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guī)е患胰藖淼搅似纸幸?guī)格最高的飯店,飯店是欣欣提前訂好的,走進(jìn)飯店,不但是家人,就連我都為酒店的奢華感到不可思議。
大舅邊走邊嘖嘖稱贊,直說這次來浦江真是開了眼界。
欣欣在門口等著我們,見到我們后,忙迎了上來。這還是欣欣第一次和我的家人見面,顯得有些拘謹(jǐn),但言談舉止也算不失禮數(shù)。
我們一行人在欣欣地帶領(lǐng)下,來到了一間包房,終于見到了多日未見,又深受武正騷擾之苦的牛阿姨。
牛阿姨坐在主位,見到我們并沒有表現(xiàn)出應(yīng)有的熱情,反而是直直地盯著武正,關(guān)于武正會在今天這個場合給她道歉,牛阿姨早已經(jīng)知道,但她此時的表情,卻看得出她恨武正已經(jīng)到了刻骨的地步。
武正的表現(xiàn)我還是滿意的,一直陪著笑,對著牛阿姨又點(diǎn)頭又哈腰。
姥爺見到牛阿姨,先是代表家人向牛阿姨送上了生日祝福,牛阿姨只是淡淡地做了回應(yīng),姥爺就顯得有些尷尬,一雙手就有些不知道放在何處,直往衣服上搓。
武正騷擾牛阿姨事,我已經(jīng)告訴了大家,所以每個人心里多了一份愧疚,自然也都理解牛阿姨的心情。
牛阿姨興致不高,就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我只好在中間做調(diào)節(jié),講些笑話活躍氣氛。
飯間,大舅低聲對我說:“你未來丈母娘還記恨著武正,這可不好辦啊。”
我明白大舅的意思,是讓武正趕緊向牛阿姨賠禮道歉,我在桌子底下用腳踢了踢武正,給他使眼色。
武正做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忙伸手去拿禮盒。
我站起身,端起酒杯,對著牛阿姨說:“阿姨,實(shí)在對不起,我代表我弟弟向您道歉,我先干了這杯。”
未等牛阿姨說話,我就將滿滿一杯酒喝了下去,然后又滿上了一杯,繼續(xù)說:“這第二杯酒,我還敬您,祝您生日快樂!”
說著,又將第二杯酒喝干,接著我又倒?jié)M第三杯。
欣欣立刻攔住我說,“你先緩緩。”
我感激的看了欣欣一眼,然后又看向牛阿姨。
牛阿姨一直板著的臉終于緩和了下來,說:“小馬,你先坐下。”
“對對,大孫子,這酒可不是這種喝法,來親家,由我這老頭子敬你一杯!生日快樂!”姥爺端著酒杯,也站了起來。
欣欣叫了一聲媽,然后就扯著牛阿姨的胳膊開始撒起嬌來。
武正這時也拿起了禮盒,遞了過去,聲情并茂的說:“姨,我混蛋,我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計較了,如果因為這事毀了我哥和欣欣姐的婚事,我是死的心都有了。”
說著,武正竟然開始抹起眼淚來了。這不得不讓我佩服武正的演技。
牛阿姨終于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卻不看武正,端起面前的酒杯,說:“看在欣欣和小馬婚事的面上,我就不在追究了。”
“對!對!千錯萬錯,都是這混小子的錯!武正快給你牛姨賠禮道歉。”
滿桌子人立刻都端起酒杯,敬牛阿姨生日快樂。
喝完酒,武正就把禮盒恭敬的拿到了牛阿姨面前,這時服務(wù)員正好把長壽面也端了上來,武正立刻借花獻(xiàn)佛,把禮盒擺在桌上,收手端著長壽面捧到牛阿姨面前。
“姨,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牛阿姨接過面,吃了一小口,就放下,算是原諒了武正。
武正立刻又拿起禮盒,說:“姨,您看看,我給您挑選的禮物,還滿不滿意。”
“你放下吧。”牛阿姨面露厭惡。
這時,我也覺得武正多此一舉,既然吃了他端的面,說明已經(jīng)原諒他了,怎么還這么沒眼力,非要看什么禮物。
“姨,您一定要看看,不然代表不了我的誠意。”
“阿姨看看吧,這禮物可是武正特意給您挑選的。”我也只好幫腔說。
牛阿姨看了武正一眼,見他滿臉無害的笑容,嘆了口氣,就去解禮盒上的禮繩。
解開禮繩,打開盒子后,里面還有一個盒子,牛阿姨就看了武正一眼,又將第二個盒子打開。
里面竟然還有一個盒子!武正搞的什么鬼?裝這么多盒子干什么?
當(dāng)牛阿姨不耐煩的將第三個盒子打開后,臉色就變的異常難看,因為還有一個盒子!
牛阿姨將盒子拿在手上反復(fù)的看了看,臉色立刻變得異常難看,甚至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欣欣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因憤怒聲音都變了,咆哮道:“這就是你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
所有人都被欣欣地怒聲嚇了了一跳,我忙問:“怎么了?”
欣欣將禮盒從牛阿姨手上奪過來,狠狠地扔到了我的懷里,說:“你們太過分了!太欺負(fù)人了!”
我接住禮盒,頓時呆住了,轉(zhuǎn)而生出了憤怒!
禮盒有六個面,有四面寫著紅字,分別是:看了眼瞎;不看瞎眼;橫看全死;豎看死全。
十六個字寫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武正的筆跡!這個惡作劇,出現(xiàn)在此時此刻,并不好笑!簡直就是我的災(zāi)難!
我怒吼一聲:“武正!你想干什么!”
武正此時已經(jīng)笑彎了腰,甚至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我狠狠地將禮盒向武正砸去,武正早有準(zhǔn)備,閃身躲開,禮盒就砸在了墻上,當(dāng)時我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禮盒砸在墻上立刻裂開,從里面掉出一個黑乎乎地東西。
黑乎乎地東西竟然是一個造型詭異的娃娃人偶,人偶掉在地上,發(fā)出哇哇的叫聲,兩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就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媽!咱們走!”欣欣立刻去拉牛阿姨的胳膊,此時牛阿姨的臉色已經(jīng)由白變得發(fā)紫,全身就像篩糠一般顫抖。
她掙扎著身子,想從椅子上站起來,但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就在欣欣去攙扶她的同時,牛阿姨突然雙手緊緊地捂住胸口,兩眼一翻,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媽!你怎么了?”欣欣立刻驚叫起來。
此時,我也意識到了不好,在也顧及不上武正,立刻也沖了過去。
包間內(nèi)立刻“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亂成了一團(tuán)糟,斥責(zé)聲,罵聲,驚叫聲,哭聲,響成了一片。
牛阿姨雙目緊閉,臉色已經(jīng)變成了死灰,在我的手接觸到她身體的瞬間,我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忙伸手試探牛阿姨的鼻息。
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