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謙出來便看見被丫頭們包圍的凌峰,此時頗有些狼狽,見他出來,便一付快要哭了的表情看著他,感覺甚是有趣,不厚道的笑笑,說道。
“看什麼,走了。”說完便率先走了出去,凌峰第一次感覺景謙的聲音是如此的天籟,聽到之後連忙應著唉唉,一面又環圈作了揖這才跑出來,後面還可以聽到丫鬟的鬨笑聲。
凌峰三兩步跑了上來,到景謙身後一步左右的距離才恢復,一面用衣袖擦著臉上的虛汗,一面嘴賤道。
“主子,您也太不仗義了,每次到這邊來都犧牲小的,下次小的可不敢跟來了……”
凌峰還要再說,卻見前面的景謙突然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凌峰此時真想抽自己一頓,吃了那麼多次虧,爲什麼就是不長記性,心裡想著,雙肩一垮臉上又是一副要哭的樣子,用手捂住嘴巴,不說話了。
景謙眉梢微挑。語氣平靜的說道。“我還以爲你樂在其中呢,是我的錯既然如此,下次便不會帶你去了。”
“別,別,爺小的錯了。爺您千萬不要再意。”
不知爲什麼凌峰就是感覺不安,所以連忙否認。景謙不管他繼續向前,只是淡淡道。“晚了。”
聽他如此說,凌峰更不安了,跟在景謙後面各種賣乖討好,景謙只是不理,出了黛玉的院子,便看到一個一臉焦急的小子迎了上來,凌峰見有外人在才閉上了嘴,那小子看到景謙出來便過來行禮,景謙點點頭說道“邊走邊說。”
那小子也是個伶俐的,應了聲是,微低著頭,錯後半步,才低說道。
“是璉二爺的小廝昭兒剛哭著跑回來,說是璉二爺被人抓著送了官,特來求我家老爺出面。只是近日老爺精神不好,聽了此話更是生氣,卻動不得,所以想讓謙少爺出面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景謙聽了眉頭微蹙,問道。“昭兒人現在在何處。”
“就在前院花廳,管家怕他吵到老爺休息,所以便讓他在那裡等著。”
景謙聽後點點頭,便向前院走去。另一邊黛玉不知賈璉是有什麼事,只是想著這事鬧到林如海面前,擔心父親生氣與病情不利,便在景謙離開後,收拾一番向敏惠堂走去。
景謙到了花廳便看到林府管家林財,老神在在的垂首站在廳內,至於賈璉的小廝則急得原地打轉,抓耳撓腮。景謙眼中劃過一絲趣味,看來賈璉的小動作並沒有瞞過林家人,否則賈家作爲林府的表公子,他出了事,而作爲林府大管家的林財便是做樣子也應該表現些焦急的神色來,那林如海讓他處理這件事,該不會是發現了這裡有他的手腳吧。
景謙想著已走到花廳內,昭兒見到他立刻如見到了救星一般,跑到景謙近前,邊哭邊說。
“謙少爺你可來,您要爲我家主子做主呀,我家主子是冤枉,都是那莽漢誣陷我們主子。”
景謙走到首座上,看著昭兒的樣子,眉頭皺的更緊了,沉下臉冷聲道。
“好好說話,哭什麼,究竟怎麼回事說清楚。”
昭兒被景謙一喝,不知怎麼就哭不出來了,在景謙雙眼掃過時,昭兒感覺自己似乎是被看穿了般,站在廳中一時有些囁嚅,景謙看著他這副樣子心中更是不滿,若不是自幼養成的好涵養,只怕要暴走了。欺善怕惡便是昭兒這樣的人。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即使心中不滿,景謙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語氣平靜,甚至有些漫不經心。
昭兒聽到景謙的問話,一雙眼晴左右轉動,想著措辭,景謙沒看到,端起手中的茶杯,打開杯蓋露出一絲茶香。語氣仍然漫不經心道。
“你最好還是實話實說的好,如果有一句不實到時你家主子的事解決不了,你這個貼身跟著的人只怕也好不了。”
昭兒聽後立刻老實了,也不敢再耍花樣,將事情說了一遍,卻讓人不禁啼笑皆非。