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睿始終是優(yōu)雅的,優(yōu)雅得讓你覺得他就是一件上承的絕世工藝品,可他偏偏又于優(yōu)雅中流露著一種傲嬌的冷漠之氣,他看著司空擎挽袖準(zhǔn)備大戰(zhàn)一場的模樣,優(yōu)雅地挑了挑眉,“選個場地吧,就在這打,一會你爸媽出來,看見你哭鼻子,該說我欺負(fù)你了。 ”
他哭鼻子?
呵!
一會看看到底誰哭鼻子!
司空擎輕蔑地嗤之以鼻,“跟我來!”
南宮睿毫不猶豫,抬步便跟了上去,昨天第一面就看他不順眼,今天在他家門口收拾他,讓他一輩子都有陰影,一輩子都忌憚他南宮家的人,看他還敢覬覦他家馨雅不?
馨雅頭疼地擰緊了秀氣的雙眉,不是要幫她去打西凌昱嗎,他倆怎么要戰(zhàn)一塊啊,這兩個都是弟弟啊,對于她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真要看著他們打嗎?
兩個小美男可不知馨雅的心思,昨日一見面就似乎是天生的敵人,刀光劍影,暗藏硝煙,今日正好一決雌雄,所以,個個腳步沉穩(wěn)有力,向后面的一個小廣場走去。
當(dāng)兩個小美男的身影消失在前方月亮拱門處時,馨雅如夢方醒,趕緊追了過去。待她跑到小廣場上時,司空擎和南宮睿已經(jīng)拉好了架勢,準(zhǔn)備開戰(zhàn)了。
馨雅趕緊跑到兩人中間,“喂,你們真要打???”
南宮睿高傲地仰頭,“必須的?!?
司空擎邪肆的勾唇,“絕對的。”
馨雅不屑地看了看南宮睿,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司空擎,“切,兩個小屁孩,都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似的,打吧,我看你們能打出什么花來。”
說著,馨雅轉(zhuǎn)身跑到一旁的木棉樹下,折了兩節(jié)干樹枝,分別給了南宮睿和司空擎,“不是要打嗎,赤手空拳有什么意思,拿棍子打,我看你們誰先把誰打趴下。”
說完,馨雅跑到一旁的木制長椅上,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玉手一揚,“開始吧?!?
對于馨雅的主張,兩個小美男有一點懵,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們的戰(zhàn)斗熱情,各自握緊了手中的干樹枝。
南宮睿一下一下很有節(jié)奏地拍打著手中的樹枝,“聽說我爸爸和你爸爸當(dāng)年大戰(zhàn)了一夜,沒分出勝負(fù),今天我們來個了結(jié)。”
司空擎瞇了瞇眼睛,“等會我把你的屁股打開了花,你就趕緊夾著尾巴回你的龍城,別在這防礙我和馨雅。”
南宮睿嗤笑,“想當(dāng)我姐夫,做夢!”
司空擎眸光陡沉,“不把你變成小舅子,我以后用腮呼吸!”
坐在一旁等著開戰(zhàn)的馨雅,聽到兩人的對話,簡直氣得要吐血,他們開戰(zhàn),關(guān)她什么事,“到底還打不打?”
馨雅一聲吼,就仿佛是起跑前的槍聲一樣有效,兩個小美男立刻揚起手中的小木棍大戰(zhàn)在一處。都是非凡人家的孩子,從小就有練習(xí)武術(shù)的習(xí)慣,這一打起來,有模有樣的,都是很厲害的樣子。
木棍相擊的聲音,在空氣中如火花般噼里啪啦地四散飛濺。
馨雅調(diào)整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斜倚在長椅上,一雙修長漂亮的美腿隨意地搭在長椅扶手上,黑色的小皮靴在太陽下閃閃發(fā)亮。
明媚的小臉映著陽光,更有幾分傾城之姿,她笑得格外好看,“嘿,兩個臭小子還真都有兩把刷子,這打起來還真是有模有樣,看來這戰(zhàn)斗一時半會也分不出勝負(fù),姐我先睡一覺。”
的確如馨雅所料,南宮睿和司空擎真是各有千秋,江山半壁,打得難解難分,噼里啪啦地打過來打過去,簡直像兩個小騎士。時間久得馨雅真的都睡著了,他們還沒有分出勝負(fù)。
不過,雖然勝負(fù)未分,全兩人的身上各自出現(xiàn)了比較慘烈的情形,此深冬時節(jié),天氣寒冷,兩人身上全穿著帥氣的小羽絨服,打來打去,昂貴的羽絨服都被對方抽爛了,精致的羽絨自破口處飛了出來,隨著二人的打斗輕輕飛舞。
還別說,漫天飛舞的纖細(xì)羽絨給兩個小美男做了最唯美的陪襯。
一直在實驗室里工作的楚天瑞,出來透氣,正巧穿過這個小廣場,一進(jìn)月亮拱門,就看見兩個打得不可開交的小美男,而他們的姐姐正優(yōu)雅地躺在長椅上,竟然睡著了。
楚天瑞看到南宮睿和司空擎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都是兩個什么孩子啊,誰家正常孩子打架會打成這樣?
他們的身上真是慘不忍睹,好好的羽絨服仿佛皮開肉綻,羽絨外翻,到處飛舞,弄得兩個孩子的頭上都是皚皚一片白。
楚天瑞趕緊上前,想要制止,可兩個孩子正處于興奮狀態(tài),根本停不下來,所以楚天瑞上前不但沒有阻止住,還莫名其妙地挨了幾棍。
無奈,楚天瑞只好轉(zhuǎn)身去叫醒馨雅,“馨雅,快醒醒。”
馨雅蒙朧地醒來,太陽晃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睛,慵懶的嗓音輕漫而出,“天瑞叔叔?!?
