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dāng)初的感覺一樣,對于冷若冰,西凌薇只有感激和羨慕,沒有嫉妒,更沒有怨恨,因為冷若冰真的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她的瀟灑和情感給與方式,讓人心生敬佩。
西凌薇感激地回握著冷若冰的手,“若冰,你放心,我再也不會犯錯了。”
冷若冰點點頭,“好吧,我可以暫時替你保密,你和司空御之間的感情,我不想插手,你們自己解決吧,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太好,也不亦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暫時維持平靜吧。”
“嗯。”西凌薇點頭,“若冰,我都聽你的。”論智慧,她真的不如冷若冰,為了司空御,她甘愿以冷若冰的意志為準(zhǔn)則。
冷若冰望了望凌晨的天空,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也許這一切都是命運,就像她與南宮夜,總要經(jīng)歷一番坎坷,才能迎來最終的幸福,“好了,阿薇,去休息吧。”
打開一個真相,溝通一份感情,一切還要維持原來的樣子,冷若冰和西凌薇多少都有些無奈,不過因為同一個男人,她們的心貼得很近。
西凌薇回到寢殿,發(fā)現(xiàn)司空擎不在,趕緊詢問巡邏的警衛(wèi),恰巧警衛(wèi)換了一班,新上任的警衛(wèi)都不知道司空擎去了哪里,一時間,西凌薇慌了,不管兒子怎樣優(yōu)秀,終究是個不滿一周歲的孩子,深夜不見了蹤跡,不是好現(xiàn)象。
于是,西凌薇到處尋找,可是找遍了平時所有可能的地方,還是沒有找到。作為母親,她恐慌不已,本不想打擾司空御,但又不得不叩開了他的房門。
司空御因為身體狀況不太好,又經(jīng)歷了幾番苦戰(zhàn),很產(chǎn)疲憊,早已休息了,聽到西凌薇的叩門聲,他迅速起身開門,當(dāng)看到西凌薇焦急的模樣時,他的心有一瞬間的下沉,“江玥,怎么了?”
西凌薇急得手足無措,“司空御,擎又不見了,我到處找不到他。”
司空御終是睿智強(qiáng)大的男人,遇事會冷靜分析,臨危不亂,他凝眉思考了幾秒,“馨雅的房間找了嗎?”
西凌薇呆滯了兩秒,遲疑著回答,“沒有,可是,這么晚了,馨雅早就休息了,擎不太可能在她那里啊。”
司空御勾唇淺笑,拉著西凌薇的手,向樓梯口走去,“我們的兒子人小智慧大,不會擅自深夜亂跑惹我們擔(dān)心的,但遇到馨雅,那就不一樣了。”
司空御笑得傾國傾城,眉角眉梢都染著笑意,想起司空擎像萬能膠一樣地粘著馨雅的模樣,他的心里就笑開了無數(shù)朵花。
西凌薇將信將疑,任由司空御拉著向前走,她倒是可以相信司空擎會去找馨雅,因為從下飛機(jī)開始,她就發(fā)現(xiàn)兒子很粘馨雅,粘到連她這個媽媽他都無暇親近了。可是,她不相信馨雅會收留司空擎,因為馨雅太有個性了。
冷若冰剛洗了澡準(zhǔn)備睡覺,便聽到仆人傳話,說司空御和西凌薇來了,于是,她匆匆跑下樓,“你們這么晚還一起過來,是有要緊的事嗎?”
司空御笑笑地看著冷若冰,“沒什么要緊的事,就是來看看,是不是你女兒拐帶了我兒子。”
面對司空御調(diào)侃的話語,冷若冰好笑地撇撇嘴,“原來是大半夜的找不到兒子了,就算擎在這里,那也是他屁顛屁顛地糾纏我女兒,不是我女兒拐帶他。”
此話說完,三個人都笑了,一起上樓,去馨雅的房間。
當(dāng)房門被輕輕推開,三個人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房間,便看到了床上相擁而眠的兩個孩子,小小的兩個人兒睡得正酣,小嘴微微張著,呼吸輕輕淺淺的,像兩個小天使。
馨雅比司空擎大四歲,顯得大很多,她摟著司空擎的樣子,很像一個溫善的姐姐。司空擎很依賴她,像小包子一樣肉乎乎的小手,緊緊地抓著她的一縷頭發(fā)。
看到兩個孩子如此親密,司空御笑得更加傾國傾城,連眉毛都笑彎了。
冷若冰好笑地睨了司空御一眼,他想什么她豈會不知,不禁好笑,走過去給兩個孩子又蓋了蓋被子,然后推著司空御出了房間。
再次回到客廳,司空御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從小就知道相親相愛,將來他們長大了,不知道會有多相愛呢。”
西凌薇看到司空御笑得這么開心,溫婉地低下了頭,她的內(nèi)心也有一絲暖流劃過,馨雅是她看著長大的,如果將來能夠嫁給擎,她很愿意看到。
冷若冰冷冽地看著司空御和西凌薇,“別得意太早,孩子還這么小,能說明什么問題?”
