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奔騰的騎士（四）

說起彼得大帝，許多人都會聯想到中國的康熙大帝。因為，彼得大帝與康熙大帝分別是俄國與中國走向近代化的關鍵人物。他倆不僅處在同一歷史時期，而且年歲相仿、性格相似、雄才志遠。他倆都是經國濟世，為國家和民族寫就了氣勢恢宏的歷史畫卷。但是，他倆的不同取向，又把各自的國家引向了不同路徑，結出了兩個不同的果實。這兩個果實的甜苦，我已從近代史上品味出來了。

有人將彼得與康熙是這樣比較的：……彼得大帝的確是一位牢籠百代的、卓越而偉大的天才人物。我們無妨說，他的確是俄羅斯文藝復興運動的保姆，開創了俄羅斯文化歷史的新時代。他當然是里程碑式的人物。同彼得相比較，康熙這個大帝的榮譽稱號僅僅是古典征伐和擴張意義上的，他簡直就不能稱為一個大帝。中國歷史上，康熙當然是非常不錯的皇帝，這一點誰也不會否認的。彼得大帝進行了狂妄的擴張和侵略，但是他給俄羅斯歷史灌注了新鮮的血液，他和拿破侖是一般偉大的人物。拿破侖給法國和人類留下了永恒的《民法典》，彼得大帝給俄羅斯留下了近代化的鎖鑰——科學院、圖書館、博物館、大學。終康熙一生，我們找不出可以同彼得大帝、拿破侖皇帝所比擬的新東西，無論如何這也是讓人萬分感嘆，無限悲愴的。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原本是要獻給拿破侖的，我們覺得彼得大帝的一生便是一首氣壯山河的英雄交響曲。我們在中國遵化清東陵，尋訪康熙大帝的墳墓，回顧他的一生，我們感覺在聽似英雄交響曲的深處，卻鳴湊著悲愴交響曲的旋律。康熙大帝所帶給歷史的看似正劇的背后卻是深刻的悲劇。中國歷史本來完全有可能由康熙大帝規劃出一道分水嶺，豎一座萬古不可移易的歷史里程碑。

……高傲的駿馬/你奔向何方／你將在哪里停蹄／啊！威武強悍的命運之王／你就如此在深淵之底／在高峰之巔/用鐵索勒激起俄羅斯騰躍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