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內衣店時,內衣店門口掛著歇業的牌子,只有念弟一個人站在門口等我。
念弟把我帶到二樓的辦公室,迫不急的說:“哥,咱們店里鬧鬼了。”
我讓念弟不要著急,有話慢慢說,問她為什么在電話里尖叫,因為即使鬧鬼,我也相信在大白天會鬧鬼,而且白天店內顧客多,陽氣也會很重。
“因為我在一個模特上看到了你的名字,是用血寫成的。”
我讓念弟帶我去看看,念弟說,就是樓下靠近落地窗戶的模特,模特穿著一件短袖,在胸口的位置寫著我的名字,所以嚇了她一跳,不過她怕引起店員的恐慌,已經把上面的字擦了。同時,讓所有的店員都回了家。
我問會不會有人在裝神弄鬼,念弟堅定的搖了搖頭,說:“我開始也是這么想的,但是我調了店里的監控后,發現……發現……”
“發現什么?”我問。
“發現是店里的模特寫上去的。”
“什么!”我徒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店里的模特活了,他們在店里試穿內衣,然后在靠近窗戶的模特身上寫下了你的名字。”
我讓念弟把監控調出來,內衣店的四個屋角,裝了四個攝像頭,可以看清楚店內的每個角落,店內有十多個模特。
念弟把時間調到了凌晨一點,店內沒有開燈,可憑借著路燈還是可以看清楚店內的情況。
五分鐘后,擺在正門口一男一女兩個模特,開始動了。
先是男模特動了一下胳膊,接著頭又轉動了一下,接下來是女模特,女模特從展臺上走下來,伸手去拉男模特的胳膊。
兩個模特像對情侶一樣,開始在店內的展臺前轉悠,不過他們兩人的動作就像是在電視中表演的機械舞一樣,一卡一頓的,店外有汽車經過,車燈在店內一閃而過,光照在他們身上,發出的閃亮,非常的嚇人。
男模特挑了一件胸罩,在女模特身上比劃了一下,然后女模特就將身上穿的脫下,換上新內衣。
女模特也給男模特挑了一條褲衩,男模特看了看就扔到了地上。
我看的心中納悶,會是什么鬼,還要挑內衣穿呢?
兩個模特在店內轉了二十多分鐘,最后來到了落地窗前,男模特用手捅了捅展臺上只有半截身子的模特,半截身子的模特晃了晃,女模特撩起半截模特穿著的短衫,男模特就用手開始在上面畫。
在監控中雖然看不清楚他在畫什么,但根據念弟所說的,肯定是在寫我的名字。
寫完字后,兩個模特才回到了門口的展臺上,恢復了原來的姿勢。
我已經是見鬼無數,心里的承受能力早不是一般人可比,看到這一幕并沒有覺得什么,兩個會動的模特對于那些血肉模糊,齜牙咧嘴的鬼怪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入流。
但念弟畢竟是初次遇見這樣的事情,雖然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看監控,但還是嚇得夠嗆,臉蒼白的像紙一樣。
“哥,咱們店里為什么會鬧鬼?”念弟緊張的問。
“最近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來過咱們店里?”我問。
念弟搖了搖頭說:“沒有,而且我查了最近幾天的監控,那兩個模特除了店員碰過之外,沒有人任何人碰過。”念弟想了想,又繼續說:“哥,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想害你?”
我確實有這種顧慮,因為如果是平常鬧鬼的話,沒有必要寫出我的名字。難道是邪教的人又找上門來了?
“哥,要不我給喬坤打個電話,讓她派何泰來看看。”
我說不用,讓念弟給店員們打電話,上班時間等通知,然后讓念弟先回家,說這件事由我來解決。
念弟走后,我在賣場查看一下兩個模特。模特是白色的,用的玻璃鋼材質,質量非常的好,手摸上去去,又光又滑。胳膊和腿可以拆卸,五官都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看上去都挺酷。
我掏出手機先給薛靜雅打去電話,薛靜雅笑著說,我能給她主動打電話可真是少見。
我問她邪教的最近有沒有什么動向,薛靜雅立刻警覺的問我發生了什么事情。我把內衣店的情況給薛靜雅講了一遍,薛靜雅讓我把監控的視頻通過網絡給她發一份。
兩個小時后,薛靜雅給我回過來電話,說能讓模特行動的方式有三種可能,東南亞的降頭術,苗族的巫蠱,還有一種是人偶厭勝,不過從視頻中的情況來看,人偶厭勝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問她什么是人偶厭勝,薛靜雅解釋說,人偶厭勝是中國古代一種邪術,通過法術可以懲治仇人,用木人,紙人,布人等,擬作人體或其它形體作為替代物對人作法,便可可致人生病或者死亡。
“這是有人要對付你。”薛靜雅說。
“會不會邪教的人又找上門了?”我問。
“不會,浦江已經沒有邪教的勢力,而且他們的動向一直在我們的監控中,應該是別人。”
我吸了口氣,心里盤算是什么人會對我不利,與我結仇的人除了胡一山就是孔亮的鬼魂。
“要不要我幫忙?”薛靜雅問。
“不用了。”我說。
掛了薛靜雅的電話,我又給何泰撥去了一個電話,電話一通,就傳來了何泰懶洋洋地聲音。
“什么事?”何泰語氣中帶著不滿,他最近一直催我什么時候可以去找谷七,打探胡一山的消息。
“你來浦江一趟,胡一山可能出現了。”我說。
“真的!”何泰立刻提高了聲調,我甚至能想象得出,他此時激動的表情。
我把內衣店內發生的情況向他說了一遍,何泰沉吟了半晌說,手法確實是我們一道教的法門,不過胡一山不應該對你使用這種法術。
我問為什么。何泰說,要想害死你,這種法術不夠兇狠,費時費力不說,一時半會兒也整不死你。
我聽了直皺眉,問:“你到底來還是不來?”
何泰說:“當然要去,我今天就動身。”
掛了何泰的電話,我長出了一口氣,上樓取鑰匙,準備關門回家,當我從樓上下來時,卻發現門口,一個女人正探著身子向店內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