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以為報易無風的恩寵。
于緋詩逐漸做好準備,打算將自己獻給易無風。
這夜,月亮如水,銀白的月光從天際緩緩的垂泄下來,似是在天地間鋪了一層水銀。涼白的顏色,觸入人的眸底,有著別樣的一種晶瑩透亮。
于緋詩穿著薄薄的紗衣,精致的小臉上粉黛不施,白皙的膚色襯的清麗的面容眉目如畫。丹唇恍若用朱砂點開,艷如胭脂的顏色。
身子裊裊,玲瓏的身段裹在薄如蟬翼的紗衣里,胸前的美好呼之欲出。無意的瞥見一眼,就讓人心猿意馬,意亂情迷。
緩緩的,易無風走到于緋詩跟前,輕輕的將她攔腰抱起,放在內殿的床榻上。床榻前的云帷垂泄下來,遮住兩人熾熱的眉眼。
易無風的唇,慢慢的覆了上去。吻過于緋詩的眉,路過她的瓊鼻,到達她的唇。唇齒交纏的柔軟,慌亂了兩人平穩的氣息,易無風下意識的探過手去,欲解開她腰間的玉帶。
就在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從宮門外由遠而近,最后停在宮門前。玉公公尖細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又夾著淡淡的喜悅,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冷妃娘娘有喜了。”
“什么。”游走在于緋詩身上的大掌驟然停下,嘴角不自覺的撇開一道清越的弧度。易無風從于緋詩身上爬了起來,撿起一旁落在地上的衣服,自顧的穿到身上。一邊穿著靴子,一邊回著門外的玉公公,
“來人,擺駕玉宸宮。”走的那般匆忙,竟是一眼也沒有回頭看過還躺在床榻上的于緋詩。
隱隱的失落,似拓散在空氣里的燭光,一點一滴繞上于緋詩的心頭。
之前事物細致的體貼與今日突如其來的忽視,截然不同。難道,他的恩情來的突如其然,走的也突如其然么。
想不明白,于緋詩索性不再去想,蒙頭自顧大睡。
天亮之后,玉公公再次到來芳華宮,也帶來了易無風的口諭。說是冷妃有喜,普天同慶,他要照顧冷妃,等冷妃的胎安定一些再來看于緋詩。
于緋詩不敢有異議,欣然接受。
忽想起,前些日子因一直陪皇伴駕,封妃以來都沒有去找慕婉。想起慕婉,于緋詩心里一陣愧疚。于是,開口跟玉公公提道,
“有勞公公了,本宮還有一事得勞煩公公呢。”
“娘娘請說。”玉公公答。
“本宮被得皇上寵幸前,曾有一好姐妹在司樂局。本宮想跟司樂局討了這人,到本宮跟前。勞煩公公引個路。”得到玉公公的應允,于緋詩將前事娓娓道來。
“不知娘娘所求何人?”
“她姓慕,叫慕婉。”于緋詩如實說出。
“司樂局的慕婉?”一聽這個名字,玉公公心中好似隱約有些印象。仔細想想,記憶逐漸清明,如實稟告于緋詩道,
“娘娘,只怕您晚了一步。您口中的慕婉姑娘,可是皇陵守衛首領成義的侄女?”
“正是。”
“那可是真真的不巧,也不知道那姑娘怎么遇的玉陽王府的小公子。那小公子特請求他父親入宮,跟皇上求了那位慕婉姑娘。玉陽王爺戰功顯赫,皇上念及舊情,已經允了。仔細算來,慕婉姑娘出宮的時日,好似就在今日呢。”
“什么?”于緋詩驀然一愣,還真是沒有想到會如此的突然。
“玉陽王府的小公子?”
“可不是么。”玉公公繼續答,
“那可是那姑娘的福氣,玉陽王爺是所有的異姓王爺中最有威信的,又是良妃娘娘的父親。皇親國戚,慕婉姑娘能嫁入玉陽王府,是天大的福氣。就算只是個妾,那也是享不完的富貴呢。”
玉公公絮絮叨叨的說了極多,后面說了什么,于緋詩聽的并不清楚。她唯一聽清的,就是慕婉出宮的時日,好似是今天。沒想到,她們才剛剛要相聚,又要別離。
草草的帶上梨洛與梨渲,于緋詩匆匆忙忙的前往司樂局。卻不想,等到于緋詩到的時候,已被告知,慕婉已經被玉陽王府的人接走了。不想錯過與慕婉錯過在這宮里最后見面的一次機會,于緋詩匆忙追去。
在東華門,于緋詩終于追上慕婉乘坐的馬車。
“慕婉。”忍下哭腔,于緋詩喊了慕婉一聲。
前來接慕婉出宮的王府奴役,還未等得于緋詩靠前,早已跪了一地。于緋詩顧不得理會他們,徑直走到慕婉跟前。
“奴婢叩見于嬪娘娘。”見的于緋詩走來,慕婉念念一句,就要福身下去。被于緋詩一把拉住,
“你我之間,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