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老婆,難道不應該希望你開心嗎?”蕭冬亞凝望著我,勾起了唇角。
我冷哼“是嗎?蕭冬亞,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你不用跟我演戲,你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情,難道本意是為了我開心?”
實在是太諷刺了,傷得我如此之深,我的整個人生都被他算計,搭上了,最后,他跟我說是為了我開心。
蕭冬亞把汽車停在公路旁,讓滿眼的綠,毫無遮攔地闖入眼簾,他的神情,變得玩世不恭,他笑笑:“雅文,你在記恨我!”
“不應該嗎?”
“應該,可是,仇恨并不能讓你好過,你斗不過我,斗不贏我們蕭家的每一個人,所以,你還是安于現狀,乖乖地做你的少奶奶,這樣比較好!”他撩著我的長發,讓它們在山風中飄揚,嘴唇一靠,就到了我耳邊,淺淺咬了一口。
酥麻的感覺一下子就涌上心間,我急忙后退,避開他,咬牙怒罵:“蕭冬亞,你和你媽是劊子手,殘忍的奪走了我的孩子,你們會遭報應的。”
“哼,如果奪走孩子的人都會遭報應,天底下哪里還有那么多的仇怨和悲哀?所以,我們不應該相信老天,我們要相信自己,知道嗎?”蕭冬亞突然冷笑,面容變得如同冰棱子。
他再次發動了車子,以極快的速度回了山頂別墅。
不想吃飯,我徑直上樓去了。正要躺下之際,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飄飄!
她在電話里興奮地告訴我,她要和尤拉訂婚了,日子就定在五天后。
我的心情,立刻變得良好,我取笑她:“難怪這幾天都沒理我,原來是和心愛的人卿卿我我,在商量訂婚的事啊。”
“請柬已經發出去了,你一定要來哦!”
“一定來!我要見識一下幸福的準新娘是個什么模樣?”我笑不可支,面對飄飄突然帶來的喜訊,我發自內心的歡喜。
“那個——我問你啊,蕭冬亞沒有再折磨你吧?你們相處得怎樣?”飄飄吞吞吐吐,不好意思地問。
我頓時就沒了精神,我懶懶地回答:“新婚之夜,他折磨了我一晚上,害我現在都還在疼,現在倒是相敬若賓了。
“折磨你一夜?”飄飄吃驚地重復我的話,轉而笑了,“他的精力也太好了吧,雅文,你現在怎么樣?和他還可以相處嗎?”
我頓了頓,把今天去見孩子的事情向她說了,我流淚了:“飄飄,陸鳳真的是慈禧太后,她不讓我接觸孩子,根本不給我喝孩子相處的機會。”
飄飄立刻就爆發了:“那個老妖婆居然敢打你!雅文,你沒還手嗎?”
“我抱著孩子呢,怎么還手?再說了,我也不是她的對手啊。”我苦笑,為白日的無端受辱感到無奈,從小到大,我都是被當做人間至寶呵護在手心里,哪有人像陸鳳這樣對我?
“雅文,你聽我的,你應該去報個武術培訓班,別某一天被那老妖婆整死了你都不能還手,要不,我明天來接你,我們一起去看看?”飄飄在電話里急急地出主意,我通過她的聲音就知道,她現在一定捏緊了拳頭,恨不得狠狠揍陸鳳一頓。
我在心里為她的生活感到欣慰,尤拉愛她,尤家的每一個人又都那么和善,她這是掉進福窩里去了。
我輕輕笑,拒絕了她:“你還是準備當好你的準新娘吧,我的事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會把我怎樣的。”
正說話間,蕭冬亞上來了,他手里端著 一碗面條,送到我面前:“這可是我為你親自煮的愛心晚餐,你賞臉嗎?”
“不喜歡吃面條!”急忙把電話掛斷,我冷冷地搖頭,表示不吃。
“可是我只會煮面條,味道很好的,你就給個面子,嘗一點?”他繼續好脾氣地問。
我的視線,落在了碗里, 紅紅的西紅柿,金黃的雞蛋,確實是很有賣相。便伸出手接過來,小小地嘗了一口,很香,很滑,味道不錯。
我真沒想到,他會煮飯,我是連下面條都不會,一直都是在親人的寵愛中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即便是父母去世以后,也是由楊正華操辦我的一切,現在想想,我真的是個一無是處的千金大小姐,悲哀的寄生蟲啊。
吃了幾口之后,我就飽了,把碗放在一邊,默默地想心事。
蕭冬亞嬉笑:“怎么只吃了那么一點?味道不好嗎?”
“味道很好,可是我真的不喜歡吃面條,沒胃口。”我老實回答,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也有平凡之處。
“那好吧,算我忽略了。”
他端著碗出去了, 再次上來時,手里拿著一張請柬,大紅的顏色,晃花了我的眼。
“是尤拉和飄飄的訂婚宴,你應該知道了吧?五天后,我帶你去!”
