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預訂的出發時間,達到集合地點的學員卻只到了一半,到了的許多男學員也是睡眼朦朧的,一坐在座位上就接著睡。
看著零零散散的人和時不時上來一二個人的情況,導游、司機見怪不怪,泰然自若地住在座位上聊天。只有那些按時到達的學員顯得非常不耐煩,有人站在車門口對著宿舍大喊,大部分則小聲地嘀咕,嘀咕的內容不是罵別人就是后悔自己怎么不再睡會再過來。
也怪不得那些遲到的學員,昨天舉辦的晚會直到凌晨一點才收場。
憂郁的薛華鼎早就上車,他坐在車的最后一排座位上,拿著一張車上提供的報紙不急不躁地讀著。開始是選有興趣的內容看,看完有興趣的后就從頭到尾一個字不拉地讀著。
快到十點,超過預訂時間約一個小時后才出發,一路上除了身邊有異性的學員喜歡說話外,大部分男學友不是假寐就是看著窗外,或者聽著車上播放的流行歌曲。
中途在一家定點飯店吃完推遲了一個多小時的中餐后,大巴車載著一車人繼續趕路。
薛華鼎覺得實在有點無聊,因內心的郁悶而提不起與旁邊學友談話的興趣,只好把那張已經通讀了一遍的報紙重新扯平再讀。
不過沒有讀幾百個字,興趣又沒有了,重新放下報紙,看著窗外。路邊的樹木、行人一閃而過,基本看不清它們或他們的面目,只有離馬路稍遠的建筑后移的速度才不快,薛華鼎的目光還可以凝視一段時間,看著布滿灰塵的房子、讀著大部分用石灰書寫的標語或廣告。
薛華鼎似乎找到了一個消磨時間的好辦法。
當天認真看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公路上的指示牌、標語的落款和廣告的內容里越來越多地出現“湖舟”二個字。多次看到這個地名,他心里的某根弦被撥動了,發出了一絲絲振動。
“湖舟?”他默念著,越來越覺得這個地名與自己有著某種聯系。
“對啊,她不在湖舟電信局上班嗎?”想到這里,薛華鼎的腦海里立即出現了她那張氣質高雅的臉龐、回想起在南京郵電學院培訓時的最后一晚,還想起了她那苗條的身材,飽滿的胸脯和上翹的臀部,甚至回味到二人相擁跳舞的那一幕……。
很快,他的思緒完全被許蕾占據了。
“喂!阿薛,犯花癡?”薛華鼎突然被人推了幾下,他猛地清醒過來,不解地看著身邊還在推他的學員雷衛兵。
“哈哈,想到美女了?”雷衛兵笑問,手里拿著二張紙。
“是啊。”薛華鼎點頭。
雷衛兵大笑道:“哈哈,你很老實嘛。給,導游說每人傳看一下,旅游行程表。”
薛華鼎隨手從他手里接過紙張,隨意地掃了一眼,一邊把它往身邊的學員遞過去,眼睛瞥到了紙上的時間,隨口問道:“今天是10月17日?”
“你說呢?不會是你女朋友的生日吧。”那個學員也是接過之后,隨便翻了翻,對薛華鼎白癡的問題隨口回了一句。
就這么一句,讓薛華鼎的心里再次一動:“對啊,姚甜上個月不說過她的生日就是下個月17日嗎?”他連忙把紙張從學員的手里奪過來認真地看著日期,上面明明白白寫著今天的行程計劃和時間:10月17日。
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不會真的是你女朋友的生日吧?這么激動。”雷衛兵笑著問道。
薛華鼎沒有回答他,只是把紙張重新交給那個學員,笑了笑。
“真服了你,快到晚上了才想起女朋友的生日。下車就打她的電話吧!哈哈,也許她一直等在電話機旁。”
“好了,睡覺,睡覺!”薛華鼎笑著把手一揮,頭靠著座位后背,眼睛瞇了起來。
雷衛兵看了一眼,也閉上眼睛養神去了。
眼睛剛閉上,薛華鼎就有了等下去看她的想法。
其實估計所有男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歷:出差到一個有女同學的城市,心里肯定想見對方一面。這種渴望不一定就是只有愛和欲的含義。
薛華鼎越想見許蕾就越感覺這大巴車走的太慢。
下午四點多鐘,車好不容易到了湖舟。安頓好住的旅館,時間已到五點半。眾人爭先恐后、呼朋擁伴地上街去了,薛華鼎則獨自找公用電話撥打許蕾的手機。
手機響了好久才有人接,而接的人不是許蕾而是她的同事。同事告訴他許蕾陪西門子公司的技術人員去吃晚飯去了,等下回機房繼續加班。
郵電局的技術人員經常加班,特別是開局的時候通宵連著干。薛華鼎對此深有體會也親自經歷過,對于她今天生日而加班也就沒有什么驚訝了。
薛華鼎到街道上花了五十元選好了一大束百合,他請店里的老板娘幫他將花放在一個長條形硬紙盒里,外面用顏色不那么扎眼的彩帶扎緊。他覺得這種花對顯示二人的關系最好不過了:進,可理解為戀人之間的禮物;退,可理解為普通朋友之間的禮物。而且薛華鼎也喜愛這種清香高潔的花,覺得只有它們才配得上她的氣質。
他也不想搞得那么張揚:如果不包裝起來而是舉著它們走到她的面前,肯定會驚動她周圍正在加班的同事。
聽著出租車收音機里主持人報的時間,看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薛華鼎心里莫名其妙地有點緊張,好象是戀人初次約會似的,一點也不象僅僅是去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晚會。
其實現在連去參加生日晚會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到朋友的單位看一下朋友而已。
薛華鼎自我解嘲道:“不應該這么緊張吧?真是沒出息!”
到了電信局大門口,傳達室的人只要求他填寫自己的姓名、單位和要會見的人就讓他進來了。
但在電信大樓大廳則被一位戴紅袖標的值班員阻住。值班員聲稱這里是通信重地,閑雜人員一律不許進,除非被訪對象自己下來接他。
薛華鼎想給許蕾一個驚喜,自然不想讓她下來接。正在思考如何混進去的時候,突然有人用生硬的中文驚喜地喊道:“薛!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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