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凈羽親眼看到,一只身子扁平的動物,模樣似貍貓一般,張開自己的四肢,猛的彈跳起來,抱在一棵樹干上,眨眼便不見了。
當下正自奇怪,仔細一看,那個毛茸茸的東西就如覆蓋在樹干上的死皮一般,幾乎做到了和樹干合為一體,不仔細觀看還真發現不了。
還有更滑稽的一幕出現。一個像極野豬模樣的生物,但長著十分鋒利的前肢。在聽到巨吼之后,迅速伸出自己鋒利的爪子。
小跑兩步,只見它用自己尖利的四肢瘋狂挖掘。不多時,它的身影便消失在枯葉層中,端的是花樣百出,無不令人嘖嘖稱奇。
“嗷吼...,”巨大的吼聲越來越近,那不知名的事物可能就在不遠處了。邢凈羽不敢馬虎,就憑他現在這幅皮囊,可能也只有被吃掉的份。
立馬跳起,雙手抓住一根較為粗大的枝干,身子輕輕翻騰,便置身于大樹上去了。在這等情況面前,可能也只有爬樹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了。
果然,隨著越來越近的吼聲,最終出現在邢凈羽視線里的,赫然是一只巨大的熊人。不斷的發出震撼四方的吼叫,那尖銳的骨爪透著點點寒光。
幸虧早有準備,不然,邢凈羽可不敢保證他是這頭人熊的對手。傳說中,像這種巨大的生物,虜毛飲血、無物不食,乃是上古兇獸。
憑著這股架勢,還有剛剛那些躲避都來不及的小動物,應該可以確定這只熊人肯定便是這里的霸主了,邢凈羽不禁為之捏一把冷汗。
正待出神的思考,忽地,他感到自己的腳下在震動,難不成被它發現了,邢凈羽想到這里,不禁探頭下去觀望。
倒不是被發現了,只是下面除了人熊,還有別的一種生物。同樣生著長長的獠牙,但四肢無抓,身體笨拙無比,應該是野豬吧。
而現在,他們正在玩著角逐的游戲。那熊人雖然有著十分尖利的爪子和牙齒,但似乎很是忌憚對面的野豬,不住的怒吼著。
那野豬也不甘示弱,偶爾拱起自己拿兩根數尺長的牙齒。難不怪,那野豬的牙齒之長,之尖利,相對于熊人來說的話就有點大巫和小巫了。
發展到現在,下面的場景早已變得十分可怖和血腥,野豬身上已經被抓出數條血槽,豬血順著背脊汩汩滴下。嘴里不時發出“嗚嗚”的咆哮,看來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反觀熊人也同樣不好受,那兩肋之間分別有著兩個血窟窿,鮮血直流,應該是野豬那長長的獠牙造成的吧,邢凈羽坐在樹上猜測著。
野豬不食肉,大概只是在叢林里尋些低矮的樹葉吃吧。而熊人就不一樣,他們的食物范圍相對于野豬就要廣的許多,“無物不食”,應該有著它自身的道理吧。
“嗷吼...,”熊人大吼一聲,已然發動了攻擊,前肢抬了起來,竟是像人一般靠后肢直立行走,揮舞著兩只巨爪,猝然撲了上去。
野豬也十分厲害,退到邢凈羽所在的樹下,前肢不停的蹦跶,可能它也想似熊人那般直立起來,一場“豬熊大戰”一觸即發。
熊人在外圍,占據了主攻的優勢,一邊狂吼,一邊發動攻擊。不僅兩只爪子十分尖利,就連它的牙齒也應該不會簡單。
每每在野豬一次獠牙橫掃的攻勢過去后咬上一口,大有吃掉野豬的趨勢。但每次又不得不在即將得逞的時候收將回來,那野豬的獠牙也著實的可怕。
熊人的身子雖然巨大,但絲毫沒有笨拙的跡象,反而靈敏無比,隱隱有風雷之勢,數次劃傷野豬的表皮。
那野豬現在的情況已經很不容樂觀了,整個豬背鮮血淋漓,條條傷口觸目驚心,還在不斷的有著鮮血奔涌出來,已經染紅了地面的枯葉層。
一對獠牙橫掃過去,熊人見狀,不得不猛的退后開來,如此,它再一次失去獵殺野豬機會,不斷的在外圍對著野豬嘶吼,極為不甘。
雙方你來我往,斗得不亦樂乎。嘶吼聲不斷,偶爾還有鮮血噴射出來,濺在不遠出,猩紅而妖艷,不禁令人為之側目。
不知過了多久,邢凈羽只覺得自己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坐樹觀“豬熊斗”,這等荒郊野外的,他恨不得立馬飛走,可憐現在的情形。
修為盡失不說,連樣稱手的法寶也沒有,倘若不是如此,他早就下去加入戰斗了。他有十足的把握,讓這豬熊二者葬身于他的手下。
不過想歸想,他還不得屈身于樹上,等待事情的發展,要是惹得下面的兇手連起來對付他,而自己又跑不快,肯定就只有束手待吃了。
眼看著下面的戰斗,似乎進入了白熱階段,它們的動作明顯變慢。野豬全身是血,場面十分可怖,那野豬好想料到了自己的處境。
恐怕今天要交代在這里了,但它十分的不甘,不住的怒吼、咆哮,發泄心中的憤怒。叢林的食物鏈原來也是這般殘酷,和外面有什么區別?