楚天瑞很焦急,“怎么回事,那兩個孩子為什么打架?”
馨雅漫不經(jīng)心地伸了個懶腰,“同類相斥,一山不容二虎。”
楚天瑞挑眉,“說什么呢?”
馨雅嬌俏地笑了,“不明白?神童見了神童,就有想把對方徹底碾壓的沖動,懂?”
楚天瑞好笑極了,伸手彈了一下馨雅的腦門,“你們這些孩子真讓人頭疼,你怎么當(dāng)姐姐的,這都不攔著,你看他們打成什么樣了?”
馨雅轉(zhuǎn)頭望過去,怔愣了一秒,緊接著哈哈大笑,巨大的笑聲差點把天上的飛鳥給驚弓了,“打得這么慘!”
楚天瑞一把拉起馨雅,“快去勸勸,讓他們別打了。”
馨雅懶懶地?fù)u了搖頭,“不分出勝負(fù),他們這輩子都不會舒心,沒事,打吧?!奔炊匦绿苫氐揭巫由希邦?,別偷懶啊,把平時爸爸教你的本領(lǐng)全部使出來,擎,你也別慫包啊,把司空爸爸的傳授要發(fā)揮到淋漓盡致?!?
楚天瑞實在無奈,懲罰性地敲了下馨雅的頭,“臭丫頭!”
楚天瑞深覺自己是管不了這三個孩子了,索性站起來,大步離開了小廣場,然后直奔司空御的寢殿。此刻時間還早,司空御還沒有去掌教大殿工作。
楚天瑞一進(jìn)入客廳,便發(fā)現(xiàn)冷若冰和司空御、西凌薇三個人,正圍著司空雨夕說笑。
冷若冰驚喜地抬頭,“天瑞,快過來。”
楚天瑞挑了挑眉,“你們還有閑心在這說笑,快去看看你們那兩位公子,打架快打上天了!”
打架?
兩個小家伙昨天才見第一面,根本沒怎么接觸,能有什么沖突???
司空御站起來跟著楚天瑞往外走,“他們打什么架?”
楚天瑞撇嘴,“被你們寵上天的馨雅公主說,一山容不下二虎?!?
冷若冰和西凌薇對視一眼,趕緊將司空雨夕包裹嚴(yán)實,抱起她跟著司空御出了寢殿。
幾人來到小廣場,發(fā)現(xiàn)戰(zhàn)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南宮睿和司空擎一人站在一邊,各自氣喘吁吁,大汗淋漓,每人頭頂上都是隨風(fēng)輕輕舞動的羽絨。
他們周身的場面真有些慘烈,地面上一片零亂的腳印,還有幾節(jié)樹枝殘骸,而在腳印之上鋪著一層雪白的羽絨。
地面慘烈還不是讓人最震驚的,震驚的是兩個孩子的身上,他們身上穿著的羽絨服已經(jīng)幾乎沒剩下什么羽絨了,就像布片一樣貼在身上,一道一道醒目的大口子,沾著星星點點的羽絨,在微微冬風(fēng)里,訴說著剛才是一場多么激烈的戰(zhàn)斗。
雖然情形慘烈,可兩個孩子的眸子都分外明亮,顯然打這一架讓他們余興未消,就像頑石經(jīng)過敲打之后,展現(xiàn)了璀璨的鉆石光華一樣。
西凌薇嚇得臉色瞬間蒼白,跑過去拉著南宮??纯?,又拉著司空擎看看,連聲問,“有沒有受傷啊,你們好好的打什么架啊?”
司空雨夕在她的懷里,小腦袋轉(zhuǎn)過來轉(zhuǎn)過去的,好奇地看著這兩個似從外星剛剛落入地面的哥哥,漂亮的眸底滿是光華。
冷若冰也跑到近前,檢查過后,發(fā)現(xiàn)兩個孩子身上都沒有傷,才稍稍松了口氣,沉著臉色問南宮睿,“睿,為什么欺負(fù)擎?”
南宮睿撇著嘴抹了把額頭的汗,“媽,你說這話有失公允,你看我這一身慘敗,像是我欺負(fù)了他嗎?”
冷若冰臉色更沉了一分,“那是他欺負(fù)你了?”
南宮睿更郁悶了,“媽,你兒子我像是這么沒用的人?”
冷若冰氣得揚手就要打南宮睿,西凌薇趕緊過來拉住了她,“若冰,你別責(zé)怪睿,擎的性子我了解,肯定是他先惹事的?!?
司空擎冷眼斜睨西凌薇,“媽,干嘛胳膊肘往外拐?”
西凌薇無奈嘆息,這個兒子從小她就管不了,都讓司空御慣壞了。
司空御可不像兩個女人,他是直接走到了長椅邊,問馨雅,“他們?yōu)槭裁创蚣埽俊?
馨雅笑瞇瞇的,“司空爸爸,一個神童要碾壓了另一個神童,明白?”
司空御好笑地挑挑眉,點頭表示理解,“那戰(zhàn)斗結(jié)果呢?”
馨雅惋惜地攤攤手,“輸贏尚未定。”即而勾勾小手指,待司御湊近她低聲耳語,“我感覺他們打出了一種英雄惜英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