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擎,放開我。”馨雅再次重申,她看著他,臉色冰寒,眸光冷冽。
司空擎似乎根本聽不到她的話,他一點點靠近,灼熱的呼吸都噴灑在她的臉上,在她的閃躲和拒絕中再次吻上她的唇。
霸道如刀。
被他如此禁錮,非禮,馨雅惱恨萬分,無法反抗,她便用力咬了他,瞬間就有血腥味傳來。可他,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繼續霸道地吻她,絲絲縷縷的血痕涂在了她的唇、臉頰和脖頸上。
黑暗里,他像獅王,在霸道地征服自己的獵物。
時間很久,久到她已經沒有一絲力氣掙扎,只有低低的啜泣聲,還有不斷滑落的眼淚。
他依然沒有放開她,只是吻開始變得溫柔,輕輕吻掉她臉頰上的淚水,醇厚的聲音如酒一樣綿香,“別哭了,我愛你,馨雅。”
他終于不再吻她,而是將她緊緊地擁在懷里,站在落地窗前,他高大的身軀完全包圍了她,她那么無力,連站都站不穩了,只有依靠他,任由他抱著。
月光隱進了云層,房間更暗了,世界也更安靜了。
許久之后,他抱起她,將她送回了自己的房間,安置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
她還在流淚,她和穆昊澤在一起那么多年,從來沒有這樣親密過,她答應過他,會把美好的一切都留在結婚以后,可是今天,她失去了寶貴的初吻。
吻她的人還是她最不愿意傷害的人。
看著她流淚,司空擎心疼得一沓糊涂,身上那種霸道之氣散失得干干凈凈,坐在床邊溫柔地撫摸她的頭發,“別哭了,好不好?”
馨雅氣惱地推開他的手,“你走開,我再也不想見你!”
司空擎收回手,卻沒有離開,依然坐在床頭看著她的臉,“馨雅,不要嫁給穆昊澤,你是我的,跟我去西凌,嫁給我,你要什么我都給你,我所有的一切全都給你。”
馨雅抓起枕邊的小熊布偶打在司空擎的身上,“我就是要嫁給穆昊澤,這個決定到死都不會改變!”她惱恨極了,“才不希罕你的一切,你居然非禮我,我恨死你了,你走啊,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本來已經溫柔下來的司空擎,在聽到她死都要嫁給穆昊澤的話時,立刻又變得狠厲起來,他突然掀開她的被子,將她拉起來,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馨雅,你千萬別拿傷害我的感情當笑話,你若敢嫁給穆昊澤,我一定讓整個穆家為他陪葬。”
在她惱恨的目光中,他仍然銳利如芒如刺,“你聽著,你是我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還是,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么現在就跟我去西凌,要么在這乖乖等著兩年后我來娶你,再敢和穆昊澤在一起,我不保證會做出任何瘋狂的事來。”
今天的事,讓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她長大了,長成了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她和穆昊澤在一起,很可能會做各種親密的事,他不能忍受。
年齡是讓他最惱恨的一個問題,等待歲月,讓他焦灼難受。
馨雅看著面前這張依然英俊,卻與往日大相徑庭的臉,恨不能一口咬死他,他這么霸道,憑的是什么,他有什么資格來破壞她和穆昊澤之間的約定,他知不知道那個約定對她有多重要!
她不是受氣包,才不會任由他這么欺負。
于是,她抓起床邊的書本和書包,全部往他身上丟,雖然今晚已經打了他無數次,但她還是很想打他。
司空擎還是和之前一樣,不閃不躲,任由她鬧,任由她打。
可是馨雅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似乎怎么打都不解氣,扔完所有的東西,左右找不到工具,她干脆站起來,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對他拳打腳踢。
司空擎高大的身軀,站在床邊,一次也沒有躲閃。最后,見她打累了,差一點掉下來,他才伸手將她抱進了懷里。
然后重新將她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柔聲安慰,“好了,你今天累了,睡吧,想打明天早晨接著打,還不解氣,我讓你打一輩子。”
馨雅的確是累了,懊惱地拉過被子,蓋住臉,閉上了眼睛,很快便睡著了,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司空擎一直守在床邊,直到她睡著才輕輕起身,去洗手間拿了溫毛巾,為她擦干凈了手和臉,才悄悄離開,回了自己的房間。
桌上的面和牛排早已冷掉了,但他卻突然有了食欲,將已經糊掉的面全部吃得干干凈凈,然后又把牛排全部吃掉,最后,看著空空的碗和餐盤,他發了很久的呆。
這樣的飯,他想吃一輩子。
這一夜,他沒有睡,而是一直坐在黑暗里,時刻關注著隔壁的動靜,預想著明天早晨起來,她會怎樣對待他。
依她那么剛烈的性子,會不會大吵大鬧,指著鼻子將他趕出家門?
