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果真要去嗎?那紫成傲和那圣女可都不是善茬子,屬下?lián)摹蝗纾賹€借口回絕了?”鳳蘭如是道,眼里是滿滿的關(guān)懷與擔(dān)憂。
鳳九歌淡淡的道“我既說了要去闖,便自然是要去的,否則,豈非自打嘴巴?”
魏聶道:“可他們分明不安好意,這所謂的試煉從一開始就充滿了陰謀算計!這對您根本就是不公平的!”
“這世上哪有那許多絕對公平的事?多是爾虞我詐,不過論誰比誰更狠,誰比誰更毒,誰與誰更聰明罷了!”鳳九歌冷笑了一聲,又道:“怎的,你們不信我能比他們更精明些?”
“自然不是!”魏聶與鳳蘭異口同聲的道。
鳳九歌微微一笑:“不是便可!他們已然知曉我要去毒島,準(zhǔn)備的東西想來亦與毒物相關(guān),正好熱熱身。走吧!”
紫成傲將第一道難關(guān)設(shè)在凌云閣大門入口處的洗罪池中,并將鳳九歌要闖關(guān)的消息廣而告之,是以鳳九歌人還沒來,這里卻是擠滿了凌云閣上下瞧熱鬧的人。
洗罪池還是原來的洗罪池,池水七彩繽紛,池中黑靈魚悠悠然然的游動,然當(dāng)紫成傲命令屬下抬來一些個筐子簍子匣子罐子,并將其中之物往那洗罪池里倒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紅色的細(xì)細(xì)長長的是赤火蛇,它生著倒三角形的小腦袋,瞪著血紅的眼睛,嘴里有著銳利的毒牙,若然誰被它咬上一口,不待喊出“救命”二字,便會毒發(fā)身亡!
足有十多筐子的毒水蛭,個個有如雞蛋般大小,身體柔軟而漆黑,入池之后便迅速的爬滿池底與池壁,當(dāng)它吸附在人的皮肉上,便會分泌出毒液,先將人麻痹的不能動彈,而后就開始飽受鮮血,當(dāng)它吃飽之后,身體便會膨脹到瓷碗般大小,可一個人體內(nèi)的血液又能有幾碗呢?哪里夠這些多的毒水蛭吸食?!
凌云閣附近海域特有的海蝎子,屬節(jié)肢動物類,約莫成年男子的巴掌大小,有普通蝎子一樣的鉗子和尾巴,身體卻是透明的,能清晰的看到它體內(nèi)簡單的器官組織,漂亮倒是極漂亮的,然它攻擊速度極快,毒性亦絲毫不必那赤火蛇低弱……
色彩斑斕,卻有著極其堅硬外殼的魚類像極了石頭,被一條一條的丟入池中,若是不小心碰著它,就會有密密麻麻的毒刺瞬間扎入皮肉,頃刻間毒發(fā)身亡……
宛如頭發(fā)絲一般濃密又細(xì)長的線蟲,光看一眼它那黑紫黑紫的顏色便知曉它亦是帶著劇毒的!當(dāng)它被投放入池水之中,便在水中自由的游弋,別看它看似單薄脆弱,一旦被它纏上,卻是比精鋼絲還要堅韌,它能輕而易舉的將人的手、腿、甚至是腰,直接勒斷……
眼瞧著這池子里都要擠不下了,懲戒堂的人卻還未停歇了手,那些個看熱鬧的便亦忍不住小聲議論了起來。
“我說,我怎的瞧著這有些不大對勁兒啊?”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皺了皺眉頭,對身邊的人道:“這是在開關(guān)設(shè)局?凌云閣何時有過如此惡毒的關(guān)卡?這簡直就是欲將人往死里整!”他乃是鸞閣的門徒,便也不怕說了紫成傲。
“我也覺得有些……過分了!”他左邊的人壓低了聲音道:“尤其是,這還是要讓一個女子去闖的……”
這話題被提了起來,便陸續(xù)有人加入:“你們有所不知!便是昨日里,紫堂主因著阻攔那鳳小姐入住凰閣,被鸞閣主懲罰,又?jǐn)嗔艘粭l手臂……想是記恨在心,刻意刁難那鳳小姐呢。”
“啊?還真有這事兒?我說紫堂主今兒怎的穿了那么厚實的衣袍呢!可……鳳小姐當(dāng)真住進了凰閣?”
“可不是住進去了!我倒是有些欣賞那鳳小姐,可她肉體凡胎的,怎的就與紫堂主惡杠上了呢?”
“不是說那鳳小姐乃是得了墨閣主親口許了婚約的嗎?那紫堂主還敢如此對付她?便不怕墨閣主……”
“怕什么!紫堂主可是出了名的膽大包天!再說如今墨閣主又不在閣子里,那鳳小姐不是亦還沒入了凌云閣嗎?”
“可鳳小姐到底亦是得了墨閣主愛重的,她亦不過柔弱女子,那池子里的東西,怕是連紫堂主自己個兒都生了些許懼怕之心,你們瞧,他坐的位置,離池子甚遠(yuǎn),且便于后撤……”
“我覺得,那鳳小姐必定不會下池子!這便是傻子都能看出來,下池必死!”
