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雞都圍在了門口,當錢幣般大小的蝴蝶飛出門口時,那些雞都瘋了一般伸著脖子,撲閃著翅膀開始啄食那些蝴蝶,并不時發出咯咯聲,塵土和雞毛亂舞,場面十分的驚駭。
我見過很多的鬼,但這樣的畫面還是第一次見,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這時,我發現薛靜雅的后背上有一條黃色的蛆,而且它還在繼續的往上爬,很快就到了薛靜雅的脖領子上。
我不敢驚動薛靜雅,而是慢慢的伸手過去,準備將蛆彈下去,可是當我的手伸到薛靜雅后面時,薛靜雅猛的轉身看向我了。
“別動!你身上有蟲!”我大聲說。
薛靜雅立刻驚得面無血色,這些蛆肯定是阿娜里養得的蠱蟲,如果被碰到,會怎么樣,想想都覺得脊背發涼。
我轉到了薛靜雅的身后,卻發現爬在她衣領上的蠱蟲不見了,但在她白皙的勃頸上卻發現一個紅點。
“沒……沒……沒了。”我結結巴巴的說。
“什么!”薛靜雅從地上跳了起來,驚慌的用手摸著自己的脖子。
阿娜里笑著從草墊上立刻起來,說:“既然你們不想離開,那我只能逼你們走了。她已經中了蠱,蟲子已經鉆進了她的身體,三天后,如果你們不離開這里,那蠱蟲,就會在她體內繁殖,產卵。”
阿娜里頓了頓,指著地上的雞皮,繼續說:“然后變得像這只雞一樣。”
變得和這只雞一樣,那不就是說薛靜雅到時候身子會被的蛆掏空,然后變成一張人皮!
“你!你……”薛靜雅喊著,就想沖上去和阿娜里拼命,卻被我一把抱住,剛才薛靜雅和阿娜里交手,已經分出了勝負,她現在沖上去,不是拼命,而完全是送死。
“蠱蟲能存活下來,是因為山里的氣候和瘴氣,只要你們離開這里,那蠱就可以自動解除。”阿娜里說。
“你是不是早就算準了我們會回來?”我問。
阿娜里重新背上了竹簍,又從內屋中取出了布包,說:“不是我算準你們會來,是我知道賈巴阿三會讓你們來。”
“你和他勾結好了?”我心中憤恨的說。
“你們兩個人的命和賈巴阿三全族人的命比起來,他當然會選擇后者,怪只怪你們不該來這個地方。”
我看向薛靜雅,賈巴阿三與第五處一位劉姓的處長認識,劉處長還讓他幫助我們,沒想到賈巴阿三竟然和阿娜里勾結在了一起,算計我們,看來第五處的人也不都像重陽子那樣,忠誠不屈。
薛靜雅臉色有點發白,身體隱隱在發抖,她指著阿娜里,說:“一定是你逼他這么做的。”
阿娜里沒有回答薛靜雅的話,而是走出了屋子,那只大黑貓也跟了出去,她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說:“如果你們想救賈巴阿三和他的族人,把剩余的這些雞焚燒,深埋就可以。至于救與不救,全屏你們自己意愿。”
接著,阿娜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將瓶子打開,點燃,投到了屋子內,瓶子摔在墻上,立刻炸出火焰,整個屋子很快都燒了起來。
我攙扶著薛靜雅奔出屋子,阿娜里抱著大黑貓,已經越走越遠,很快消失在了樹林里。
火勢已經燒到了屋頂。濃煙上升,炙熱撲面,火苗肆意妄為的呼嘯,不停的發出嘎巴聲,院子里的雞到顯得非常的安靜,猶如一群旁觀者,伏在院子的一角。
薛靜雅看著熊熊地火勢,說:“把這些雞,都燒了。”
“你還要幫他們?”我有些吃驚。
“這也不能怪賈巴阿三,他畢竟是族長,全族人的性命,肯定要比我們兩個人重要。”
我張了張嘴,又把一些話咽了回去。
將剩余的雞抓住燒毀,掩埋后,我和薛靜雅離開了阿娜里的住處。
不知道是蠱的原因,還是她的心里作用,薛靜雅的臉色很不好看,同時我的心也一直懸著,阿娜里說有人讓她殺了我,另一個人卻求她放過我,也不知道最后她有沒有對我也下了蠱。
想想從母雞身體中爬出的那些蛆蟲,我全身都發冷。
來到山腳下,給我們帶路的那個人還在等我們,這讓我意外,按說賈巴阿三讓我們來找阿娜里,心里肯定明白,我們兇多吉少,即使不死,我們也肯定與他沒完,怎么還讓人繼續在這里等我們?
那人對我們的態度依然恭敬,和薛靜雅說了幾句,繼續給我們帶路。
回到寨子,寨子里的人,都在收拾著寨子里東西,大包小捆的裝上了一輛輛的小車,正準備遷移。
賈巴阿三正在等我們,他滿臉的愧疚,一雙眼睛深陷在眼窩里,躬著身,雙手局促不安的張開,又合上。
雖然知道賈巴阿三事出無奈,但我還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過我還是對他還敢和我們見面的勇氣感到欽佩。
被賈巴阿三迎進房間,屋子里除了兩把椅子都收拾一空,讓我有種感覺,這兩把椅子就是專門留下,給我們預備的一樣。
“薛組長,我對不起你們,也對不起劉處長對我的信任。”賈巴阿三垂著頭,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賈巴族長,我理解,你也是被逼無奈,你也別太在意,我們這不是都回來了。”薛靜雅寬慰他說。
“那草鬼婆沒有為難你們吧?”
“你覺得呢?她給我們下了蠱。”我說。
賈巴阿三神情一變,立刻走上前,用手撥開薛靜雅的眼皮看了看,又查看了一下我的,說:“只有薛組長中了蠱,你沒有中,情況還不算太壞,不是死蠱,你趕緊帶著薛組長離開這里,就會沒事。”
我心中一怔,阿娜里沒有給我下蠱,難道她接受了另一個人的求情?
薛靜雅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說:“賈巴族長,雖然這件事你是被迫無奈,可你畢竟是第五處的人。你伙同阿娜理里設計我們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不上報,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須交代清楚。”
賈巴阿三眼神中閃過一絲躲閃,忙說:“我確實是為了全族的性命,被逼無奈的,別的事情我絕對不敢隱瞞。”
薛靜雅冷笑著“哼”了一聲,環顧了一圈光禿禿的墻壁,說:“那只老虎的畫像你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