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戰英也在旁邊附和了一句,氣氛這纔好些了起來。朱勁鬆點了點頭,道:“在回來的時候我們竟然沒有碰到她,肯定是在路上錯了頭了。唉,好吧,如果真是命運使然,我想我怎麼攔也是攔不住的。”
“嗯,”衆人皆點了點頭。贊同朱勁鬆的說法的時候,也多少流露著幾分無奈。
邢淨羽那邊,現在已是身處南荒那無盡的荒漠之中。夜幕籠罩下來,好似一個通天巨大的魔鬼想要吞食天地一般。凝合周圍那極度惡劣的地理條件,就連邢淨羽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偶爾有大漠中的夜禽飛過,翅膀撲騰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夜空下,是那般響亮。不時還有走獸摞動腳步的聲音,定是尋上了周圍的某隻獵物,想要發動獵食行動了。
邢淨羽在天黑之前便找好了一個沙窟,條件不算好,可也不算錯了,比之在那荒蕪一物的平地上不知好了多少。一來可以防護更多野獸的偷襲,二來也能少受些風寒。這南荒的氣候便是這樣,白天熱得大汗淋漓,晚上又冷得人直打哆嗦,端的是多變。
說是沙窟,不過就是一根枯樹幹下面,而上面累積了不少沙土。也不知這樹幹倒在這裡多久了,常年有風吹著一個方向,竟是堆積了這麼多沙土,儼然形成了一個沙窟,倒也方便了邢淨羽。
此時,他背靠枯樹幹,把馬兒放在離自己面前三尺處。藉著那馬身發出的陣陣溫熱,也能少許的驅除寒冷。就算有什麼變故的話自己也能最快的發現,最好能夠及時補救,不至於丟了唯一的腳力。
這南荒一去不知多深多遠?更不知多艱艱險?反正現在這唯一的腳力決計不可丟掉,否則光靠一雙腿腳趕路還不知要花多少冤枉時間咧?
趕了一天的路程,流離顛簸、舟車勞頓,也確實把邢淨羽給累壞了。靠在那半截樹幹之上他才覺得那是多麼的舒服?但南荒這等步步危機的地方,又怎的能叫他安心睡覺?
不管周圍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都要立時驚醒,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儼然一副神情戒備的樣子。好在上半夜基本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不過都是些路過的南荒霸主之類的獸禽。屏息隱藏,也都是虛驚一場,沒有發生什麼巨大的險情。
所以,在後半夜的時候他開始安然地睡去,因爲他實在是勞累極了。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沒有怎麼睡覺,也爲今天種下了禍根。
天快亮的時候,他被馬鳴聲驚醒。恍若突然受到什麼要命的警示一般,他猛然睜開眼睛。只聽不遠處的馬兒不住的小聲嘶鳴,然後用蹄子刮砸著地面,發出一陣“刷刷”的聲音。
馬兒報警,肯定周圍出現了什麼險情?邢淨羽立時完全清醒過來,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沒有馬上起身,因爲這莫名的危險現在還未有任何瞭解,貿然出擊的話很可能救不了馬兒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豎起耳朵傾聽,除了馬兒用蹄子刮砸地面的聲音外,果然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在那微微的天幕下,不遠處的事物皆只能瞧見些許倫敦,十分模糊,根本不可能看得更清楚。
如此一來,危險的程度也就多加了幾分。算算時辰,已接近天光放亮,但已經等不了那個時候了。如果等到真的天亮時,自己和馬兒還不被吃掉了,他絕不是那種束手待斃的人。
輕輕地起身,他堅持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以免驚動那潛伏在暗中的東西,繼而引起它的注意。倘若它的目標是自己,那就更加危險了。
“刷刷,”這便是那潛伏在暗中的東西發出來的,詭異而又令人難以揣度。從聲音判斷,它絕對就在不遠處,而且身體絕不會是那種嬌小可愛的動物,一定是某種比較兇猛的肉食傢伙,邢淨羽如是想到。
微微向外探頭,想要進一步瞭解那暗中的鬼東西究竟是何方神聖?就在這時,一陣猛烈的破空聲響起,一定是那傢伙發動進攻,邢淨羽暗呼不妙。猛然站起身來,只見一個巨大地黑影撲向了他的馬。