“那可未必,我聽說那鳳小姐頗為幾分墨閣主與鸞閣主的霸氣與狂妄,越是不可能的事越是能激發(fā)她的斗志,要知曉,她可是從一個廢物一步步走到了仙品一階的,且只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兩年啊,你們想想,兩年我等能做什么?連顆下品的丹藥都未必?zé)挼某鰜恚业故怯行┘樱葧憾ㄒ纱罅搜劬煤玫那魄七@等奇女子是如何闖關(guān)的!”
“快看,懲戒堂的人又在往那池子里放東西了!”有人低喊了一聲。
放進去的卻是水,那水漆黑如墨,還散發(fā)著一股子濃郁的香味……最后,一筐子毒鱔魚又被投入了池中……
鳳九歌便在這時到來,她一眼便瞧見那滑不溜秋的毒鱔魚被倒出來,入水之后,便擠進那滿池的毒物之中……
卻有人忍不住上前兩步,望著紫成傲,抬高了聲音道:“紫堂主,你這局子設(shè)的,可有些過分了吧?你將那許多的毒物放進池子里也便罷了,卻怎的連噬魂水與黑鱔這種惡毒的東西都抬出來了,你這分明便是在為難鳳小姐!鳳小姐到底是凌云閣的貴客,且又是女子!”
他開了口,便又有一人接了話過去道:“簫堂主所言不錯!誰不知曉那噬魂水若與洗罪池水相融,輕者毀衣毀皮肉,重則毀滅靈魂!且那鱔魚,本就是見洞就鉆的惡毒東西,這黑鱔帶著一身的劇毒,就更兇殘,若是它們往……”說到此處,那人卻是漲紅了一張臉,竟是話都說不下去了,便頗為羞憤的轉(zhuǎn)了個彎:“紫堂主,你這般做,到底是想做什么?凌云閣如此殘害一女子,若是傳出去,卻要讓世人如何看待?”
這兩人這般一說,鳳九歌便明白了!紫成傲刻意讓這許多的人來瞧看,若然她下池之后,衣衫盡毀,清白名聲便是不保!而那至毒的見洞就鉆的黑鱔魚,鉆的是個什么“洞”,那不是誰人都可以想得到的嗎?若然她果真被那黑鱔魚鉆入體內(nèi),清白身體亦是不保!
只需這兩樣,便足以讓她身敗名裂,更何況還有這滿池子的各種毒物?
紫成傲,還真是惡毒到毫無底線了!
“簫澤,左未清,此事不過是本堂主與鳳小姐之間的事,與你們何干?”紫成傲冷冰冰的道:“鳳小姐非我凌云閣之人,卻想要我凌云閣的黑冥船調(diào)令,還想登上凌云閣的毒島!本堂主與她定下三關(guān)之約,乃是得了她自己點頭的,本堂主又沒有逼迫她,何來殘害一說?”
說完這話,紫成傲便又滿臉挑釁的朝著鳳九歌道:“鳳小姐,此事全然是你甘心情愿,是吧?”
眾人的眼睛齊刷刷的擱在鳳九歌的身上。
鳳九歌的視線輕輕的在眾人的臉上掃過了一邊,微微一笑,語氣柔和中帶絲絲清冷:“是!我自愿的!”
“可我家主子這般做,都是為了與凌云閣借一條黑冥船,上毒島亦是為了救墨閣主!那本就是九死一生!”鳳蘭適時的補上一句。
有人驚呼:“墨閣主受傷了?傷勢如何?”
“墨閣主人在何處?何處受損?肉體還是靈魂?”
鳳九歌道:“各位暫且寬心,墨非離的肉體與靈魂懼是無損,只是損了些仙神之力,人陷入了昏睡之中,現(xiàn)下人就在凰閣九層他自己的寢室之中……至于他為何會至此……日后自會與大家說明……我還是想先去那毒島看看,許真能尋得什么幫著他早日醒來……”
那簫澤聞得此言,便又道:“如是說來,鳳小姐行的是救人之事,且救的還是凌云閣的主子!那還過什么三關(guān)?紫堂主,你不能再為難鳳小姐,速度將這些惡毒東西撤走了!本堂主瞧著都有些惡心!”
“是啊是啊,鳳小姐乃是為了墨閣主,這倒讓我等凌云閣眾人都汗顏,卻怎的還能這般對她!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我不同意……”
越來越多的人提出了反對,這是紫成傲怎么都沒有想到的!凌云閣眾人素來都是各司其職,各自清修,何曾如此一致的站出來過?更何況還是幫著一個閣外的女子!
紫成傲陰沉了臉色,冷冷的盯著簫澤:“簫澤,你不過是禮樂堂的堂主,便去搗鼓你那些個笙簫管樂,少多管閑事!”
他又望向鳳九歌:“鳳小姐,你若是怕了,不愿闖關(guān)了,便反悔亦無妨,他們說的倒也沒錯,你不過一女子,便是反悔了,本堂主亦不會介意,畢竟,你不過,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