道黑帶的谷毓瓏也不是蓋的,三拳兩腳就放倒三個人。至於藍陌戈,就沒那麼幸運了。他的眼鏡被人打到地上,四分五裂,雖然很清楚人體的致命點,可惜他打不到啊!谷毓瓏一面幫忙護著藍陌戈,一面應對敵人的攻擊,體力漸漸不支。
看著漸漸處於下風的谷毓瓏,藍陌戈心裡一陣抽痛。果然對付流氓,拳頭纔是硬道理,這一刻,他恨透了自己不曾學過一招半式。混亂中,他瞥見一個人亮出了一把匕首,藍陌戈的心口幾乎窒息——來不及喊一句“小心!”,不知哪來的力量,人已經到了谷毓瓏身後……
鮮紅的血如同花朵在空中綻放,碎成一片片的花瓣,灑向漆黑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