如此想著,邢凈羽便有些同情下面那只野豬了!雖然熊人也同樣的陷入了疲憊的狀態,但野豬好想先前便有傷,如今再受熊人這般凌厲的攻擊,情況對它來說十分惡劣,或許今天當真就要死在這里了吧?
受制于身體的窘迫,野豬只能來回的擺動自己的頭顱,然后兩根尖尖的獠牙才能進行基本的自我防御。倘若慢了,也就要徒添一道傷口了。
“嗚嗚...,”野豬在這個時候,竟是更加猛烈的甩動自己的頭顱。看來,已經是在做最后的拼死掙扎了。
那熊人也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稍稍后退了一下,或許它等的就是野豬耗盡自己的體力。看來,野豬今天難逃一死了。
邢凈羽從開始一直看到現在,對于野豬的遭遇他十分同情,但他不屑于傷害那些非人的生物,那樣就是打破了天地常規,乃是逆天而行。
不過,略施援手,他也不有意傷害誰就可以了,不是嗎?注意打定,邢凈羽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準備躍躍一試。
少頃,那野豬似乎終于耗盡了體力,動作開始緩了下來。甚至在樹上,邢凈羽也能聽到那粗魯的喘息聲,慌亂而毫無節奏,開始了么?
那熊人也似乎意識到了機會的來臨,慢慢地摞動自己的步子,有意無意的開始靠近野豬,就等對方臨死一撲了。
野豬最后一下甩動自己的獠牙,“咚...”的一聲,甚是沉悶,無力地倒在地上。身子侵在血泊中,眼神錚錚發亮,卻又似乎透著無力。
“嗷吼...,”熊人大吼一聲,四肢彈跳而起,正對著野豬的方向,撲了上去如閃電一般。動作迅猛而快捷,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那是死亡的弧線,是否意味著另一條生命的終結?破空聲響起,亦是死亡的樂章,那般凄美。大自然的殘酷,往往都是令人想不到的!
就是現在,邢凈羽匍匐在樹枝上,如揾食的野獸一般,雙眼直直地盯著熊人。他所等的,就是現在了吧?
“呀啊...,”暴吼一聲,邢凈羽自樹上沖了下去,因為沒有稱手的法寶,他只能掄動自己的左臂,那撩動鐵鏈的聲音,也可能是死亡的節奏吧。
對著熊人撲騰的胸口,使了三分力,他只是想把它撥開而已。至始至終,他沒有想要加入戰斗的打算,僅此而已。
近了、近了,真能如他所愿?事情總是在最后出現轉機,“嗷吼...,”一聲粗獷的吼叫在身后響起,恍若驚雷一般,事情還是改變了。
聽這吼叫的聲音,與那頭熊人幾乎一樣,難道是另一頭熊人?糟糕,他怎么能這么馬虎?邢凈羽不禁暗罵自己道。
本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而他更是天真的認為自己一直都在坐山觀虎斗。可是,他還是著了道了,而且著了熊人這種未開竅的畜生的道。
像熊人這種叢林巨無霸,出入往往都是成雙成對,而他以為自己避開了熊人的視線,但他疏忽了熊人的嗅覺有多靈敏。
在攻擊野豬的不過是一頭,而另一頭,便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悄悄爬上了他所在的巨樹,準備偷襲于他,它們的身手,有多可怕?
竟是在邢凈羽毫無察覺的情況,爬上了他自身所在的巨樹,而且就要達到目的。這有多么搞笑和滑稽,乃是危險?邢凈羽忍不住為自己捏了把冷汗。
而就在野豬最后一擊即將倒下的時候,他生出了同情心,然后施救,也就在這種情況下,他得以躲開另一頭熊人的算計,也許天命使然吧!
如他所料,那頭發動攻擊的熊人的攻勢果然緩了下來,至少沒有再行向著野豬攻擊。但他身后所要面對著,恐怕就是一頭完好無傷的熊人。
這還不算,倘若它們二熊聯合起來,實力有多么可怕?憑著剛剛那攻擊的勢態來看,光是想想,邢凈羽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想歸想,手上卻不敢怠慢。這時,他下墜的慣力已經發揮到極致,毫無偏差的直直撞上了地面那頭野豬。
而他身后那迅猛的破空聲還在傳來,也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