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卻并未發覺墨非離話語里的意味,原本他不招惹她,她的心情倒也平靜,他這般一與她說話,她心里那股子火便越燒越旺!是以,她接了話就道:“是!吃你!你這人,總仗著自己的強大便欺壓于我,委實可惡!我早就恨不得將你活剝生吞了!”
第一次見面,他殘忍無情的將她丟給追殺她的鳳清韻,第一次見面,他毫不避諱的瞧光了她的身子,第三次見面,他奪取了她的初吻,竟還嫌她臟!第四次見面,他剝奪她的自由……后又不顧她的意愿,強占完她的第一次,竟還有第二次……再如今,更是連她的心都要拿了去……
聽得鳳九歌這話,墨非離卻直接用雙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再上使力,她便不得不站了起來:“活剝生吞?似是有些兇殘了,不如,換種吃法?”
鳳九歌仍未聽懂,她正在氣頭上,語氣更是惱怒:“你少用碰過別人的手來碰我!”說著,她還從袖里拿出一條白手帕,丟給了墨非離,吐出一個清冷的字:“擦!”
這白帕子,還是她第一次進入這凌云閣時,被那紫鳶算計,與墨非離要的那一條。
墨非離愣了一下,瞧一眼那白帕子,倒也未惱,還果真將帕子拿了,細細的擦起手來,一邊擦一邊道:“小甜與我說過,女人吃醋是怎么個模樣,我瞧著你……這便是在吃醋!吃醋便是說明你已然開始歡喜我,隨身攜帶著我的東西亦說明你心中有我……是以,看在你終歡喜上本尊的份上,本尊今晚便全了你的愿意,來,吃本尊!”
這話音剛落,他便將那白帕子優雅的拋落,隨即便將鳳九歌一個打橫抱起,身形如風的轉到了大床塌前,將她放下,還一揮袖袍,將那紗幕亦放了下來……
后背貼著柔軟的被褥,面前是男人放大的俊臉,鳳九歌這才終于意識到他說的“吃”是怎么個意思!頓時身體一僵,面色滾燙:“你……你要做什么?”
“不是你說了要吃本尊?”墨非離卻一邊扯開自己的衣裳,一邊笑意吟吟的道:“本尊正是在遂了你的意愿。你想從哪里開始?上身?還是下……”
“哪兒有!”見他將身子往下傾壓,鳳九歌趕緊伸出雙手,抵在了他的胸口處:“你……你肯定是聽叉了我的意思,我沒有這個意思,絕沒有這個意思!”
墨非離卻已然將外袍脫了去,那黑亮順滑的青絲傾下來,落到了鳳九歌脖彎了,有些癢癢的感覺,他接著道,就連聲音都含上了絲絲暗啞:“小甜與我說,女人在床榻上說的,多是反話,不是,便是——是,不要便是——要!”
鳳九歌的身子有些顫抖,他這般靠近她,她的心抑制不住的跳的飛快:“你……早說過小甜的話你不能隨便聽了,你這是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這有些……對!無恥,這有些無恥!”
“無恥?”墨非離那雙黑亮深邃的眼眸徒然瞇了起來,身上亦開始騰起一股子冰冷的涼意:“你這是在罵本尊?”
強大的壓力使得鳳九歌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冰冷更像是要凍結她的靈魂……鳳九歌縮了縮脖子,有些弱了,便又分辨道:“我……我哪有罵你,說你無恥,你可不就是不知羞恥了,這外面的天兒都還未曾黑呢,你便不知羞恥的想要做這種事~”
“嗯?不知羞恥?”墨非離又邪邪魅魅的笑了:“那……本尊還可以更不知羞恥一些!來,告訴本尊,你是想從上面開始,還是下面?”
“我……”鳳九歌正要再“掙扎掙扎”,卻有人踉蹌著進來了,直接將那紗幕一掀開,就聲音苦痛的開口:“尊上,我……”
這人,是琉璃月,在瞧得床榻上的親密場景后,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擊一般,竟是生生的站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滿臉的受傷。
好一會兒,她才手足無措般道:“我……對不起,尊上,鳳小姐,我只是……有些疼痛,才來尋尊上……對不起對不起,我這便離開……”
說是離開,卻在轉身之后,像是忍受不住那疼痛一般,忽然抱緊了自己的身體,半天沒動,像是在忍受莫大的折磨……
墨非離隨即起身,大步走到她的身邊,彎下腰了一邊查看她的情況,一邊問:“你怎的了?可是那噬靈蟲又開始動作了?”
