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瘸著腿,趁亂鉆進了椰樹林中,我拉了一把薛靜雅,說:“跟我來。”
火災現場極度混亂,沒有人注意到身邊會有兩個突然消失,我帶著薛靜雅追進樹林,看著那人瘸著腿走的飛快,絲毫不像受傷的人。
這更加印證了我的判斷,他就是何泰,可是何泰怎么會從著火的蠟像館中跑出來?
“前面那人是誰?”薛靜雅問。
“是個朋友。”我說。
在追了四五分鐘后,何泰突然間不見了。我們停下來,四處張望,四周一片安靜,只能聽到波濤拍打巖石發出的聲音從極遠處傳來。
就當我準備低聲呼喊何泰的名字時,聽到薛靜雅低呼一聲小心,我還沒來得反應,頭頂傳來呼嘯的風聲,緊接著我就被人撲倒在了地上。
一把閃亮的匕首向我的脖子上刺來,當匕首抵在我脖子上的瞬間,停了下來,讓我頓時驚出了一聲冷汗。
“老弟,怎么是你!呃……”何泰話剛說完,就發出了一聲悶哼,雙眼上翻,肥胖的身子軟綿綿地向我壓了下來。
接著,我就看到了薛靜雅。在看何泰,他早已經暈了過去。
薛靜雅伸手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問:“你沒事吧?”
我長出了一口氣,說:“差點沒命。他是我朋友,應該是把我們當成邪教的人了。”
我附身將何泰臉上的黒跡擦了擦,露出了他肥胖的臉,確實是何泰。我問薛靜雅如何把他弄醒。
薛靜雅撥了撥何泰的眼皮,說:“只能等他自己醒過來,不過我下的手并不重,大概十幾分鐘吧。”
趁著何泰昏迷的時間,我簡單的把何泰的情況告訴了薛靜雅,薛靜雅才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不過何泰并沒有讓我們等很長時間,五六分鐘后就醒了過來。他先是低吟了一聲,然后睜開了雙眼,看到我站在他身邊,才舒了口氣。
何泰揉著脖子,說:“你們下手可真夠很的。”
薛靜雅歉意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還差點死在你的刀下。”我說。
“我以為自己被人跟蹤。”何泰為自己解釋。
“我見你從蠟像館中跑出來的,那大火是怎么回事?”我問。
“火是他放的。”薛靜雅說。
何泰和我都是一驚,同時看向了薛靜雅。
“他身上有汽油味。”
“真是你放的?”我問。
“是。”
“為什么?”我問。
“那里面的東西都是邪物。”何泰說。
何泰所說的邪物,自然是指那些蠟像,說實話,那些逼真的蠟像,在我看到第一眼時,也覺得極其詭異。
“你看到三九和芳芳的蠟像了?”我忙問。
何泰點點頭,說:“我不但見到了他們的蠟像,還見到他們都活了過來……當然也許他們本就是活的。”
接下來,何泰對我們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何泰比我們早三天登上的小島,何泰偷偷登上邪教接人的漁船上潛入的小島。
他登上小島后,試圖聯系上給自己的道友,最后發現自己的道友早已經被制作成了蠟像。
何泰曾多次潛入蠟像館,但在昨天晚上,何泰又發現了新的秘密,在蠟像館的地下還有一個巨大的儲尸間,確切的說一個巨大的存在蠟像的倉庫。
地下倉庫就像是一個地下車庫一樣,要比地上的面積還大,里面的蠟像足足有三四百個,在這些蠟像中還有很多何泰認識的人。
試想在一個上千平米的空間里,有三四百尊栩栩如生的蠟像,那情景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因為空間較大,何泰有提前做足了準備,在何泰看來,蠟像無論如何的逼真,都已經死人。所以他對一尊蠟像,施陰陽之術,試圖召回對方的陰靈。這個尊蠟像何泰認識,正是給他彩信的道友。
何泰對蠟像施法后,卻驚奇的發現蠟像并沒有死,這些蠟像都是活人,且都被施了巫術。
說到這里時,何泰連說了好幾句:真他媽瘋狂!
這確實是一件瘋狂的事情,人的皮膚有溫度,但除此之外卻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可是他們卻都沒有死,而是活著。
邪教的目的又是為了什么?如果只是為了做展覽,有必要制作這么多蠟像嗎?答案是否定的,因為這些蠟像都是被放在地下的儲存室。
而且我知道何泰連說:真他媽的瘋狂,肯定是又見到了別的事情。
何泰確實又發現了令人驚駭的事情,蠟像館的儲存室下,還有一層。這一層可以稱之為蠟像的制作工廠。
這里有必要簡單說一下蠟像的制作:蠟像制作要經過雕刻模型、倒膜、脫模三個手續。蠟像的材料除了必備的石蠟和白蠟之外,還有黏土,硅膠和硬脂酸等。
地下蠟像加工廠里有十多個人,這些人全身白衣,而且穿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只露了兩個眼睛在外面。
他們制作蠟像除了上面提到的材料之外,還有一樣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人皮。只有一張薄薄地人皮,人皮上沒有絲毫血跡,而且非常完整,就像是從人身上直抹下來的一樣。
聽到這這里,我和薛靜雅同時咽一口唾沫。此時何泰的胖臉也由白變成了紫色,又從紫色變成了紅色。
我吃驚的問:“你看到了他們是如何剝人皮的?”
何泰點了點頭,說:“看到了,那情景讓他媽的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他們……”
我本想制止何泰繼續講下去,但他已經開始說了。
在制作蠟像的旁邊,有一個巨大的缸子,缸子里面填了滿了東西,那東西也許是土,也許是比土質量更重的東西,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缸子里面還埋著一個人,只露露出了一個腦袋。
一個人站在上面,用鋒利的刀在那人的頭頂上割開一個十字,把頭皮拉開以后,向里面灌注水銀,因為水銀質量很重,會把肌肉和皮膚分離開來,埋在缸子里的人,嘴里發出嗚嗚聲,拼命的扭動著腦袋,可以想象他的身子也在剛子里面奮力的掙扎,扭動,可是又無法掙脫……
大約幾分鐘后,也可能是十幾分鐘,甚至更長時間,突然發出“噗”的一聲,從那人的頭頂的割口處,跳出一個光溜溜人來,而缸子里面,只有一張人皮留在了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