因爲那個傢伙是從他的側面攻擊,敵情不明,如果貿然出手,很可能給自己帶來災難。但他絕不會就此罷手,等待屠宰。猛的祭出神雷印,紫色的玄火燃氣,霎時照亮漆黑的地面。
“火獅,”邢淨羽險些呼出身來。這等蠻荒兇獸,不僅牙尖爪利且力大無比,更有剛健如鐵一般的四肢,一般獵物在它面前往往只有伏法的份。那火師見到邢淨羽祭起玄火的時候也在空中窒了一下,但並未阻止它撲向馬兒的動作,仍然一味自我的撲將上去。
沒有任何猶豫,邢淨羽猛的點地而起,身子化作化作一道電光崔然出擊了。如果等到它殺死馬兒之後,它就會用全部精力來對付邢淨羽,那就少不了一場惡鬥,這是決計不可想象的後果。
那已經燃滿整條手臂的玄火,雖然不是一般火焰那般熊熊燃燒,但那種威力的象徵也絕對是不可被忽視的。在空中劃出一道極爲優美的弧線,擊向了火獅。
似乎意識到了危險的來臨,那馬兒不停的擺動,“噗噗噗”,連連打著驚慌的響鼻,示意著自己的不安。但邢淨羽已經在昨天套嚴了繮繩,它根本就不能做出更大幅度的躲避,只能那般無力的掙扎。
這時,火獅已經殺到。像一塊巨石一般,頓時將站立的馬兒撲到,然後張開血盆大口咬向馬兒的脖頸。霎時,馬兒吃痛,發出了嘶聲的豪叫,但卻那般無力。在食物鏈的制約下,它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就在火獅咬到馬兒的瞬間,那鋒利的牙齒刺破馬兒的皮膚。馬血如泉涌,頓時噴了出來,像一股噴泉一般,卻十分短暫。
“呀啊,”邢淨羽暴喝一聲,它的玄火臂也同時擊到了火獅的頭顱。“砰”的一聲悶響,火獅立時放棄馬兒,仰天暴吼,粗巨的吼聲立時響徹在夜空。那漸臨死去的馬也在無力的悲鳴著,身子亦在不停的抽搐,顯然疼痛到了極點。
火獅那原本堅不可摧的腦袋被邢淨羽給打開了花,紅的白的流了一地,眼看是活不成了。但它那臨死反撲的力量也決計不可令人小覷,只見火獅被打爆了頭,已然直直地站立起來。
然後瘋狂的擺動巨大的身軀,鋒利的前肢不住的抓撓著,彷彿要撕碎面前那萬惡的一切。連帶著驚天徹底的狂吼,那聲音端的是巨大,令邢淨羽也爲之有些動容。那漠然的眼神盯著地面的火獅,這畜生不知在這片區域獵殺了多少別的動物?
望著不遠處那血流如柱的馬,鮮血灑了一地,現在正不停的抽搐著,肯定也活不了了。儘管他後來全力施救也沒能救得那匹馬,看來自己還是得要走路了。
這時,天光已經微微放亮,現在開始趕路的話肯定也是十分危險地。還是以步步爲營、穩紮穩打的好,先歇息一下吧!邢淨羽想著,從已經躺在地上的馬身上取下水袋喝了一口,看來水袋也要自己背了。
搖了搖頭,便坐回了自己先前所坐的那個沙窟下面。好在自己現在對這些水食的物質需求不是很大,要不然光是背些吃的喝的可能就要把自己累得像什麼了?
坐定之後,好似想起了什麼?猛然把手伸進懷中拿出那副算命老頭贈送的古卷,然後藉著微光仔細地觀看起來。
這儼然便是一幅地圖的樣子,但究竟是哪裡的地圖呢?簡直處處是迷,委實令人難以猜透。在看了看旁邊的“八龍立向決”,這應該是概述風水一類的文字,絕不是什麼武功秘籍?邢淨羽喃喃地自語道。
其間包含了金木水火土,主述五行相剋,定是那什麼麒麟冢身在了什麼同時具有五行事物的地方。沒有相生、只有相剋,這倒是有些奇怪?
這麒麟古卷定和自己的身世有些莫名的關聯,那算命老頭也定是什麼不世出的高人,看來他知道的東西還真不少。想到這裡,邢淨羽嘴角微微一撇,回憶起了那個扛著“窺相命天”幾個大字牌帆的枯槁老者,他究竟是什麼?
而且朱勁鬆也說了,當年的邢嘯天自花中抱下奇怪嬰孩以後便會了“龍神玄功,”這家傳的龍神玄功也一定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其威力絕大,且精神晦澀、奧義深刻,肯定不是他們凡人能夠擁有的東西!邢淨羽推測道。
在看看古卷的下方,那裡又是一段文字極其艱深的詩句,也肯定是示意什麼機關巧合的提示語。但反覆閱讀下來,愣是沒有找到什麼法門竅訣?更別說將之盡數破解了。
還有懷中那顆自師父那裡得到的“星魂碎片,”其中也定是有著什麼威力絕倫或者什麼不可一世的秘密,它的關鍵性也許不下於手中的麒麟古卷,邢淨羽猜測著。
“唉,”輕聲嘆息一下,感受著自己那渺茫的前程,不禁苦笑一聲。自花中而生,且有十分隆重的戾氣,難道他是魔種?想到這裡,邢淨羽不禁嗤之以鼻,他絕不能相信這種事實,果斷罵了自己一聲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