“尊上,我……我……”她抬起頭,眼里就淚珠滾滾:“打擾了你與鳳小姐……我委實……啊~”
她痛呼一聲,雙手又抓住了墨非離的衣袖,整個人都朝著墨非離的懷里倒。
墨非離微微皺了皺眉,終是將她抱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已然端坐起來的鳳九歌,轉身大步朝著殿門走去……
雙目盯著墨非離抱著琉璃月離開的背影,鳳九歌不自覺的攥緊了藏在袖袍里的拳頭,心頭除了憤怒,又升騰起一絲莫名的不安恐慌來……
這前一刻還是她與墨非離的兩人世界,后一刻琉璃月就生生的插了進來,最后還使得墨非離當著她的面,將之抱走了?!
這種感覺委實太過糟糕,而似乎這便是琉璃月的目的!
這個女人的手段,像是越發的高明了!
分明便是知曉墨非離回來后便是與她在一起,若果真不想打擾,又豈會墨非離前腳才回來,她后腳就跟了過來?
而墨非離呢,他就這么走了?連聲交代都未曾與她說?
“該死的男人!”鳳九歌終忍不住罵出了聲來。
卻又有人走了進來,是鳳蘭,她小心翼翼的來到鳳九歌的面前,安慰她道:“主子,莫要生氣,生氣傷身。”
“你……”鳳九歌有些尷尬:“你何時來的?”
鳳蘭回答:“剛來。”
“那方才的情景……”
“我瞧見了!”鳳蘭冷了臉色,道:“那琉璃月,可真是好手段!”眼見的鳳九歌的神色變了變,她又趕緊道:“然,主子,墨閣主對她并無半點男女之情,不過是惦念著她的救命之恩罷了,你且放寬了心。”
“你知曉了墨非離與那琉璃月之間的過往?”鳳九歌反問。
鳳蘭點頭:“是的!月琴姐追問了鸞閣主,是鸞閣主說的!”她又道:“我來,便是打算將這件事與主子說說的,可聽主子這語氣,像是亦已然知曉了?”
“是,我已從華夕耀那里知曉了!”鳳九歌的臉色緩和一些,又問:“月琴姐姐的傷勢如何了?用了華夕耀送的藥丹后,可有好些。”
鳳蘭道:“好多了。月琴姐擔心你,便讓我再來與你說一說,她讓你不要多想,放寬了心,這麻煩來了,得冷靜應對。”
“我無妨。”鳳九歌道:“那琉璃月的心思我早就知曉,不過她倒是越發的聰明了,開始懂得利用自己對墨非離的救命之恩以及自己的苦痛來靠近墨非離,麻煩的是,墨非離不能不管她。”
“是的!”鳳蘭點頭,又接著道:“主子,鳳蘭覺得,我們也該想些應對的辦法了!不然,如方才那般的事情,往后了去,只怕會更多!”
鳳九歌沉了眼眸,想了一會兒,道:“解決問題的關鍵,在于墨非離的態度,與如何盡快的驅逐出琉璃月身上的噬靈蟲!”
鳳蘭有些擔憂的道:“可我聽鸞閣主的語氣,驅逐那噬靈蟲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情呢!”
鳳九歌道:“這個我知曉,可既然有過成功的先例,便能總結經驗,尋到更好的辦法!只是……若是直接問了墨非離,一來怕他不會詳細了與我說,二來亦會招惹他的誤會……讓我想一想,除了他,還能再問問誰……有了,千靈久夜呢?他現下在哪里?”
鳳蘭回答:“還在蛇君那里。”
“好!我們這便去找他問問!”鳳九歌從床榻上跳下來,視線瞥見被墨非離扔到地上的外袍,便又想到墨非離竟是穿著中衣抱著琉璃月離開的,心情又有些糟糕,竟是頗為孩子氣的在那雪白柔軟的衣袍上踩了過去……
來到青凌與九霄共同養傷的大殿,千靈久夜剛好要走,瞧見鳳九歌帶著鳳蘭而來,還有些驚訝:“歌兒?這般晚了,你怎的過來了?”
他自是以為,這個時辰,鳳九歌該是與墨非離在一起的。
鳳九歌頗有些酸澀的道:“有人被嬌弱美人勾搭走了,我這不就空閑下來了嗎?正好來找你聊聊。”
“琉璃月又被咬了?”千靈久夜的眼里的驚訝卻又加深:“都到這個時辰了,那噬靈蟲不是夜伏晝出的嗎?”
得知這一消息,鳳九歌的眸眼微瞇,隨即冷笑一聲,道:“是嗎?可那東西在琉璃月的身上,咬不咬的,誰知曉呢!”
又道:“我便是來問問你,有關于那噬靈蟲的事情,我對那種惡毒的小東西,很感興趣!”
許是鳳九歌這語氣甚為陰冷,千靈久夜又愣了一下,才道:“好,那我稍后再走,進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