這樣一坐,便坐到了天明,當天空初現魚肚白時,他起身走進浴室,洗完澡出來,天空已經微微亮,他發現自己的身上都是清晰的青紫痕跡,是昨夜被她打的。
他微微嗤笑了一聲,“真是個暴力的女人,你這么潑,除了我誰會這么包容你,你不嫁我嫁誰啊?”
找了干凈的襯衣和西褲穿好,出了房間,卻沒有下樓,而是走到了馨雅的房間門口,站在那里靜靜等待她。
馨雅醒得很早,天剛微微亮時她就醒了,坐在床上發了很久的呆,她覺得非常愧對穆昊澤,兩個人一直是以戀人身份相處的,還有婚姻約定,可他一直遷就她,她不愿意親密,他就一直忍耐,可是昨晚,她把初吻弄丟了。
一個吻,雖然不能代表什么,在這個開放的年代,也不至于要死要活的,可是她就是難受了,覺得美好的約定染上了污點。
起床之前,她給穆昊澤發了一條短信:我去送你。
很快他便回復了:好。
還附帶了一個笑臉。
馨雅迅速起床,進浴室洗了澡,換了干凈的衣服。
剛出門,便看到司空擎守在門外,她不知道他一夜都沒有睡,只知道他昨晚欺負了她,她現在討厭他,不想見他。所以,她冷著臉繞過他,便走。
“馨雅。”司空擎及時握住了她的手腕,商量的口吻,“我們一起去學校。”
此時,天色還太早,晨光剛剛亮起。
馨雅淡漠如冰,不愿意看他,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不想和你一起,也不想看到你,所以你最好別出現在我的面前。”
說完,她抬步便走,直接走下了樓梯。
司空擎沒有再過分糾纏,而是不遠不近地跟著她,因為天色還早,其他人還都沒有起床,他們一路走到車庫也沒有遇見什么人。
司空擎打開自己的車,聲線溫和,小心翼翼,“上我的車吧,我送你。”
馨雅當他是空氣,顧自打開了自己的車,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司空擎嘆了口氣,也坐進自己的車子,在后面跟著她。
他以為她是要去學校的,結果路口轉來轉去,他發現她是去沐華別墅的。這么早去沐華別墅,只能有一個原因,她要去見穆昊澤。
司空擎緊緊地盯著馨雅的車,雙手用力握緊了方向盤,他覺得他真是拿這個女人沒辦法,他要怎么做才能讓她忘了穆昊澤!
昨晚的事,讓她對他如此記恨冷漠,他若現在去攔住她,依她的性子一定會跟他大吵大鬧,昨晚沒有鬧得驚天動地,那是因為有南宮夜和冷若冰在,她刻意壓制了。
他現在恨不能時光可以倒流,回到那個點,他一定徹底將他們那個破約定粉碎在萌芽狀態。
看著她的車子離沐華別墅越來越近,他覺得身體里有一種火燒火燎般的難耐,就像一種無名的渴望,想找一個慰藉,卻又怎么也找不到可以慰藉的東西。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來回扭動,十根手指也無措地起起伏伏。
最終,他想到了煙。
他突然理解了為什么有那么多人迷戀抽煙,那是因為煙可以給人以慰藉。就像毒,可以麻痹神經。
可是,他是個從不抽煙的人,身上沒有煙,當看著馨雅的車子開進了沐華別墅區的時候,他猛然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然后毫不猶豫地下車,在路邊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買了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
然后,他倚著車門,點燃了一支煙,青白的煙霧氤氳了他帥氣的臉,點點星火般的熱感,終于解了他心中那抹焦灼。
一支煙抽完,他將煙頭扔在地上,狠狠踩滅,重新上車,也開進了沐華別墅區。
這片別墅區依山傍水,遠離市區,別墅區的道路很寬闊,兩旁都是高大的樹木,此時正蔥翠。就像有心靈感應一樣,他一路開到了別墅區后邊的公路上,遠遠的便看見了穆昊澤和馨雅親密地擁抱在一起,他和她的車分別停在路邊。
司空擎驟然踩了殺車,遠遠地停下,眼睛卻是緊緊地鎖著那兩個人,他們的親密,讓他的精神世界掀起了驚濤駭浪,狂浪的心蠢蠢欲動。
他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