司空御笑著拍了拍冷若冰的肩膀,“若冰啊,我已經(jīng)做好了和你結(jié)親家的準(zhǔn)備。”
冷若冰撇嘴,“那你可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我們家可是世界首富,彩禮少了我們可看不到眼。”
司空御挑眉,“你嫁給南宮夜那樣低俗的商人,真是學(xué)壞了。”
冷若冰好笑地?fù)u了搖頭,她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司空御真的幽默了很多,他的心態(tài)在漸漸地產(chǎn)生變化,可以說,他的精神世界,在一點一點地走向春天。她知道,這一切要歸功于西凌薇,她以江玥的身份,帶著司空擎再次回到司空御身邊,母子兩人給了司空御世上獨一無二的幸福,讓他從冰寒地帶,一步一步走向了綠洲。
最終,冷若冰下了逐客令,“好了,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兩個孩子我會照顧的。”
司空御也的確覺得疲憊,于是笑著帶著西凌薇離開了。
冷若冰在客廳里稍作休息,再次回到了馨雅的房間,推門又看了看兩個孩子,其實她的心里也暖暖的。倘若馨雅將來真的能夠嫁給司空擎,她也樂得所見,對于司空御,她內(nèi)心終有愧疚,馨雅嫁入司空家,長伴他左右,也算是對他的補(bǔ)償了。
只是,將來的事誰能說得準(zhǔn)呢,馨雅比司空擎大了四歲,于愛情而言,終有一點鴻溝。
想到這些,冷若冰即而又覺得自己好笑,孩子們還這么小,她怎么也跟著瞎操心了。
笑著搖了搖頭,走近床畔,仔細(xì)地觀察兩個孩子,更多的眸光落在了司空擎的臉上,因為今夜知道他就是司空御的骨肉,她對這個孩子更加疼愛憐惜。
冷若冰輕輕地?fù)崦究涨娴男∧槪鉁厝岬搅藰O致,司空御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她會像愛馨雅一樣,愛司空擎。
她與司空御之間,她希望世世代代都可以相親相愛。
許久之后,冷若冰在兩個孩子的臉頰各自落下一吻,輕輕起身,離開了房間。她的心里,播下了一顆溫暖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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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夜乘船將南宮峻送回了南宮島,其實南宮峻很想跟著去龍城的,但南宮夜終究顧及冷若冰的感受,沒有應(yīng)承。
已經(jīng)有很多年不曾回南宮島了,南宮夜在島上拜祭了祖先,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為他的母親掃墓。
他的母親名叫蕭暮晴,這個名字是當(dāng)年冷若冰的外婆給娶的,當(dāng)年的蕭家,也就是冷若冰的外婆家,對蕭暮晴是非常好的,她的待遇與真正的蕭家千金,也就是冷若冰的母親蕭暮雨,沒有區(qū)別。
沒有人知道,當(dāng)年的蕭家,有錢有勢,兒女雙全,為什么還要去孤獨院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但不管怎么說,蕭暮晴是幸運的。
三歲便失去了母親,南宮夜再次站在母親的墓前,有諸多感慨,怨也好,恨也好,都隨著時間變淡了,他現(xiàn)在有至愛的妻子,優(yōu)秀的兒女,他對生活很滿足。
南宮峻陪著南宮夜來到了蕭暮晴的墓前,回想一幕幕往事,他也有諸多感慨,但更多的是悔恨,他恨自己當(dāng)年為何要做那么多錯事。他不敢想象,當(dāng)南宮夜知道他的母親并沒有葬在南宮島,這里供奉的不過是一座空墳,該是怎樣的暴怒,他們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是不是又要面臨生死博弈。
他老了,博不動,也斗不起了,他真的想在晚年與兒子融洽一點,奈何年輕時錯事做得太多,老來后悔都來不及。
南宮峻和南宮夜,雖是父子,但兩人站在一起,更像是主仆,南宮峻努力放低姿態(tài),昔日一代梟雄霸主的本色,一點也看不到痕跡了,他在南宮夜面前,卑微討好,就像一個罪人。
是的,他將自己定義為了罪人。
從前,做那些錯事,他從不曾想過會有今天這種心態(tài),當(dāng)年的他,只知道順我者生逆我者亡,背叛他的人都要承受凄慘的下場,包括妻兒,包括任何人。
可是今天,他竟是這么懺悔。
南宮夜不知當(dāng)年舊事,當(dāng)然不會知道南宮峻心中所想,他看到自己的父親,在自己面前卑微到了一種令人心生憐惜的地步,他心中終有不忍。
不論怎樣,終歸血脈相連,他是他的生身父親,過往的愛恨就算不忘記,也應(yīng)該深埋了,父親已半只腳踏入了土里,他作為兒子,總該盡一下人倫之責(zé)。
所以,南宮夜真誠地看著南宮峻,“父親,你不必以這樣的姿態(tài)面對我,以后,留在南宮島好好養(yǎng)老吧,生前身后事我會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