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雅說完這話,讓我更加糊涂了。霍梓琦在創(chuàng)傳統(tǒng)意義上已經(jīng)死了,即使某一天被保存的尸體被喚醒復(fù)活,那也是在有尸體的基礎(chǔ)上,可是薛靜雅卻說霍梓琦的人在日本,這實在不符合邏輯。
“我沒有明白你的意思。”
薛靜雅嘆了口氣,繼續(xù)解釋說:
“霍梓琦死后,兩個邪教派別的分歧越來越大,并沒有復(fù)合的趨勢,但霍梓琦手中掌握著教會在中國的經(jīng)濟命脈,這讓他在阿勒夫教會中的身份顯得尤為重要,所以在沒有霍梓琦尸體的情況下,邪教就召喚了霍梓琦的靈魂到了日本,并借用別人的身體活了過來,這次柳紅的任務(wù)就是找到霍梓琦的尸體,然后將尸體帶回日本,將霍梓琦徹底喚醒。”
我反復(fù)斟酌著薛靜雅的話,雖然她的話聽起來就像天方夜譚,但卻不由我不信,因為我已經(jīng)接觸過太多詭異的事情,在陰陽領(lǐng)域,任何事情都可能發(fā)生。
而且從薛靜雅的話中,我還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霍梓琦的母親并不想讓霍梓琦復(fù)活,不然柳紅完全沒有必要來盜霍梓琦的尸體。
看來這兩個本屬同脈的邪教,內(nèi)部分歧非常之大,讓霍梓琦的母親為了教會利益絲毫不顧及血肉之情,邪教果然是一個可怕的組織,可以讓心靈扭曲到這種地步。
“可這又與潘曉蕓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她也是邪教成員?”
薛靜雅搖搖頭,說:“潘曉蕓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霍梓琦生前確實和潘曉蕓有曖昧關(guān)系,這個柳紅應(yīng)該和你說起過。”
我點點頭,表示略有耳聞,同時也不甘于做一個聆聽者,猜測道:“是不是潘曉蕓知道了他們的秘密,然后被霍梓琦的母親殺害了?”
薛靜雅笑了笑說:“你知道自己最大的缺點是什么嗎?”
我知道自己可能猜錯了,但卻依然倔強的問道:“是什么?”
“就是你的想象力太豐富,這本來不是一件壞事,但如果妄加揣測,然后貿(mào)然去實施,不但會給自己帶來麻煩,還會傷害到其他人。”
“在不知道情況的時候,自然要判斷出一些結(jié)論。”
“而不幸的是,你的判斷、猜測、假設(shè),很多全都自以為是,似是而非,十之八九都偏離了事實,不然你現(xiàn)在也就不會把自己搞的一團糟了。”
薛靜雅的話,讓我有些忍無可忍,但她說的卻都是事實,原本我以為自己會利用柳紅來找出事情的真像,但最后事實證明,自己一直在被柳紅欺騙和利用,如果不是薛靜雅及時出現(xiàn),自己會遭遇什么樣的后果,只有天才知道了。
被別人指著自己的缺點,實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我只好無奈的說:“你還是繼續(xù)說潘曉蕓的事吧。”
“潘曉蕓是被胡一山害死的,胡一山是阿勒夫邪教的走狗。”薛靜雅怕我分不清楚阿勒夫和阿萊夫兩個邪教,又補充說:“就是老家灣那一派教會。”
我點點頭,當時在老家灣基地時胡一山的劉姓師弟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同時心中突然明白了胡一山為什么殺害潘曉蕓,但想到剛才薛靜雅對我的訓(xùn)誨,我只好忍住,等待薛靜雅講出來。
“因為潘曉蕓為霍梓琦生了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的出現(xiàn),會導(dǎo)致霍梓琦的陰魂回到國內(nèi),而現(xiàn)在這種情況,如果霍梓琦的陰魂回到國內(nèi),肯定會被我們抓住,所以阿勒夫教會為了避免出現(xiàn)這種情況,就一不做二不休派胡一山來殺害潘曉蕓母子。”
薛靜雅的話讓我不由得一震,這實在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同時也讓我更加認清楚了邪教的本質(zhì),絲毫沒有人性。
“那……那……個孩子呢?也死了?”我失口問道。
“胡一山用巫術(shù)害死了潘曉蕓,然后將孩子擄走了,現(xiàn)在下落不明。”
“你們既然對這些都了如指掌,當初為什么不救下孩子?”我無比憤怒的質(zhì)問。
薛靜雅此時也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復(fù)雜,但卻透著悲傷,似乎這也不是她所希望發(fā)生的,只是因為有難以言喻的苦衷,這種苦衷并不是她能左右的。
良久之后,薛靜雅淡淡地說:“其實,我很懷念在給你當助理的日子。”
為了不繼續(xù)在孩子的問題上糾纏下去,我只好繼續(xù)問道:“你為什么把瓶子送給我?”
“這要從瓶子里裝的藥劑說起,瓶子中裝的液體是一種降頭,不過這種降頭不是給活人用的,而是給尸體用的。”
我迫切的看著薛靜雅,等待她繼續(xù)說下去,可是薛靜雅只是看了我一眼停了下來,不在開口,似乎有難言之隱。
我只好追問道:“給尸體用的?你送給我的意思是,讓我給尸體用?”
薛靜雅點點頭,示意我說的不錯。
“給誰的尸體用?霍梓琦的?”
我看著薛靜雅,但她依然不說話,讓我愈發(fā)覺得奇怪。我立刻感到不安起來,絕對不會是霍梓琦,如果是為了霍梓琦的尸體用,薛靜雅完全可以像今天一樣,在我找到霍梓琦的尸體后,自己來做這件事。
我又想到了蘇雪,可蘇雪已經(jīng)不在我身邊,她生死不明,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所以蘇雪也可以排除。
可是除了他們兩個還會有誰?
突然,我身子猛地一震!難道說是我現(xiàn)在身邊的某個活人,其實已經(jīng)死了?只是像活人一樣存在于我的身邊,但我卻不知道?
會是誰呢?弟弟武正?女友欣欣?還是孫倩?或者說是即將來到浦江的家人中的某一個?
雖然薛靜雅并沒有把話說的很明確,但我已經(jīng)把自己身邊至親至愛的人都想了一遍,每當想起一個名字時,我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讓我心底打顫,很快我的后背上就浸滿了汗水。
我盯著薛靜雅,希望她能把話說清楚,不要如此的折磨我,這件事對我來說極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