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萬里并沒有急著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將我和蘇雪帶回了我們剛來時的會客廳里。因為過度的驚嚇仇萬里的臉上已經沒有一點血色,他坐在椅子上兩腿不停的發抖。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問。
仇萬里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尖銳:“他們是不是都沒有死?他們還都活著?”
我無法回答仇萬里的話,因為確切的說,應該是半死不活才對。仇萬里的父親和仇婆婆都是已經死了的人,現在他們只是有了活人的一些生命特征。
雖然我并不想回答仇萬里的問題,但是仇萬里卻一直盯著我,等著我回答他。
“你還是先說說你父親的事情吧。”我有些無奈的說,仇萬里對仇婆婆的死并不了解,但對于他父親肯定就會知道很多,例如他父親的死因。
“我父親是十年前死的?!?
“是生病還是其它原因?”我問。
仇萬里搖搖頭,這讓我感到疑惑,“毫無征兆的死的?”
“可以這么說,我父親去世之前的一天晚上,單獨找到了我,說他死后將來找到我姑姑,一定要將他們合葬在一起,當時我感到非常的不解,因為我父親和我姑姑是兄妹關系,合葬這事并不合適。”
我點點頭,合葬一般都是夫婦關系,兄妹要合葬簡直是聞所未聞。莫非仇萬里是……
仇萬里見我奇怪的看著他,立刻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忙說:“這事,你千萬別想歪了,我出生還是我姑姑給我接生的,所以你的那種想法根本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是你姑姑給你接生的?”我并不相信仇萬里的話,因為這種事情算是家丑,既然是家丑肯定不會外揚,更何況像仇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對這種事情更是忌諱如深,肯定會想盡辦法掩蓋,而且還會做的天衣無縫。
“因為當時,我爺爺也在場。”仇萬里說。
我對仇萬里蒼白的回答感到好笑,他的話等于白說,因為這種事情他的爺爺也肯定會幫忙掩蓋的。
“還有沒有別的證據?”如果仇萬里拿不出別的證據,他的解釋只會更加讓我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
“有,就是我出生的時候是有全程實時錄像的。這完全做不得假。”
我實在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在與仇萬里糾纏下去,因為我覺得無論他如何解釋,都更像是在掩飾。
“我相信你說的話,那后來呢?”我繼續問。
仇萬里擦了一下頭上的汗,為我終于相信了他不是一個“怪胎”而松了一口氣,繼續說:
“我父親身體一直都很好,但是他給我交代完這件事后,身體就開始變得虛弱起來,仿佛一夜之間就變得蒼老了許多,脾氣也開始變得暴躁,雖然他身體日漸消瘦,但是卻不肯就醫,最終在一個早晨去世了?!?
仇萬里停了片刻又說:“在我父親死后,我原本想將他的尸體先下葬,畢竟人死要入土為安,因為我姑姑那時候已經離開了仇家,絲毫沒有音信。”
“仇婆婆是什么時候離開的仇家?”我打斷了仇萬里的話。
“大概是在我七八歲的時候,我姑姑一直不喜歡我,離開仇家也是因為我的原因?!?
“什么原因?”
“就是我跟她在一起玩的時候,不慎掉進了池塘差點被淹死,就是后院的池塘,當時我父親和我姑姑大吵了一架,然后她就離開了仇家?!?
直覺告訴我,仇萬里口中的“不慎”很可能是仇婆婆故意為之,因為只有這種可能才能解釋清楚仇婆婆為什么臨死還要給仇萬里下降頭,想要置仇萬里于死地。而且關于仇婆婆要害仇萬里這點他父親也是知道的,不然就會和仇婆婆吵架了。
仇萬里見我不說話,又說:“就在我準備將我父親尸體下葬的頭一天晚上,我父親的尸體卻活了過來。那天晚上,我父親的棺材被放在了大廳,我睡不著就來到大廳,就在那時候,我聽到棺材里傳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音,就像是棺材里有人在用腳踢一樣,當時是深夜,那種聲音我聽的非常的清楚,我當時嚇壞了,以為是我還沒有到姑姑就要把他下葬,讓我父親感到了震怒,尸體還魂了?!?
“然后呢?”我問仇萬里的時候,心中也起了一種十分異樣的感覺,就連我的聲音都有點走樣。
在一個寂靜的深夜,遇到這樣的情況,確實令人感到恐怖。
“當時我嚇壞了,那巨大的撞擊聲不斷的從棺材里面傳出來,就連整個棺材都晃動了起來,我害怕極了就想轉身離開,就在那時蓋在棺材上的蓋子突然就被撞翻了下來,我看到這種情形,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立刻跪在了地上給我父親跪拜起來,并說一定會將我姑姑與他合葬在一起。就在我以為事情會要結束的時候,我看到了我父親的一只手從棺材離伸了出來,然后又慢慢地站了起來,那是的情景就像剛才咱們在密室中看到的樣子一樣,他已經變成了干尸。”
“你是說,你父親在死后沒有幾天的時間就變成了干尸?”
仇萬里點點頭,說:“是的。變成了干尸,一個尸體在死后沒有幾天的時間就變成那個樣子,實在令人難以理解,我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然后就又躺了回去,我以為是我父親中邪了,第二天就找來一個道士,為我父親念經作法,希望可以安撫他的靈魂,然后在將他下葬,可是那道士來了之后,見了我父親的樣子后,立刻嚇得魂飛魄散,道士說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奇怪的尸體,我苦求對方一定要想辦法幫我處理好我父親的事情,并許諾了重金,道士最終應了下來,說可以嘗試一下?!?
仇萬里說到這里,喘了一口氣,看了我和蘇雪一眼,繼續說:“晚上,那道士就把自己關在了放置棺材的大廳,開始作法,當時我站在門外,沒有多久就聽到了屋內傳來的打斗聲,就在我感到驚駭的時候,那道士就像被人從大廳內扔出來一樣,摔在了我的腳下,他的一只眼睛都被打出了血,臉上滿是恐懼,嘴中還不停的喃喃自語,我聽了很久才聽清楚了他在說什么。”
“他說什么?”
“道士說,我父親并沒有死,因為我父親還在呼吸,還有脈搏。”
講到這里仇萬里又停了下來,似乎在等著我們發問。但很遺憾,我現在只想讓他把整件事情講完,雖然我確實有問題要問他。
仇萬里長出了一口氣,接著說:“經過這件事后,我就改變了要把我父親下葬的計劃,而是把他的尸體先秘密的儲藏了起來,等找到了我姑姑以后在說。”
仇萬里終于把整件實情講完了,但問題也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