“嗯。”
“我會命人給你把禮服送來,到時候,我要讓你成為全場的焦點。”
我立刻慌了,急急地反對:“不行!主角是飄飄,不能有人搶了她的風頭!”
“可是你本來就是最漂亮的,站在那里,就已經搶走她所有的風頭了。”蕭冬亞不以為然,打量著我的容顏,露出沾沾自喜的表情。
“我穿低調點,不就行了嗎?蕭冬亞,飄飄是我最好的朋友,尤拉也是你的朋友,你不會希望他們難堪吧?”我在請求他的同時,也拿定了主意,如果他不按照我的要求來,我寧愿不去。
蕭冬亞低下了頭,審訊的眼神在我臉上周游了一圈,然后,笑了:“你剛才叫我什么?那么生疏的稱呼,你以為我會答應嗎?除非,你叫我老公。”
“不叫!”
“真的不叫?”
“不叫!”我再次肯定搖頭,卻突然瞥見蕭冬亞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狡黠,我頓覺不好,忙問,“你想干什么?”
“破壞他們的訂婚宴,你覺得我做得到嗎?”他聲音極低,但透著濃濃的邪魅。
“你敢!尤拉會恨死你!”
“我不怕!”
“你——”我狠狠瞪著他看,足足看了好幾分鐘,終于敗下陣來,低低地喊了一聲,“老公!”
“對了,這樣就乖了嘛!”他的手指在我下巴處移動,一下把我拉近,在我唇上輕輕點了一下,才放開。
他在衣櫥里找出新的睡衣,放在床上,體貼地問:“需要我幫你洗澡嗎?”
“不要!”我立刻回絕,警惕地看著他。
可他似乎沒瞧見我的眼神,轉身就進了洗手間,嘴里在說:“我幫你放水。”
我呆住了,真是越來越不了解他了,我和他之間的相處,好像根本就不是仇人間的關系,他那些隨時都表現出來的寵溺和關懷,讓我莫名地覺得有點感動。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他也破天荒的沒來騷擾我,他把被子給我蓋好,溫柔地戲謔:“你如果想我了,歡迎隨時到我懷里來,我整夜都為你留著懷抱。”
不正經的語言中,透著關懷,我一直僵硬的面容在那一刻瓦解,我紅了臉,呸他一聲:“一邊去,誰稀罕你的懷抱!”
“好吧,是我稀罕抱你!”
不一會兒,耳邊就響起了他均勻的呼吸聲,我側臉看他,狹長的桃花眼緊閉著,一排濃密而長的眼睫毛,低低蓋著眼瞼,整個畫面,安靜而祥和。
我起身,把窗簾拉上,遮住了外面明亮的月光,然后才合上眼,慢慢入睡。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我卻落入了蕭冬亞的懷里,被他緊緊地抱著。睜開眼,我望著眼前這張傾世容顏,呆了一瞬,問:“你擠進我的被窩了?”
“你看看,是誰擠了誰的被窩?”蕭冬亞不懷好意地笑,拉著被子一角,給我看。
我的臉頓時就紅了,立刻就離開他的懷抱,滾到了一邊。
“哈哈哈!”蕭冬亞爽朗地笑,“我喜歡你這樣,歡迎你天天擠我的被窩!”
我的臉更紅了,起身,跑到洗手間,半天不肯出來。
下樓吃早飯時,蕭冬亞問我:“今天準備怎么玩?”
“沒想!”
“又去玩牌?”
我愣了一下,覺得有點不妥:“不好吧,玩牌不是高尚娛樂,不能天天玩,要不,我去找飄飄,我很喜歡尤家的人。”
“也好,我送你去!”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相處越來越像朋友了,在不知不覺中,我愿意和他說很多話了,也愿意告訴他我心里的想法。
蕭冬亞果然把我送到了尤家,飄飄和尤拉聽說我們來了,很是意外。飄飄拉著我,在一旁仔細盤問昨晚上的事。
“昨晚的面條是怎么回事?老實交代!”
我微微紅了臉,只好把昨晚蕭冬亞做面條的事情如實說出,飄飄瞪直了眼睛:“我沒有聽錯吧,蕭冬亞會做面條?還為你親自下廚,這是多大的新聞啊,雅文,我現在覺得你和蕭冬亞之間,一定不只是仇恨那么簡單,他一定不知不覺愛上你了!”
“你少來!他對我做過那么多傷害我的事,還搶走了我的孩子,他怎么可能愛上我?我和他之間,永遠都不可能有任何的感情羈絆,我們是仇人,永遠都是!”我立即反駁了飄飄的說法,我甚至有個可怕的想法,我認為蕭冬亞故意制造這些假象,就是為了讓我愛上他,然后,再狠狠地拋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